第八十六章 七七四十九重難之火舞狂沙
作者:籬思漫漫      更新:2020-08-09 18:42      字數:6117
  “黑心的老太婆,你到底害了多少人,二哥你自己上去看看吧!”瓔琪氣得伸手想拽起老婦人。

  “住手,聽她說完!”瓔琪耐著性子,想給老婦人一個機會。

  “好吧!老妖婆,快說,怎麽回事?”瓔琪怒道。

  夭夭與白若影手牽手也上樓轉了一圈,嚇得全是發抖,幸虧沒喝那茶。

  “我姓孟,夫家姓張,幾年前,老頭子不知得了什麽怪病,昏睡不醒,每日就靠老婆子我給他喂些流食,勉強維生。近日越發的不好了!我怕他一個人在夢中太孤單,就想著多讓一些人陪著他,不致太寂寞!”孟老婦人哭訴道。

  “那你也不該……,唉!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帶我去樓上瞧瞧你家老爺子。”瑾瑜頓了頓道。

  老婦人仿佛突然發現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暗淡無光的眼睛重新燃起希望之光,連忙帶著瑾瑜上樓去了。

  瓔琪原本想隨他們上去,瑾瑜讓他留下陪著夭夭與白若影照看小烏龜。

  三樓最大的寢室,裝飾的與別處截然不同,極盡奢華之能事。瑾瑜上前為昏睡的老頭子看診,仔細查看後,心中有了底,淡淡道:“可治!”

  孟老婦人一聽,喜形於色,口中念念有詞道:“沒想到,這鳥不屙屎的地方來了活菩薩,天可憐見哇!”

  瑾瑜從隨身攜帶的醫藥匣子裏取出疏通經絡的銀針,為老頭子做針灸推拿,全身上下全部紮滿銀針,最後重點落在老頭子的頭部。一滴一滴的汗珠緩緩從瑾瑜頭上滑落,他輕輕在老頭子後腦勺部位開了一個小口子,用一根細長的銀針慢慢從老頭子的腦部挑出一條又一條肉眼難以辨認出的小蟲子來。

  “啊!疼!”昏睡幾年老頭子竟然有了知覺,知道喊疼了。

  “神醫啊!請原諒老婆子我的愚蠢行為吧!”孟老婆子見瑾瑜一出手,藥都沒開,老頭子就好了,頗為驚歎,忙跪地磕頭。

  “老人家,快快請起,瑾瑜無別的要求,望你速去為我的同伴送一碗醒茶湯,還有這樓裏無辜的人,請你放過他們。”

  “好!公子放心,你說什麽,老婆子做什麽,隻求你治好我家的老頭子。”孟老婆子說罷就下了樓。

  一會功夫,瑾瑜聽聞外麵一陣哭天搶地,似有萬馬狂奔,木製的樓梯上絡繹不絕地響起爭先恐後急促下樓聲。那些醒來的人們懷著驚恐萬分的心,生怕遲一步便無法逃離這棟恐怖的沉睡之樓。

  “我這是在哪呢嗎”小烏龜被瓔琪灌了那醒茶的湯水,雖說是蘇醒了,仍是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處。

  “貪吃鬼!我們幾個就你中招了,還不好好反省反省,這麽容易就著了人家的道兒了,出去別說是我金鱗湖出來的,這人可丟大方了。”瓔琪見小烏龜已醒,並無大礙,放下一顆揪著的心來與他說笑。

  “我哪裏知道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會對我們下手,害起人來眼都不眨一下,唉!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騎,怪隻怪我小烏龜太單純太天真,既無害人之心,也無防人之心。日後凡事要多留幾個心眼啊。”

  “幸虧二公子醫術高明,救下了孟老婆子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不僅救下你,還救下這一屋子差點陪葬的人。功德無量!”白若影懷著對瑾瑜的無限崇敬與欣賞侃侃道。

  “啊!一屋子人?陪那個老家夥睡覺,難怪剛才那麽吵,這些家夥清醒之後肯定是嚇得屁滾尿流往外跑。呃,天天睡覺不吃飯,竟沒餓死?”小烏龜反問道。

  “孟老婆子每日喂他們昏睡湯,這些人就靠那湯續命,個個瘦得不成樣子。若不是二公子救他們,估計也撐不了多久。”夭夭剛才問過孟老婆子。

  “嗯,我欠了二公子一條命,今後為他上刀山下火海,肝腦塗地亦在所不惜。”小烏龜來了精神。

  “拉倒吧!二哥才不稀罕你這個累贅,咱們上去看看吧!”瓔琪笑道。

  “嗯!”小烏龜、夭夭與白若影異口同聲道。

  樓上最大的寢室裏,孟老婆子與她那蘇醒過來的老伴相擁而泣,竟如那久別重逢的情侶一般有說不完的悄悄話。瑾瑜坐在榻前,將醫藥匣子當做小桌子放在榻上,正扒在上麵開藥方。“好了,按照這方子抓藥,服上一段時日,必當痊愈。每日多待老爺子活動活動,這樣恢複地快些。”瑾瑜開下長長的一串藥方,交於孟老婆子。

