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沒料到
作者:古月瀾風      更新:2020-11-12 18:48      字數:2160
  嚴格來說,曲水衣坊也不是首飾店,衣坊衣坊,甚至這個店鋪賣得更多的還是衣裙。

  但就那麽陰差陽錯的,昨日在一見得這個店鋪,便被店鋪內甚是特別的裝潢吸引後,又鬼使神差地踏入了店鋪。

  接著,她不過在店鋪了掃視了幾眼,便見到了一枚令她甚是心儀的發簪。

  那枚木質的發簪,上邊巧雕著蘭花,又嵌了成色甚好的碧玉,她才不過看了一眼,便對它愛不釋手。

  見到好看的物件,自然是要買下來的。

  雖然因為她一直在往外花錢,通常的時候手裏頭並不寬裕,但按發簪正常的價格來算,她難得這麽喜歡上一枚發簪,想要買下來也並不難。

  但這也隻是她當時個人的想法而已。

  因為確定看中了那枚發簪,她自是按正常買東西的流程,詢價後結賬,結賬後便帶走物件。

  她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原本以為她當時帶的銀錢應當足以買下一支發簪,卻沒想她所看中的那枚發簪高於了市場價十倍還多。

  她手裏頭一般也沒有什麽餘錢,那日她還正好幫人買了藥,是更加沒有錢了,若是這個發簪是正常發簪的價格還尚可,誰能料到這個發簪竟能超出正常價格的十倍呢?

  手裏沒有足夠的錢,可對這個發簪又是愛不釋手。

  當時衣坊裏的掌櫃夢娘應也是看出了她對這個發簪的喜歡,同時也知道她沒有帶夠錢,便提議讓她先交了定金,她先幫她留著這枚發簪,待她哪日帶夠了銀錢再來買。

  當時的情境下,也隻能這般了。

  畢竟昨日她路過這曲水衣坊看中那枚發簪時,還天色正晚,當日回府中拿了錢後再來買必然是來不及了。同時,她也見得這個衣坊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在她看發簪的時候,店中已不知賣出幾枚其它的發簪了,倘若她不花定金將這支發簪留下來,誰能保證它不會被別的人買去呢?

  難得見得一支這般喜歡的發簪,她又怎麽舍得便叫其他的人買去了?可惜她當時又沒有足夠的錢。

  思及此,她也隻能聽夢娘所言,先交了定金 ,明日再來買這枚發簪了。

  因為對這枚發簪的記掛,她自然是第二日一空下來便帶著錢來這店中付尾款。雖說因為她時常給人墊付藥錢,手裏的錢經常是不夠用,但難得遇上一件自己喜歡的物什,雖然貴了些,她還是想要將它買下來的。

  算起來,她隻怕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自己給自己買過首飾和新衣物了,便是府中自己的母親時不時給自己買新首飾和新衣物,她也是常常對她勸阻,甚至讓她直接將買首飾和衣物的銀錢給她便可。

  此番她這般想自己花錢、且是花比尋常發簪貴十倍的銀錢來買那麽一支發簪,也著實是破天荒了。

  當然,這也足以說明了這支發簪有多好看,同時她又有多喜歡它。

  事實上,先前她還與那左娉爭執了一番,說什麽也不肯將那發簪讓給左娉,其中,自也有她心中的確是甚是不舍的緣故。

  不過在後來,因為實在不願意與左娉爭執,加之再鬧下去,隻怕對曲水衣坊也不好,她才最終沒有堅持下去。

  誰能料到,她好不容易才想自己掏錢買一次發簪,竟是讓事情發展成這般的境地呢?

  如今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也加入了進來,同時左娉也跟蘇華月吵了起來,左娉還想打蘇華月,事情看起來也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但事情已然如此,倒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早知道如此,她也合該在一開始便將那發簪讓給左娉便是,想來後來也不會有這般多的麻煩。

  可是,真要說起來,便是到了現在,她其實還是有些對那枚發簪念念不舍……

  同時,因為發簪讓給的對象是左娉,盛尋的心中其實要比讓給其他人要更為不爽一些。這個左娉,每一次跟她見麵,好似便都沒有什麽好事情。

  不過,到底因為不想同時連累了曲水衣坊,她最終還是選擇將發簪先讓給了左娉罷。

  到底,也不過是一枚發簪罷了。

  這次情況特殊,便先讓與她,倘若下回沒有在牽扯到其他人,左娉還想從她這裏搶到什麽東西,那是絕然不可能的!

  而如今雖說她已經將發簪讓給了左娉,看起來左娉和這曲水衣坊的梁子隻怕是結下了。

  左娉好歹也的確是右相府的二小姐,現下是她的兩名侍衛正好被衣坊懂武功的夥計給製服了,倘若事後左娉還想來衣坊報複或是別的什麽,曲水衣坊的人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此番過後,她是必然要想個法子,讓左娉不來曲水衣坊鬧事才是。

  那時,她許要出動她爹了……

  雖說她爹也不是很好說話,但不管怎麽說,今日之事還是因她而起,她必是要想辦法幫曲水衣坊、不叫左娉日後來曲水衣坊鬧事的。

  當然,這也皆是事後的事了。

  如今見左娉在蘇華月麵前摔了一個狗啃泥,她除了暗道一句左娉活該外,也在有些擔心那蘇華月。

  雖說左娉好似沒有碰到蘇華月便不知怎麽地便自己摔倒了,但方才左娉離蘇華月那般近,以她的位置,也不能全然看到左娉究竟有沒有傷到蘇華月什麽。

  便是沒有傷到蘇華月什麽,看左娉對這蘇華月這麽激動、攻擊性這般強,她們二人之間的梁子,應當也是完全結下了。

  當然,她知道,這一切也還是因她而起。

  不過不知為何,便是她知道左娉已然跟蘇華月結下梁子,不同於知道左娉跟曲水衣坊結下梁子後、她本能地對曲水衣坊有些擔心,她卻並未對蘇華月有多少的擔心。

  至於原因麽。其實她也說不大清楚。

  或許是,以蘇華月這般便是身居高位之人能鮮少有人能比、叫人一見之甚至有些不敢直視的氣場,給了她一種不過區區一個左娉、在蘇華月麵前根本不成問題、蘇華月動動手指便能輕易捏碎她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