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這麽說，江盼語反而不知道要怎麽接話了。

  氣氛變得越發尷尬。

  尤其她此刻還隻穿著薄薄的睡裙，躲在被子裏一動也不敢亂動。

  雖然她臉皮厚，說話沒遮攔，可最起碼的羞恥心還是有的，畢竟她是個女孩子。

  寒景年掀開被子坐起來：“你睡吧，我去陽台抽根煙。”

  “剛才……”

  江盼語抱著被子，也跟著坐了起來：“剛才打電話的，是你前妻嗎？”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心裏總是憋不住話。

  寒景年平靜地開口：“最近她遇到點事情，所以找我幫忙，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但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半夜三更打電話找前夫幫忙，況且今晚又不是普通的日子。”江盼語說完，低下氣鼓鼓的臉蛋。

  她眉心輕蹙：“你不喜歡我……是因為你前妻嗎？”

  寒景年突然打開床頭的燈。

  昏黃的光線下，他清楚地瞧見她眼角點點淚光，心間滑過一抹不太舒服的感覺。

  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抹掉，但理智阻止了這樣的想法。

  “我比你大那麽多，你確定將來不會後悔？”他無奈地彎了彎唇角。

  江盼語搖了搖頭，眼神很認真：“至少現在我不後悔。”

  “喜歡一個人，那種感覺，不就是當下的衝動嗎？”

  “我是說……”

  她驀地停下來，心裏想說的話很多，可這會兒，又不知道要怎麽表達。

  她更不知道，她說的話，他到底能不能明白？

  心裏亂糟糟的。

  寒景年躺回到床上，聲音溫和說道：“躺下睡覺吧。”

  “你不抽煙了？”

  “你不是說陌生的地方，一個人睡不著嗎？”

  “……”江盼語乖乖地躺下來，眉心不再緊蹙，心跳也漸漸平複下來。

  一整天的婚禮儀式，的確讓她感到疲憊不堪。

  抵不住困意，沒多久她便睡著了。

  ……

  次日清晨。

  江盼語睡意惺忪地睜開眼，床的另一邊已經沒有溫度。

  她看了眼時間，嚇一跳，這都快十點了！

  糟糕……

  她急急忙忙換了身衣服，洗漱完後，馬上奔下樓。

  “別著急別著急，慢點兒走。”樓梯口，寒老爺子笑嗬嗬地眯著眼睛。

  江盼語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對不起爸爸，昨晚太累了，我睡過頭了。”

  老爺子笑容更深。

  旁邊的傭人聽到這話，也不由得抿了抿嘴。

  “吳媽，再去把早餐熱一熱。”老爺子吩咐道。

  “爸爸你吃過了嗎？”

  “吃了吃了，我已經吃過了。”

  這一口一聲的“爸爸”，喊得老爺子那叫一個高興。

  江盼語環顧四周：“爸爸，寒景年呢？我起來就沒看見他？”

  老爺子的表情微微一僵。

  再怎麽說，這直呼大名，似乎不太妥當……

  說話時，寒景年從玄關走進來。

  老爺子：“事情處理好了？”

  寒景年點了點頭，走到江盼語麵前：“吃過早飯了？”

  江盼語默不作聲。

  什麽叫做事情處理好了？他一大早去處理什麽要緊的事情了？難道是他前妻的事？

  太過分了……

  昨晚接了電話，今早就急著跑去見那個女人。

  她的不高興完全寫在臉上，悶悶地回答：“我肚子不餓，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