  “好來!多謝公子的再生之恩,老婆子無以為報,請受老身一拜。”孟老婆子說完又要下跪行禮。

  “萬萬使不得,快快請起。好在你尚未釀成大錯,今後若再有人請求留宿歇腳,一定要真誠相待,千萬莫要再起這害人之心。”瑾瑜交代道。

  “老婆子再也不敢了,今後一定一心向善,以求贖了往日的罪孽,為老頭子祈福。”孟老婆子深情地看著醒來不久的老頭子,老淚縱橫。瓔琪在一旁哈欠連天,折騰了半宿,著實困倦了,孟老婆子安排他們睡下,又去陪老頭子說說話,待天蒙蒙亮,便起身為幾位要趕路的恩客準備可口的早餐。

  瑾瑜瓔琪等五人一早起來,看見廳堂餐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小烏龜又饞得直咽口水但不敢動筷。

  “幾位,坐下來吃吧!”孟老婆子為打消他們幾個的顧慮,自己先坐下來每樣都吃點,然後熱絡地招呼他們吃飯。這下小烏龜可算放心多了,坐下來猛吃,把昨天的也給補回來了。

  “不知幾位恩公是要往哪去哇?”孟老婆子問道。

  “我們是要去往南邊的靈山取兩樣靈物,回去救命的,時間緊著呢!”瑾瑜邊吃邊道。

  “哦!果然不出老婆子所料,你們是朝那邊去的!拒我所知,這一路凶險萬分,算上老婆子的這碗茶,你們要經曆七關、七妖、七魔、七鬼、七怪、七陣、七險,老婆子這一關你們算是過了,前麵還有四十八難等著你們。不是老婆子我要給各位打退堂鼓,我住在這裏幾十年就沒聽說有人成功抵達靈山帶回靈物,幾位不如……”

  沒等孟老婆子把話說完,瓔琪打斷她道:“就算有去無回,就算明知山有虎,我們也偏要往虎山行。”

  “既然這樣,老婆子也不多說什麽了,幾位吃飽了走好,老婆子在這裏等幾位回來。”

  “好!”幾人齊道。

  幾人飽餐後,與孟老婆子匆匆作別,急著朝南邊趕路。漸漸進入沙漠地帶,正好朝霞出來了,霧色逐漸由白變紅,沙漠上紅豔豔的太陽像隻正圓碩大的紅色瑪瑙,極具*。

  “中原人稱我們所居住的地方為西域,以前我遊曆的時候在空中俯瞰過這片黃色的海洋,如今要用雙腳走出這片浩瀚的黃沙,還真不是件容易事。”瑾瑜感歎道。

  沙漠裏的天氣瞬息萬變,忽而晴空萬裏,忽而風沙驟起。時至正午時分,太陽放肆地烘烤著這片無邊無際的黃沙。

  “呃,腳都快被烤熟了!”小烏龜咕嚕著,他感覺滾燙的空氣簡直能把他蒸熟了似的,越走越累,越走越虛,汗流浹背。

  “小烏龜,豬八戒跨過火焰山,猜一道菜名!”瓔琪苦中作樂地問道。

  “你故意饞我啊?信不信我現在能吃下一頭生豬。”小烏龜饞得大咽口水。

  “省省力氣,少說點話吧!”瑾瑜有氣無力道。

  “我怕我走不出這裏了,又累又餓又渴,連尿尿都沒有了。”小烏龜有點悲觀道。

  “別說喪氣話,兩個姑娘還沒累扒下,你還是大老爺們嗎?”瓔琪罵道。

  瓔琪一句話卻引起瑾瑜的疑心,要說夭夭體力能支撐得住,他無話可說,她是桃花源裏修煉過的桃妖,這點苦自然不在話下,可那個白若影太奇怪了,竟然不吭一聲,也沒落下,看起來沒事人一樣。

  “我走不動了,你們走吧,留我一下在這裏自生自滅好了。”小烏龜一屁股坐在沙子裏,不走了。

  “這個時候,開什麽玩笑!”瑾瑜怪他不知輕重。

  “誰讓你跟過來的,現在才說不一幹了,你真想死在這裏嗎?”瓔琪彎下腰一把拉起垂頭喪氣的小烏龜。

  “我比不得你們,出來久了,缺水缺地厲害,你們看看我嘴唇已裂開幾道口子,再這樣下去,我真的不行了,唉!那老婆子怎麽沒送我們一些幹糧。”小烏龜埋怨道。

  “哦!”瓔琪不再指責他。

  瑾瑜上前看了看小烏龜,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可是隻有走出這片沙漠地帶,我們才能找到吃的。”

