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懷孕了，大家都很開心，瑪利亞自己更是開心，她三十多歲了，對於能不能順利懷上，之前也有點擔心的，現在看來，老哈家的種不錯，嗯，老施家的種也還行。

  “施密特那邊，我門回去再和他說吧，當然也是等他從前線回來，沒必要專門把這個消息送到前線，說不定影響他作戰。”

  “維也納，先不通知了，等過三個月，再說吧，如果他們和你們碰上，聊起來我的事，約翰叔叔，安娜嬸嬸，也不要多談，就當不知道吧。”

  瑪利亞把懷孕的事情給冷下來了。

  “約翰叔祖，這個諾伊曼醫生你熟悉嗎？他團隊有多少人？他在這邊收入怎麽樣？”

  大家都一齊看著卡爾，不知道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諾依曼醫生倒是很熟悉，但是你問的這幾個問題，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你有什麽想法，把他挖過去，到諾維薩德？”

  約翰很驚奇，隻好問道。

  “是的，約翰叔祖，我在想，瑪利亞姑姑需要一個醫療團隊，但是她一個人用，又太浪費了，既是對醫療資源的浪費，也是對醫生團隊的不尊重。”

  大家覺得是這個道理，你把人叫過去，就伺候你一個人，其他時間沒活幹，人家也不舒服啊，你這養豬呢？

  “現在諾維薩德城市規模，我說的是城市人數啊，不比格拉茨小，而且很快會超過格拉茨，但是一座正經現代醫院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叫他帶人組建一個醫療團隊，那麽，在諾維薩德，你們會支持他們建一所醫院嗎？”

  安娜?普羅芙爾問道，她很好奇啊，比她老公還要好奇啊。當然其他人也很想知道安娜所問問題的答案。

  “隻這樣的，安娜叔祖母，我不是支持約翰叔祖三萬英鎊，作為學校的啟動資金嗎？瑪利亞姑姑罵我，說我太偏向約翰叔祖了，雖然他帥，他老婆漂亮，他孩子聰明，但是也不能啥好事都輪著他啊。”

  哈哈哈哈??，大家一頓笑。

  “我聽了瑪利亞姑姑的話，覺得有道理，像瑪利亞姑姑這種不夠漂亮的普通人，找個老公，嗯，老公還不錯，威武沉穩，又是沙場驍將；不漂亮的普通人，我們也得照顧不是，所以我決定拿出兩萬英鎊”

  “你拿這麽多錢幹嘛？”

  瑪利亞又揪了卡爾的耳朵。這話問的，好像卡爾家的錢是她的似的，該她管似的。

  當然不是，所以卡爾沒理她，都聽說長姐如母，長嫂如母，沒聽說長姑如母的啊，再說你也不是長姑。

  我沒結婚，隻有我老母親可能管我錢，那也僅僅是可能，我是不會讓索菲夫人管我錢的。你也不行，瑪利亞姑姑。

  卡爾腹誹她一圈，繼續說道：

  “這兩萬英鎊呢，是建一所醫科學校，規模不用太大，每年招生三百左右人即可，同時也組建一所醫院，爭取讓這個醫院的盈利持續增長，直到能養活這個醫學院。”

  “有點難，一所醫院，想養活一個千人規模的醫學院，有點難啊。”

  約翰說道，他自己知道醫院的規模，在格拉茨最大的醫院，一年盈利也補不了一個千人規模學校的成本。

  “學校每年都有畢業生，他們也要進醫院，我們可以再開幾所醫院，而且諾維薩德現在是擴張期，現在需要的醫院數量，就是目前格拉茨所有醫院數量，哈哈。”

  “嗯，格拉茨所有醫院的盈利，供一個千人規模的醫學院，綽綽有餘，甚至能供三四所這樣的醫學院。”

  “那，剛開始我掏點錢補貼，等幾家醫院建起來，不就能支持這個醫學院了嗎？甚至將來隨著醫院的擴張，也可以把醫學院也擴張一下。”

  其他人看他倆聊這個，插不上嘴。

  卡爾隻好開了另一個話題，不讓其他人被冷落。

  “另外我還有個小心思，專門組建一個護士團隊，這個護士團隊是隨軍護士，或叫戰地護士，主要是把醫院為傷者處理傷口的，包括消毒，包紮等用在戰場上。”

  這是什麽操作，大家一臉懵逼啊。

  “戰場都有隨軍牧師的，卡爾。”

  利奧波德說話了，提醒一下，他很看好的大侄子。

  “利奧波德叔叔，隨軍牧師就幹三件事”

  卡爾看了利奧波德一眼，表示“我看好你哦”，嗯，惺惺相看好啊，繼續介紹道：

  “一個是打仗之前給士兵們打打氣，就是戰前禱告；二是給戰死的士兵禱告一下，讓他上天堂，就是戰後慰靈，三是給受傷的士兵做做思想工作，讓他沒那麽痛苦，就是勸慰加傾聽。”

  “卡爾說的不錯，還有，隨軍牧師還要組織日常禱告。”約翰補充道。

  “但是隨軍牧師不能救治傷員，所以我們期望有救治傷員的人員參與，應該會大幅降低傷員的死亡率，也能提高傷員治愈率，經過戰爭洗禮，死了，那就白洗禮了，洗禮活下來才是老兵。”

  這才是重點，這才是我要辦戰地護士的原因，卡爾心裏說，尤其是現在這個戰爭不太激烈，可以慢慢摸索。

  “瑪利亞姑姑的老公不是沙場驍將嘛，施密特姑父正在為老哈家開疆拓土，他對老哈家這麽忠誠，我們也要體諒他，支持他，幫助他。”

