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羅拉多州，渺無人煙的科羅拉多大峽穀中，一條幹涸的山穀中，隱藏著一座隸屬軍方的地下基地。

  國方部詹姆斯副部長，正與這座基地的負責人，羅斯中將，兩人肩並肩的站在一部老式電梯內。

  羅斯將軍忽然說道：“聽說前段時間，紐約出事了？”

  “你雖然一直在基地，但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嘛。”詹姆斯笑了笑，“沒錯，威廉那個老家夥在紐約掀起了點小風浪。”

  “小風浪？紐約市長菲裏飲彈自盡，紐約政府內三成官員被隔離審查，這件事威廉恐怕交代不過去吧？”

  羅斯將軍伸手，將電梯按暫停，轉身盯著詹姆斯，“我知道國方部一直在推動解散NIA，你覺得這是一次契機嗎？”

  詹姆斯搖了搖頭：“假如這次NIA不出手，或者隻是小打小鬧，那麽NIA的削弱解散是必然的。但是威廉搞的這麽大動靜，事情就很棘手了。”

  羅斯將軍皺眉：“為什麽？”

  “很簡單，白宮和國會害怕了。”詹姆斯歎了口氣，“你我是軍人，遇強則強是我們的行事風格。但那些高高在上的政客，思維方式和我們完全不同。他們喜歡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一旦或許的利益比較紮手，或者複出的代價超過他們的底線，他們會立刻主動後縮。”

  “拉虎皮扯大旗，多吹牛筆少幹事，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詹姆斯聳了聳肩，“東方的偉人曾經形容過他們，‘紙老虎’，意思就是外表看起來嚇人，實際上壯起膽子伸手一按，就能將外麵那層偽裝的紙給戳破。”

  “似懂非懂的，真麻煩。”羅斯將軍摘下帽子，撓了撓額頭，低聲道，“你就明著說吧，總統和國會究竟什麽時候會對NIA下手？”

  “羅伯特總統任期之內，是絕不可能了。”詹姆斯搖了搖頭道，“威廉已經用自己實際行動表明，獅子雖然老了，但牙齒仍然鋒利；上了歲數的狐狸，更加的狡猾；暮年的老狼，才是最難對付的。”

  “我可以跟你打個賭，紐約這件事，白宮和國會也就多傳喚威廉幾次，但最後一定會輕輕放下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敢大動幹戈的。”

  “我從來不賭，我隻認實力。”羅斯將軍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本來還認為你名下會多出一個部門，沒想到還是空歡喜。”

  “無所謂，反正我老婆是NIA副局長。用我那可愛外甥的話來說，這肥水再怎麽轉也沒流外人田。”

  詹姆斯賤兮兮的笑起來。

  “天啊，沒想到你還能這樣秀恩愛，該死的，要不是因為你官比我大，我一定把你鼻梁打斷。”

  詹姆斯搖了搖頭，將電梯恢複正常。

  待電梯降落到最下層後，走出電梯，一條明亮，充滿了科技感的走廊出現在二人麵前。

  一名身著白大褂的年輕白人男子快步迎上前：“詹姆斯副部長，羅斯將軍。”

  “布魯斯·班納博士。”詹姆斯笑著與這位男人握了握手，扭頭對羅斯問道，“你那位美麗的女兒呢？她不是給博士當助理的麽，你怎麽把人家小兩口給拆散了。”

  “貝蒂今天有事，請假了。”羅斯將軍冷著臉：“詹姆斯，管管你這個嘴，我有時候真後悔怎麽認識你這個損友。”

  將來全身發綠的班納，現在還是羅斯將軍麾下的一名研究人員。眼看著未來的老丈人不高興了，他趕緊轉移話題：“詹姆斯副部長，都準備好了，您看？”

  “頭前帶路吧，班納博士。”

  在班納的引領下，一行人穿過走廊，最後站在一片單向防爆玻璃前，裏麵是一間擺滿了各種儀器的病房。

  “羅斯將軍在116基地發現很重要，我們在那些畸形人身上提煉出了血清，與之前我們研發的強化藥劑予以融合，製造出了VⅢ型號藥劑。”

  在玻璃窗前，班納博士侃侃而談。

  “但是單憑這一種藥劑，仍然無法正常使用，必須在核輻射環境中，才會對實驗對象產生反應，並且還極其不穩定。”

  “雖然我們早就知道，核武器爆炸後，產生的輻射，會對人體產生影響。可是之前我們沒有想到，這種影響有可能是正麵的。現在我們正在對輻射進行分析，爭取分流處，究竟是哪一種輻射光線，對細胞產生正麵影響。”

  “副部長、將軍，在您二位麵前，是328號，也是目前唯一沒有不良反應的實驗對象，我將其稱之為‘硬漢’！”

  在班納的指引下，詹姆斯麵沉如水，看著病房中全身插著管子的實驗體，怔怔出神。看著詹姆斯不語，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過了好半天，詹姆斯長長歎了口氣，對班納道：“既然沒有不良反應，那麽我能和他對話嗎？”

  班納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副部長，328實驗體人體反應雖然正常，但一直處於麻醉沉睡狀態，還從未喚醒過他……”

  詹姆斯一擺手：“博士，你就隻需要回答，行或者不行，就可以了。”

  班納咽了口唾沫，沒有回答，隻是側臉看向一旁的羅斯將軍。羅斯幹咳幾聲，沉聲道：“詹姆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些事不能摻入自己私人感情。”

  “抱歉，博士，我失態了。”詹姆斯歎了口氣，對班納道，“還請您盡力，我將他送來，是抱著最後的希望。現在希望就在眼前，我情緒有點失控。”

  班納博士笑道：“您請放心，詹姆斯副部長，待328蘇醒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拜托您了，博士！”

  詹姆斯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窗內，才扭頭和羅斯將軍向另外一塊玻璃窗走去。

  “329號實驗對象，是和328一塊送來的。剛抵達實驗室時，全身破損嚴重，幾乎沒有生命跡象，已經失去了注射藥劑的價值。因此我們對其骨骼、內髒器官等予以修複更換，目前身體已經基本修複完畢，下一步嚐試向大腦內植入電子神經係統。”

  聽著班納博士的說明，詹姆斯點了點頭，回頭對羅斯將軍問道：“塞柏公司的‘天網’工程進行到哪一步了？”

  “機甲方麵進展還算順利，難點還是在係統編程方麵。”羅斯將軍聳了聳肩，“當年在現場發現的那塊芯片，破損太嚴重，現在塞柏公司的那幫廢物，連最基本的數據都沒有從芯片中導出來。”

  詹姆斯哼了一聲，冷聲道：“當年假如是我負責此事，那麽重要的物品，絕不會流入那些軍火公司手中。”

  （PS：塞柏公司，電影《終結者2》中那個在未來製造出“天網”，結果被自己員工燒個精光的可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