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她所作的一切，是否都早就已經知曉了？

  隻有她自己害覺得自己從不曾露出過馬腳？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本宮統統知道。”宇凝煙也不隱瞞。

  既然事情已經捅破了窗戶紙，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何必遮遮掩掩。

  芸香瞳孔微縮，並未言語。

  宇凝煙繼續說道：“本宮知曉，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要埋伏在王爺身邊，所以自幼就裝出可憐樣，讓母妃收養了你，這……隻是你邁出來的第一步，你如此處心積慮，潛伏在王爺身邊這麽多年，可真是好本事啊。”

  宇凝煙連這麽久遠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芸香這才相信，宇凝煙是真的早就知道了一切。

  太妃聞言卻更是震驚了。

  原本她以為，芸香受苦是真的，所以收養了。

  之所以會做出對墨天鈺不利的事情來，完全是在後麵被人逼迫的。

  可能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就算是以往芸香一直都跟隨她的身邊，都在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可是在宇凝煙嫁過來的那段時日，芸香也是曾經離開過數月的，這數月來，芸香的名義上是去祭拜亡故的雙親，可是她究竟去了何處，做過什麽事情，見過了什麽人，又有誰知道？

  沒有。

  都可以是依靠她胡言亂語，瞎編出來。

  “芸香，凝煙所言可是真的。”太妃還是想要從芸香的口中得到親口證實。

  芸香冷笑，“幹娘不是都已經聽見了嗎？既然王妃如此清楚我的底細，又何須再來問我。”

  “母妃將你視為己出，待你這麽好，讓你享受著千金生活，你竟這般不知好歹，還要做出傷害王爺的事情來，你這簡直就是在拿刀子捅了母妃的心。”宇凝煙說著也是有些情緒激動了。

  這喂不熟的白眼狼，看著就會讓人生氣。

  芸香抬起頭，直視著宇凝煙，“我拿刀子捅了幹娘的心？那你呢？你又是個什麽東西，放著好好的公主殿下不當，非要遠嫁跑來和親，若非你的從中作梗，將早已隱居山林的鬼靈子給請出山來，墨天鈺早就該死了。又何至於活到現在！”

  芸香這也就是在間接的表明了，的的確確是她一直都在從中作梗，並不是隻有這次的鬼冥草之毒。

  太妃驚得從椅子山站了起來。

  “你說什麽……”

  她不可置信的望著芸香。

  芸香的意思就是在說，上次墨天鈺如此蒼白著臉色，躺在床榻上的時候，也是拜芸香所賜！

  若非鬼靈子的出現，將墨天鈺給從鬼門關中拉了回來。

  隻怕是早就魂歸西去了。

  “我說了什麽，難道幹娘沒有聽見嗎？我說……墨天鈺之所以身子這麽差，那可是我一直都在他的湯藥中添加一些不該出現在藥方中的東西呢……難道幹娘從來沒有懷疑過嗎？為什麽墨天鈺的身子雖然很是羸弱，可是卻也不至於會忽然發生腿疾啊……這一切，自然都是我的功勞，幹娘不必太感謝我，哈哈哈……”

  芸香說著，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太妃氣的身子都有些發抖。

  她走近了芸香的身邊，抬起手，忽然‘啪’的一聲，打在了芸香的臉上。

  太妃很是生氣，用足了力道。

  芸香直接被打的歪了頭去，當她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嘴角掛著鮮紅的血跡。

  她看著太妃，依舊笑著。

  “還不止呢……幹娘既然這般想要聽所謂的真相，那女兒就都告訴你好了……不止墨天鈺的湯藥中被我一直都動了手腳，就連幹娘你的補藥中……我也時不時的添點東西，這才讓幹娘的身子也跟著越來越差呢……嗬嗬嗬……”

  芸香就像是瘋掉了的人一樣，一邊說著一邊哈哈笑著。

  “若非宇凝煙這般作祟，竟將鬼靈子請來，將你們的身子都調理的好轉。就連墨天鈺明明都進了鬼門關了，居然還能夠被拉回來，可真是奇跡啊！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一回呢，可是你們都是該死的人，怎麽可以身子越來越好，就像是正常人一樣了呢？那自然是該下點猛地，趕緊去死啊……這鬼冥草，就很合適，不是嗎？哈哈哈……”

  說了這麽久，芸香隻是承認了自己都犯下了什麽樣的罪過，卻並未說出來，幕後主使者究竟是何人。

  但是宇凝煙卻是個明白人。

  太妃道：“你究竟在為何人賣命，竟要如此置我們母子於死地！”

  其實，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人選，隻是想要讓芸香親口說出來。

  芸香看著太妃，遂即道：“宇凝煙不都知曉嗎？幹娘又何必還要問我！”

  是啊，宇凝煙明確的表示出來，她知曉這一切。

  那麽……

  隱瞞不隱瞞的，也沒什麽多大的用處了。

  最起碼，她是完成了任務的。

  隻要這一點存在，那就是值得的。

  “你既知曉，本宮知曉了全部，那你這般隱瞞著，難不成就能夠為你的主子瞞了過去嗎？”宇凝煙說道。

  芸香不語。

  太妃道：“是皇後讓你來的吧。”

  芸香忽然很是震驚。

  雖然宇凝煙可能知曉了幕後主使，可畢竟太妃還是不知道的。

  可是如今太妃卻輕而易舉的說出了那個答案。

  芸香的反應，足以證實太妃的猜測都是正確的。

  “這麽多年了，皇後可還真是一如以往呢，隻不過，這耐心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能夠在這麽多年前將你埋伏在我身邊，細細想來，這才是皇後的作風。”

  在國都城的時候，墨天鈺的身子每況愈下。

  好不容易脫離了國都城，皇後又怎會甘心讓他們好過呢！

  “既然幹娘已經知曉了，是芸香技不如人，讓你們發現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芸香忽然間就說的很是豪邁。

  仿佛真的不懼生死了一樣。

  方才還被嚇得一直推脫責任，怎麽忽然間就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你毒害幽王，自然罪不容赦。但是，本宮不會殺了你。”宇凝煙說道。

  那芸香沒有聽懂宇凝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