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慕羽晴的眼眶紅了紅，然後道：“劉嬸，我想請你，請你好好地照顧我的孩子，可以嗎？”

  傭人哪會拒絕慕羽晴？她慎重地點頭，“慕小姐，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少爺的。”

  “謝謝你，劉嬸。”慕羽晴含著淚跟傭人道謝。

  “慕小姐，您不要這麽客氣。”傭人哽咽著聲音說。

  慕羽晴搖了搖頭，然後從病床上，把白鳳馨留下來的那張支票，拿起來，遞給傭人，“劉嬸，麻煩你，見到古斯彥的時候，把這張支票轉交給他。”

  “這……”傭人有些不明白地看著慕羽晴。

  慕羽晴道：“我是幫別人轉交給他的。”

  “哦，好。”傭人點頭，收起支票。

  慕羽晴‘嗯’一聲，然後對著傭人道：“劉嬸，等會可能要麻煩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公寓那邊收拾一些東西。”

  傭人聽到慕羽晴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問，“慕小姐，您現在就要走嗎？”

  “嗯，我馬上就要走。”慕羽晴點頭。

  傭人歎了一口氣，然後道：“那我讓小張來接您。”

  慕羽晴搖頭道：“不用這麽麻煩了，走路去就行。”

  傭人立即道：“慕小姐，您剛生產，可不能累著，而且到外麵吹風也對身體不好。”

  慕羽晴沉默了幾秒後，點頭，“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劉嬸。”

  傭人搖頭說，“沒事，我去給小張打電話。”

  “嗯，我去育嬰室那邊看看孩子……”

  慕羽晴去喬曉攸的辦公室，找喬曉攸，讓她再帶她去一趟育嬰室的時候，喬曉攸奇怪不已。

  “上午不是剛去過嗎？怎麽現在又要去？”

  “我等會就要走了，不去看看，我就再也沒機會了。”慕羽晴回答。

  聽到慕羽晴的話，喬曉攸的眉心立即蹙了起來，“怎麽回事？是姓古的讓你現在就離開？”

  “不是他，是我自己的決定。”慕羽晴搖頭。

  “你……”喬曉攸恨鐵不成鋼地地瞪了慕羽晴一眼，然後道：“算了，我立即去安排。”

  慕羽晴扯開一絲笑，道：“麻煩你了曉攸。”

  喬曉攸哼一聲，沒說話，不過卻起身，往辦公室外走。

  慕羽晴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後。

  一路到達育嬰室那邊，喬曉攸跟育嬰室的醫生說了幾句後，然後帶慕羽晴進育嬰室。

  這次跟上午不同，上午，孩子躺在保溫箱裏，慕羽晴透過保溫箱看孩子。

  這一次，喬曉攸把保溫箱打開，把孩子從裏麵抱了出來。

  “你抱他一會。”

  慕羽晴慢慢地伸出手，很小心翼翼地從喬曉攸的手上接過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有血緣感應還是怎麽的，本來睡得正香的孩子，到慕羽晴懷裏的時候，立即睜開了眼睛。

  慕羽晴的眼淚，立即啪啪啪的砸落了下來。

  “兒子，我是媽咪……”

  孩子像是回應他母親一樣，小嘴巴吧嗒吧嗒的張張合合。

  慕羽晴用指尖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小臉，這是

  她第一次撫摸兒子的臉，也可能是她最後一次撫摸兒子的臉。

  對不起……兒子……我當初不該用你來威脅你爸，並跟他簽協議……真的對不起……

  慕羽晴不知道在自己的心底默默地念了多少遍‘對不起’，到最後，她的嘴裏輕輕地念了出來：“兒子，對不起……對不起……”

  慕羽晴念了無數句對不起，在安靜的育嬰室裏，顯得極其的清晰。

  “對不起……媽咪不能帶走你，隻能帶走妹妹……這是媽咪和爹地的約定……”慕羽晴的聲音抖得厲害，語氣裏透著一縷的哀傷。

  “以後，你會有爹地，他會照顧你，你一定要好好地聽爹地的話……也會有新媽咪……”慕羽晴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磕絆了一下，小小的抽泣了好幾聲，才又輕聲道：“……到時候，他們會一起疼你……”

  “兒子，對不起，媽咪愛你……”

  慕羽晴這次在育嬰室裏，呆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傭人和張成都在外麵。

  “劉嬸、張先生，麻煩你們了。”慕羽晴抬起書，擦幹臉上的眼淚。

  “不麻煩的，慕小姐。”傭人和張成回答。

  慕羽晴‘嗯’一聲，然後朝著喬曉攸看了一眼。

  喬曉攸明白地點了點頭後，慕羽晴這才跟著傭人和張成一起離開。

  夜裏的醫院比較的冷清，空蕩蕩的樓道裏，除了腳步聲，什麽都沒有。

  從醫院出來後，慕羽晴坐在張成的車，回公寓。

  還好當初，從寒園搬來的時候，她把她要緊的東西，都帶過來了，否則她還得再跑一趟寒園。

  慕羽晴自嘲一笑，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她的東西，大多數都是和古斯彥住一起之後，古斯彥買的，真正屬於她自己的並不多，所以她需要帶走的也不多。

  把她帶來的衣服收拾好後，慕羽晴打開梳妝台的抽屜，從裏麵把那個收著她所有珍寶的盒子拿出來。

  她把盒子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精致的首飾盒。

  這是當初，古斯彥特意買來，送給她當作補償的。

  她拿到後，就一直放在這個盒子裏。

  雖然是古斯彥送給她的，但並不屬於她。

  慕羽晴把首飾盒拿出來，摸了摸，便放到了一邊。

  然後又從盒子裏，取出來一張黑卡。

  這張黑卡，上次她和古斯彥去時代廣場逛街的時候，她忘記從店員那裏取回來，她幫古斯彥取了之後，古斯彥便不讓她還給她。

  這也不是屬於她的東西，所以，她不能帶走。

  把黑卡和首飾盒放在一起後，慕羽晴的視線再次轉回盒子裏。

  裏麵隻剩下，古斯彥的打火機、那包抽了兩支的煙，還有一張古斯彥送給她的天瑞園會員卡。

  這些才真正的屬於她，慕羽晴滿意地摸了摸，把盒子蓋上，收進行李袋子裏。

  然後慕羽晴抱起床頭那個，在A市的時候，古斯彥給她夾的那隻白色的長耳兔子，提著行李箱離開臥室。

  在關門的時候，慕羽晴忍不住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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