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唐兮頓時一個激靈。

  秦戰就坐在車裏，僅僅間隔幾米的距離，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瞧見她眼底的驚慌。

  他沉著嗓子，命令的口吻說道：“上車。”

  江盼語冷笑一聲，正要去找他呢，想不到他自己過來的。

  她扯了扯唐兮：“走，別怕他！”

  唐兮匆忙想要掙脫開江盼語，嘴唇輕顫了顫，很輕地說：“小語，你別管我了，算我求你。”

  “我怎麽能不管呢，這事情我不幫你，就沒人能給你出頭了，要不然我去找宋小滿啊？”

  “別——”

  唐兮用一種哀求的目光看著江盼語：“我自己和他談談。”

  江盼語糾結了一下，才勉強鬆開手：“那好吧，有事打我電話，千萬不要怕他，如果他欺負你，回頭我替你教訓這個渣男！”

  “我知道了。”

  ……

  秦戰的車速並不快，但卻好像漫無目的似的，不知道要開去哪裏。

  他突然停在路邊。

  沉默的空間，隻有他沉重的呼吸聲，隱隱能夠感受到憤怒。

  驀地，唐兮微低的頭被抬起來，他的吻隨即覆蓋下來。

  他扣住她細細的手腕，不容許她躲避，不容許她掙紮。甚至到後來，他扯住她的長發，霸道又粗魯地對待她。

  力量上的懸殊，讓他輕而易舉做到了想要做的事，但同時他也深切地感受到，她拚盡全力的抗拒還有她眼裏的驚恐。

  直到把她吻哭，他才肯放過她，黑眸陰沉地盯著她，他的額頭貼抵住她：“這幾天住過來陪我，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走。”

  毫無遮掩的話語，像是尖刀刺在心間上，唐兮緩緩抬頭看他：“我不要。”

  “要不要不是你說了算的，這麽久了，怎麽還是學不乖呢？”

  “你知道不乖的結果是什麽，嗯？”

  他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臉頰，接著是鎖骨，她的骨架生得特別細，哪兒都溫溫軟軟的，哪兒都叫人著迷和貪戀。

  這些天他沒有主動找她，沒有打她電話，沒

  有發她消息，而她也靜悄悄的。

  安靜的，仿佛他的世界裏不曾有過她的痕跡，這樣的安靜，讓他心底裏生出一股隱隱的擔憂。

  不知道在怕什麽……

  極其不安。

  秦戰坐回到駕駛座，重新係上安全帶，將車子掉了頭。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上，他糾纏著她，重複了一次又一次，起起伏伏，沒有盡頭似的。

  窗外的天空漸暗，他摟著她的腰，像是抱著一隻聽話的寵物娃娃。

  他低頭伏在她頸窩平複著氣息，眼裏是滿足的神色，充分享受到了。

  想不到她竟然沒有任何反抗，隻是開始的時候稍微掉了些眼淚，然後就再也沒有掙紮過。

  望著她蒼白如紙的臉，他沙啞地聲音在她耳邊問道：“累了？”

  此刻的他很溫柔，眼裏像是化開了水。

  唐兮的掌心不自覺地挪到小腹，她知道反抗的結果是他更加的不可理喻，所以她不敢，她害怕傷害到這裏的小生命。

  她沒有決定好，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做。

  站在醫院門口，回想著躺在手術台上的畫麵，想象一條生命將會變成一攤冰冷的血，她再次卻步了，退縮了。

  秦戰仍然靠過去摟她的身子，他心疼她，這會兒心疼的不得了，在她額頭輕輕地落下一吻：“我抱你去洗澡，嗯？”

  “我不想洗。”唐兮搖了搖頭，默默地背過身，安靜而又虛脫地蜷縮著。

  秦戰低頭在她細膩的肩膀親了幾下，如牛奶般順滑的肌膚，讓他的心又癢了起來。

  他難得如此輕柔地說話，甚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那我先去衝一下，累的話就休息吧，晚點我讓人送吃的過來。”

  聽見浴室裏傳來水流聲，唐兮才慢慢地睜開朦朧的眼睛，她裹著被子，把臉埋在枕芯裏。

  要不要說。

  能不能說……

  上一次，她破壞了他與賀宛妮的訂婚，也把自己推入萬劫不複。

  這次，她不敢再賭了。

  秦戰走出浴室，隨手擦了擦短發，將毛巾扔在一旁，他迫不及

  待俯身在床邊。

  凝視著她裝睡的模樣，他微微勾起嘴角，薄唇在她緊閉的眼簾輕輕蹭過。

  從什麽時候起，她的一舉一動，已經能輕易而舉影響到他的情緒。

  他將被子掀開，挨著她身旁躺下來，輕輕抬起她的腦袋，讓她舒服地枕在他手臂上：“如果沒有睡著，我們談一談？”

  過分燙人的氣息鑽入耳朵裏，唐兮不知所措地抬起頭，恍惚地望著他。

  茫然的眼神看起來很無辜，她的眼角還沾著點點淚光，顯得楚楚可憐。

  秦戰不知不覺又把頭低頭下來。

  手落在她身上……

  他頓了頓，驚訝於她的毫不抗拒，他的唇邊漫開一股壞壞的笑意。

  唐兮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更受不了，他現在正做的事情。

  她偏過臉，沙啞地發出聲音：“不是要談一談嗎，你想談什麽？”

  叮咚——

  門鈴響了。

  是服務員送吃的進來。

  簡單清爽的三明治，還有兩杯鮮榨橙汁。

  秦戰把托盤端到房間裏，看她這樣子，大概也是沒力氣下來吃東西了。

  唐兮抱著被子，安靜地坐起來，眼裏淡淡的，沒什麽光亮。

  可是光線昏暗的室內，讓人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

  秦戰把三明治切成小塊，用叉子送到她嘴邊：“不餓嗎，先吃點東西？”

  “不餓……”

  見到吃的東西，唐兮胃裏就一陣難受，皺起眉頭，下意識想要嘔吐，最後愣是強忍住了。

  秦戰把東西放下，房間裏還是有些涼意的，他隨手找了件自己的襯衫給她套上。

  就連給她穿衣服，她都沒有反抗。

  這個女人，今天的確乖得不像話。

  隻是扣子剛剛扣到第二顆，他的手就停了，眸色越發變暗……

  見她表情一陣緊張，他又是得意地笑笑：“知道了，不會把你累壞的。”

  他輕輕捏起她下巴，盯著她凝視了許久，表情變得正經起來。良久，他突然開口：“等你畢業了，不如我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