  大家聽到卡爾這麽說，又是笑一陣子。

  “這樣下來，施密特姑父手上的士兵才會是百戰之師，百戰之師才能百戰百勝。每次打仗都換一撥新人，那不行。”

  卡爾再次轉向瑪利亞，問道：

  “瑪利亞姑姑，剛剛你不是問我拿這麽多錢幹嘛的嗎？就是幹這個的。你覺得怎麽樣？沒亂花錢吧。”

  “算你狠，知道照顧我們家施密特。醫院和醫學院名字叫什麽？”

  卡爾笑了笑，對著瑪利亞說道：

  “照舊吧，叫瑪利亞?安娜醫院，和瑪利亞?安娜醫學院，你覺得怎麽樣？”

  瑪利亞覺得剛剛揪耳朵不對，你看大侄子多尊重我，於是忸怩的說道：

  “這多不好意思啊，卡爾。”

  “你不好意思幹嘛？瑪利亞姑姑，第一個瑪利亞?安娜醫院，是以我的小妹瑪利亞?安娜命名；第二個瑪利亞?安娜醫學院，是以我的皇伯母瑪利亞?安娜命名的。”

  又是一陣哄笑。當然卡爾很機靈，說話的時候已經躲開了瑪利亞，揪耳朵大招沒好生效啊。

  笑鬧過後，瑪利亞又談到這一趟過來，簡直是跋山涉水，辛苦的不行。

  於是卡爾藉此機會，又對約翰大公說起鐵路的事情。

  “約翰叔祖，你看瑪利亞姑姑和你，你們是打破老哈家常規結婚的，是同盟啊，她是伏伊伏丁那地區的地主，你是施泰爾馬克的地主。”

  “嗯，是得結盟，而且要把這個聯盟擴大，把什麽阿瑪莎，什麽伊麗莎白，還有外圍的瑪莎，以及莫德納的盧多維卡都爭取成為我們這個聯盟。”

  瑪利亞聽到這個，又活躍起來了。

  “嗯，我將來也要加入你們的聯盟，約翰叔祖是盟主，幹個五六年，瑪利亞姑姑接著當盟主，再過幾屆就可以我當仁不讓戴上盟主的桂冠了。”

  卡爾突然覺得被瑪利亞帶了節奏，他趕緊轉回來，把樓扶正。

  “嗯，談那個雖然不早，但是太虛，先讓你們兩家肯定要經常來往的，要不，我們把鐵路修起來。”

  “你心挺大啊，修鐵路，現在鐵路都是帝國規劃的，你也想插手？”

  約翰問道，心想你錢多燒的吧。

  “我不想插手，我就想走親戚方便一點，還有就是伏伊伏丁那穩定一點，再穩定一點，最好把不穩定的地方推到兩三百公裏之外。”

  卡爾裝著一副小白兔的樣子來。

  “帝國目前是東西南北四條線：西線是維也納-林茨-薩爾茲堡，北線是維也納-布爾諾-布拉格，東線是維也納-普雷斯堡-布達佩斯一線，南線是維也納-格拉茨-馬爾堡。”

  約翰把帝國目前最核心的幾條路說出來，很核心，都是連接維也納的啊，怎麽沒到港港口呢？

  “我以為南線要修到亞得裏亞海的港口呢？”

  “有的，但是目前估計修不到，要等幾年，南線到馬爾堡後，兵分兩路，一路是萊巴赫-的裏雅斯特，一路是薩格勒布-阜姆。”

  “好吧，帝國那幫規劃的思路也很正常嘛。”

  “回到連接我們兩家的鐵路，從馬爾堡到諾維薩德，兩地之間大約400公裏，我們兩家一人二百，中點大概在維羅維奇茲。”

  卡爾過來這一路當然了解這幾個城市的距離。

  “我們負責馬爾堡到維羅維奇茲，你們負責諾維薩德到維羅維奇茲？你是這個意思嗎？可是，錢怎麽弄？”

  “當然是帝國大頭，地方出小頭，我們再出一點。這個需要約翰叔叔你去跑，你到維也納談這個事情。帝國6成，地方3成，我們出1成。”

  “你為什麽願意掏這個錢？”

  約翰又追問這個問題，你錢燒的嗎？你錢紮手嗎？

  “可以活躍我們的經濟啊，和大城市維也納，林茨，格拉茨，布拉格等地經濟往來啊。”

  卡爾回答道，約翰覺得有幾分道理，但是又有新疑問。

  “為什麽不連接布達佩斯？”

  又回到了老問題上了，北意大利，南匈牙利。唉，卡爾隻得再次回答：

  我躲它還來不及呢，布達佩斯是匈牙利的首都，貴族都在那，反奧地利的大本營，我和他們連接幹嘛？助力他們壯大，給自己添堵？我腦子瓦特了？”

  約翰追問：

  “什麽時候和他們連接？”

  卡爾是知道1848年歐洲革命的，到時就把匈牙利鎮壓的徹底點，別留麵子，到了1867年他就不給你麵子了，隻好從奧地利帝國變成奧匈帝國。

  “短則七八年，長則十來年吧。等匈牙利不是匈牙利的時候，我直接北上。在此之前，我會往南到貝爾格拉德，往東到泰梅什堡，往北到蘇博蒂察即可。”

  ·················

  注：南丁格爾在1860年左右辦一個護士學校，開始招收15個人，她當時的資金是4400英鎊，她給學員的年度補助是10英鎊。

  這裏是1840年代，2萬英鎊購買力可以抵得上1860年的兩倍多，生活補助給個1英鎊即可，而且是在諾維薩德這種“鄉下”型的小城市。

  也就是相當於1860年的4萬英鎊，加上偏遠地區，補助少，規模大的資金利用率，包括教師利用率也比較高。所以一年招收300人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