  眼看著小烏龜體力不支,瓔琪與瑾瑜也變得越來越虛弱,夭夭痛在心頭。“等一下,我來想想辦法!”夭夭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夭夭不見了,一株桃樹從小烏龜身邊的沙土中長了出來,快速的抽枝長葉開花結果,隻刹那芳華,累累碩果已結滿枝頭。

  “這個我也可以的,隻是我沒有想到要這樣做。”白若影眼中閃爍著快樂的火花。

  一轉身,翩若驚鴻仙子的白若影也不見了蹤影,瑾瑜身旁一株焦黑若枯樹的植物長了出來,奇怪的是枝幹瘋長,不見有葉,一會兒就打了花苞,竟有梅花的暗香襲來。“難道?”瑾瑜驚奇道。

  “白若影亦不是凡塵女子?”瓔琪歎道。

  一會兒功夫,花落葉生,不等瓔琪與瑾瑜看明白,梅子已黃了,看得小烏龜垂涎欲滴。

  “古人說,望梅止渴,真是不假,這梅果子還沒吃到嘴裏,我已口齒生津,竟不象先前那樣渴了。”瑾瑜笑著看看瓔琪,他倆隻顧著欣賞這沙漠中瞬間生出來的奇景。

  “算了吧!二公子,我看你畫餅充饑得了。二位姑娘,請問你們不是變戲法哄我小烏龜的吧,龜爺我這會子可沒心思尋開心。這果子能吃嗎?”小烏龜饞得口水直咽。

  “當然可以!”夭夭答道。

  “就是為了讓你們充饑,我才耗費功力變出這些個,別浪費了本姑娘的一片苦心啊!”白若影笑道。

  “好來,那我可不客氣嘍。”小烏龜忙著去兩株果樹下摘桃摘梅,動作迅速,隻一頓飯的功夫,已采下一堆果子,坐在樹下與瑾瑜、瓔琪邊乘涼邊分食。

  “烈日當空,卻有輕風送涼,更有鮮果充饑,倒也樂哉快哉。”瑾瑜樂道。

  “我們的片刻舒爽愜意,是兩個姑娘不顧炎熱酷暑,拚力費勁,以命相搏的。”瓔琪心疼夭夭。

  “沒事的!我的真身在桃花源,根深紮在那片沃土裏,隻要不動我的真身,我一樣可以吸食養份,你們不用擔心我。”夭夭笑著開解他們。

  “這麽說,那我還得多吃點,吃完有力氣報答兩位姑娘的大恩大德啊。”小烏龜吃都堵不上嘴。

  “你這個沒用的吃貨,除了叫苦叫累,惹事生非,添堵找煩,我就沒發現你有什麽本事。”瓔琪打趣小烏龜。

  “爺的本事亮出來,保管驚呆你,門縫裏看人,哼!”小烏龜說著,狠勁咬了一口仙桃,蜜汁四流。“哇,真好吃,好過那日在桃花源裏吃到的呢。”

  “白姑娘,能跟我們說說,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嗎?”瑾瑜知白若影一路相隨,並無惡意,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嗯!我原來是含煙閣裏一株修煉千年的白梅,這一年多來眼見你與那梅落塵姑娘惺惺相惜,日漸情深,卻又相互傷害,每每梅姑娘向你暗示愛意,你卻顧左右而言他,其實我知道,你心中有她,而且她在你心中的分量占的不輕。我十分豔羨你與她之間的這份情意,那日與姐妹們下山遊玩,竟在奇香樓邊看見了公子,我就想變成她的樣子,試探公子有何反應。嗬嗬,沒想到,公子看著我這張似曾相識的臉竟答應帶我同行,太開心了。”白若影道明身份。

  “啊,你竟與夭夭如出一轍?”瓔琪感到不可思異。

  “不會吧,我記得有幾個大漢追趕你,那樣逼真的事竟是假的?”小烏龜張大嘴巴,嘴裏還露出沒來得及咽下肚的梅果子。

  “嗯,那幾個大漢是我自己變出來的障眼法,雕蟲小技。”白若影不好意思地笑道。

  “把我們都騙住了。”夭夭接口道。

  “唉,故事不編得悲慘點,哪能激起各位的同情心呢?”白若影有些洋洋自得。

  “可惜這一路上我們要麵對的並不是歡歌笑語,而是血雨腥風,姑娘實在不必跟著我們趟渾水,我看姑娘還是先回去吧。”瑾瑜細思量,覺得不妥。

  “豈可半途而廢?如今我們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們休想丟下我,自己開溜。”白若影忿然道。

