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電話那邊傳來低沉的應答，是男人的聲音。

  ……

  慕清若攙扶著楚瑤走出私人診所，坐進車後，她輕輕把楚瑤摟在懷裏，在她耳邊輕語道：“瑤瑤啊，別再哭了，一切都有阿姨在。”

  楚瑤的淚水沾濕了慕清若的衣服，她淚眼朦朧地抬頭，淒慘地笑了一下：“阿姨，阿姨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

  “瑤瑤……”

  “不是，這不是時南的，不是！這是秦躍山的孩子……我怎麽可能給那種惡心的老頭子生孩子！阿姨我不……我不要啊！”

  楚搖緊握的拳頭狠狠捶打在自己腹部，她的情緒已然失控。

  這樣的打擊和痛苦，讓她崩潰。

  半小時後，回到別墅。

  慕清若把幾乎昏厥的楚瑤帶到房間裏，她守在床邊，看著她閉眼入睡。

  她緩緩走到窗邊，眼淚從她猩紅的眼底滑落下來，眼裏折射出一道憤恨的火光。

  一切都是因為宋小滿。

  如果宋小滿從這個世

  界上消失，那麽一切的問題就都不存在了。

  ……

  天色才微微亮，宋小滿在司機的陪同下，來到墓園。

  她吩咐司機等候在車裏，獨自一個人走向爸爸的墓碑。

  看著墓碑中央那張黑白照片，她嘴角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眼裏浮動著淺淺的光。

  突然間，身後想起清冷的說話聲：“怎麽一個人來，時南他沒有陪著你嗎？”

  宋小滿緩緩轉過身，盯著慕清若冰冷的雙目，她對她的厭惡清清楚楚寫滿在眼底……

  安靜的對視，誰也沒有再開口。

  慕清若斂了斂眸，沙啞地輕笑了一聲：“宋大河已經死了，我以為過去那些事情也可以真正結束，真正被抹滅。可是宋小滿，你的存在……你的存在，仿佛時刻提醒著我，那些汙點是永遠抹不幹淨的，永遠。”

  宋小滿喉嚨微微苦澀，她平靜地開口：“是汙點嗎？我以為，難道不是真愛嗎？”

  慕清若隻是笑著，沒有再說話。

  天空飄起蒙蒙細雨，宋小滿站在原地，看著

  慕清若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慕清若忽然停下來，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在沙沙的雨聲中格外清晰：“宋大河死的前一天，我見過他。”

  話音落下，雨下得更大。

  雨水打濕在宋小滿的臉龐，望著慕清若的背影越走越遠，她仍是恍惚地站在雨中。

  直到司機走到她身旁，為她撐起傘，聲音傳入她耳朵裏：“太太，雨下大了，我送您回去吧？”

  宋小滿邁開腳步，沉甸甸地走出墓園。

  ……

  這天以後，宋小滿沒有再見過慕清若，也沒有再見過楚瑤。

  一切，像是停止在這一天，這個秘密，她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而生活，仍然在繼續。

  以前她不知道愛情是什麽，現在她懂了，愛情就是握住那個人的手，相信他，永遠不放開，永遠走下去。

  陽光朦朦朧朧地照耀在草地上。

  她站在院子裏，看著那個她深愛的男人朝著她走過來，對著她伸出雙手。

  這就是最美好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