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問罪
作者:古月瀾風      更新:2020-09-26 19:54      字數:2130
  與重活了一世的蘇華月不同,今日的秦寧適才第一次見蘇華月。

  眼前的女子一身淺絳色月華裙,頭上挽著珊瑚簪,發髻和衣飾皆精致,一張五官雋秀小巧的臉,行動之間,皆有說不盡的美好。

  當然,吸引到秦寧的,不僅僅是蘇華月美好的外表,畢竟她到底從小生活在宮裏,見過的美女沒有幾百也有上千,其中總有十分出挑的,便是勝過蘇華月的也有。

  吸引到秦寧的,還是蘇華月那即便比擬秦寧也沒有不足的通身的氣質,叫人見著便難以移開目光,即便是秦寧。這的確是少見。

  倒是個看起來不錯的女人。

  這是秦寧對蘇華月的第一印象。

  但即便蘇華月有一瞬吸引到了秦寧,但也不過一瞬,秦寧便移開了目光,同時也未再將目光刻意放在她身上。

  不管長得有多美,今日她是來查案的,而查案的對象便是眼前這個女人。不論如何,她都會用手中的證據來說話,若是有罪,便是這女子使人驚豔,她也照辦不誤。

  換句話說,因為要辦案,即便蘇華月有一瞬吸引到了秦寧,蘇華月如今在秦寧麵前,也首先是嫌疑人,而非是有些獨特的女子。

  秦寧的話甚有威嚴,隱隱含有些對蘇華月來得甚遲責備之意,但並不傷大雅,這也隻是秦寧在查案是注重時間效率罷了,畢竟今日來這蘇候府,她也是抽時間來此。

  蘇華月對此自並未多在意,對秦寧道:“大長公主接見,臣女自是誠惶誠恐。”言語不卑不亢,氣度不弱於秦寧。

  事實上,她的確到得有些晚,但也不過主要是為了給秋雲處理一些事情爭取時間罷了。

  秦寧聽此並未多言,她對蘇華月是否真對她誠惶誠恐並未多在意,隻在乎她接下來的查案。

  正當她要說些什麽時,蘇候在這時道:“華月,待會大長公主問你什麽你也莫要心慌,如是回答便是,爹在這裏,相信大長公主必定不會冤枉了你。”

  他自然是不會相信蘇華月會那般做的,同時也相信秦寧的辦案能力,如今隻要讓蘇華月不因什麽東西被嚇住,她如實言語後,應當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同時心中仍舊保留有對蕭奇明一大早便帶著秦寧入蘇候府來問蘇華月的罪的不悅。可既是秦寧親自來說蘇華月有嫌疑,也隻得讓他們查查,順帶擺脫秦寧所言的嫌疑。

  蘇華月聽言應一聲:“是。”又故作不解道,“不知爹和大長公主、四皇子喚臣女來究竟是何事?大長公主又有何事不會冤枉臣女?”

  若是仔細聽,其實蘇華月在道這一整句話時,當在提及四皇子時,言語中是有隱隱的恨意的,但誰也沒有聽出來,因為誰也不會料到蘇華月對蕭奇明有那般深的恨。

  同時她心中也的確不解,對她的控訴會從哪一點開始呢?會從那個院子被放火說起嗎?

  不過不管從哪說起,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蘇華月此問之後,蕭奇明在一旁嗤笑一聲開口道:“怎麽蘇大小姐昨夜自己做了什麽,自己不了解麽?”

  蕭奇明在說此話時,死死地盯著蘇華月,不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他的麵上帶著陰鷙的笑,雖還披著一張像樣的人皮,但蘇華月卻知道,在那張人皮背後,隻是一個魔鬼。

  而事實上,不僅蕭奇明方才說話時,其實從蘇華月一進入這房間起,蕭奇明便一直死死地盯向蘇華月,想要從她一個動作或一個表情中看出什麽紕漏來,以找到蘇華月是否與昨晚之事有什麽關聯的地方。

  但遺憾的是,蕭奇明從蘇華月從一進屋到現在,都還未發現蘇華月有什麽異樣來。

  蘇華月聽了蕭奇明之言,忍住心中對他的惡心,冷冽的目光掃過蕭奇明,好似要將他刺透般,嘴上卻是假裝不懂地道:“本小姐昨夜在蘇候府安睡一夜,不知四皇子所言的本小姐做了什麽,是指的什麽?”

  又是有意無意地冷笑一聲道:“若是本小姐沒記錯的話,前幾日本小姐的及笄禮上,四皇子在禮宴的最後狀似瘋癲地離開,本小姐還以為四皇子是有什麽癲狂疾病,這才在那日及笄禮上口出妄言攀咬本小姐。四皇子今日也要如及笄禮上那日一般麽?”

  蕭奇明曾在及笄禮上差點敗壞蘇華月的名聲,甚至在後院房中,還曾對蘇華月有過不為人知的謀算,蘇華月如今這般態度對待蕭奇明,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也不會叫眾人想到蘇華月是否對蕭奇明有什麽額外的仇恨上去。

  蕭奇明聽了蘇華月之言,自也有被蘇華月激怒到。倒不是他多麽在乎蘇華月的看法,而是蘇華月的此言,成功讓他再度想到那及笄上他所受的屈辱。

  先是跟名聲壞了的蘇若芝扯上關係,沒有按計劃拉到了蘇華月的名聲下水,再是在眾大臣麵前表現瘋癲,壞了他的形象……而他後來的瘋癲,還是蘇華月直接造成的!

  叫他如何不覺得可恨!

  但如今還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畢竟及笄禮上,唯一可證明導致他瘋癲是因被蟲咬了的口子已經痊愈,真要追究起來,又沒有什麽實質的證據,還會叫人以為是他想故意攀咬蘇華月。

  如今他最在乎的,是他那芬芳院的事,到底是不是真是蘇華月所為,若是,蘇華月又是怎麽做到的?他被抓走的人又在哪裏?

  蕭奇明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扯出一抹陰鷙無比的冷笑,對蘇華月道:“本皇子為何會在蘇大小姐的及笄禮上瘋癲,蘇大小姐隻怕再了解不過。本皇子那日會對蘇大小姐說什麽,也不過是以為蘇大小姐與本皇子兩情相悅罷了,這點,蘇大小姐恐怕也清楚。”

  便是蕭奇明的言語陰鷙,但當他在提及“兩情相悅”一詞時,不知是否有意,那詞語間竟還透著隱隱的曖昧。

  蘇候聽此當即便覺有些不妥,但好似也挑不出蕭奇明這言語中的錯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