  “既來之,則安之,白姑娘是奔著二哥你來的,我都看出來了,二哥你會不明白?”瓔琪笑道。

  “唉,招桃花招梅花的二公子喲!”小烏龜吹響了口哨,打趣瑾瑜。

  “吃飽歇足了嗎?上路。”瑾瑜岔開剛才難堪的話題。

  “唰“的一聲,夭夭與白若影齊齊變了回來。

  “白姑娘,你在我小烏龜心中的形象瞬間變了樣,立馬是巾幗女豪傑,再不是那柔柔弱弱,我見猶憐,需要人保護的嬌妹子。”小烏龜吃飽了,精神頭兒也來了。

  “你這是吃人家的嘴軟吧?抹了蜜似的哄人姑娘開心。”瓔琪笑道。

  突然,狂風大作,滾燙的沙子向他們襲來,不由得睜不開眼。沙漠上升騰著陣陣熱浪,他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腳下的流沙是炙熱的,仿佛要有焰紅的岩漿要噴湧而出。那火舞的旋風,一股一股的,把黃沙卷起萬丈高,仿佛平地冒起的濃煙,打著轉在沙漠上狂奔。瞬間天昏地暗,完成變成了沙的世界,無任何人、任何物的立錐之地。四處是沙,惡劣的天氣令他們寸步難行。

  “怎麽辦?這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走得出去?”瑾瑜急了,瓔琪亦是一籌莫展,空有一身神力卻無處使。

  “不能飛越過去,隻能走過去。受人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可見不得姑娘受罪,來,你們來我身下暫時避避吧。”小烏龜說著變成一隻巨龜挺立在沙漠之中。

  “哇,好隻沙漠神龜!皮糙肉厚的,這點風沙難不倒你。”瓔琪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小烏龜將頭縮進龜殼中,四腳直立,儼然一座避風亭,其餘四人走到他身下躲避風沙。

  “算我小看了你啊,龜爺,真人不露相,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瓔琪笑道。

  “少來了!今兒個,你與二公子是沾了兩位姑娘的光。姑娘們細皮嫩肉的,怎麽舍得讓她們傷著分毫,那會子,為了我們能吃飽肚子,讓她們頂著火辣辣的大太陽,在烈日下為我們營造那一片綠蔭,知道我心中多難受嗎?我小烏龜不是沒心沒肝的東西。”小烏龜動情道。

  “龜爺,好樣的,是我們平日裏錯看你了。”瑾瑜由衷道。

  一個又一個的沙浪向前湧動著,像一隻隻無形的巨手,把沙漠揭去了一層,再揭去一層。一個個巨大的鱗樣花紋出現了,消失了,又出現,又消失,不停地循環往複,成為沙漠中亙古不變的風景。

  漸漸地,風停了,沙住了。一個個凸起的沙丘,與藍天、夕陽、晚霞融為一體,看上去煙波浩渺,如幻似夢。

  “這是海市蜃樓嗎?沙漠裏的風景竟象極了善變女子的臉,這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是火舞黃沙,這會子又風平浪靜了,一時還真適應不了。”瓔琪從小烏龜肚子下麵走了出來。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一望無際,浩浩渺渺,這沙漠好象永遠也走不到頭,我們身在其中,頓時顯得那麽的渺小,微不足道。現在我算能體會這詩的意境了。”瑾瑜感慨,傍晚的沙漠有一種隻可意會、無法言傳的蒼涼和悲壯,落日的餘暉給沙漠抹上了一層紅,灼人的熱氣也在慢慢消散,隨之而來的是逐漸變暗的天幕,整個沙漠都籠罩在夜的寂靜裏。

  幾人稍做停留,放眼望去,竟發現有古城堡的遺跡,那幾處久經風沙侵蝕的殘垣斷壁,在浩瀚的沙漠上顯得那般與眾不同,仿佛在頑強地暗示著它們曾有的光輝曆史。廣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渾、壯觀、靜穆、滄桑。

  夕陽最後一縷光輝消失在大漠邊際,夜幕終於降臨了,宛若姑娘眉兒的一彎新月高懸天邊,獨釣千古愁。它漠然地注視著這片荒涼之地,有幾分冷清,有幾許壓抑,整個沙漠中頓時充斥了蕭殺之氣;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著這一切,似乎還在期待這裏能變得如往昔那邊喧囂和熱鬧。

  “生命在沙漠下死亡,沙漠在生命下荒涼!”瑾瑜思緒萬千,他又想起了含煙閣裏翩翩起舞的梅落塵,這時候遠在天邊的她又在做些什麽呢?

  “我說幾位,天色已晚,這裏沒地方給我們歇腳。這樣吧,我小烏龜今日做一回佛,渡你們過沙漠。”小烏龜又變回了巨龜。

  “什麽意思?”夭夭與白若影一頭霧水地問道。

  “這是幹什麽?”瓔琪也沒弄明白。

  “是要我們幾個在你背上過夜嗎?你不怕累著?”瑾瑜笑著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