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叔祖，咱們家大齡未婚的女人有多少啊？不會個個都像瑪利亞姑姑那樣清奇吧。”

  小卡爾怕軍神會被瑪利亞的言行給氣出病來，所以先小罵一句，打算幫叔祖發泄一下不滿。

  “哈哈，那些完全沒結婚的應該不太多，加上喪偶的，離婚的，應該有十多個吧，具體我沒算過。”

  老軍神一臉淡定，看起來並不生氣，說來並不奇怪，自家閨女不也是這樣嗎，早習慣了。

  所以小卡爾白費心思了，叔祖感受不到侄孫的心理治療——他心裏壓根就沒病啊。

  “叔祖，那你得匯總一下啊，這些姑姑們，都是哈布斯堡家的核心財富，奧地利帝國的重要財富。”

  小卡爾盯著老軍神，一副財迷的樣子說道。

  “這些不結婚的姑姑，現在隻能算不動產，得讓她們動起來，給他們找個如意郎君，去結合外部優秀資源。這樣才能給家族增加可用資源。”

  卡爾說了一句現實的話，不嫁的公主就沒什麽鳥用，又不是核武器，引而不發嚇唬人。

  如果不能和其他資源結合壯大，並為我大哈布斯堡所用，那還算什麽資源？姑姑們，氣死我算了，你們一個個滴。

  真要是不結婚，把你們組個團，這絕對是天團，比什麽少女時代，什麽火箭101都要火，畢竟這是公主啊，貨真價實的公主啊，女團名字都起好了，就叫“未婚公主”。

  “未婚公主”要是出來做節目，那粉絲不止嚎叫，暈厥都是常規操作。

  “你倒是現實，小卡爾，不過作為皇家的子弟，現實是最穩妥的策略，也是最大的優勢。”

  老軍神用手輕輕拍打桅杆，繼續說道。

  “就像打仗，和對手相比，我們已經取得優勢，所以踏踏實實為上策，按部就班為上策，不能隨便冒險。

  “冒險，那是劣勢一方的翻身策略，可能翻盤贏得戰爭，當然更可能導致全軍崩潰。”

  軍神就是軍神，聊啥都能扯到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上去，真是服了他了。

  小卡爾就是個喬遷新居的人，看著屋裏的舊家具在沉吟，這一個個看起來又厚又重，要搬過去吧，老費力氣了，還沒多大鳥用，甚至和新屋子整體裝修風格都不匹配。

  仔細想想，那幹脆賣出去算了，先給個古董的名，看能不能遇到傻缺，賣個高價。

  實在不行，跳樓價大甩賣都可以啊，最終是得賣出去。

  先把這些人賣掉，在家裏除了浪費糧食，製造糞便以外，並無其他用處，到外麵可就不一樣了，說不定就閃光了呢。

  “叔祖，把這些姑姑，一個個都推出去，結婚，順帶還能同化一下非德意誌人。豈不樂哉。”

  小卡爾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開始了自由發揮。

  “那些匈牙利地區的小貴族，能娶到皇家的公主，那不得巴巴的往上湊，趁機會開一波奧語學習風，洗一波腦子。

  “反正奧地利地區比他們要發達的多，有吸引力有影響力的多，把他們命名為駐某地的奧地利人或新奧地利人，總比他們土著的名聲強吧。”

  “小卡爾，符合條件的姑姑，一共十幾個了不得了，能同化多少？”

  老軍神畢竟老了，勁頭不足，一會看看風帆，一會眺望前方。

  “叔祖，能同化多少是多少，這些人，不變成德意誌人，將來就會變成德意誌的敵人，沒第三條路好走。同化一個是一個，挽救一個是一個。”

  小卡爾想起後世一句話，輿論陣地，你不去占領，就會被敵人占領。這是你死我活的事，容不得半點忽視。

  “而且同化也是講究方式方法滴，你硬生生叫人家自認德意誌人，肯定不行啊，說不定還逆反起來呢。”

  老軍神轉過頭來，盯著小卡爾

  “卡爾叔祖，我可以保證，用一些小技巧，可以大幅提升當地居民學習奧語的熱情，提升對奧地利向往的力度，而成本呢，就是一點點，甚至不花錢的。”

  後世的方法太多了，到時隨便拿幾個出來，比當前這些生搬硬套，強拉硬拽的同化措施要好。

  不說翻倍這種沒營養的話了，十倍百倍效果都是小意思。

  “你呀，好吧，是這麽個道理。先把瑪利亞安娜給推出去，看看能賣出什麽價錢吧。”

  老軍神也被小卡爾帶歪了。

  “叔叔，你們爺孫倆是商議把我賣出去啊，太不仗義了吧，我在等你們預選幾個給我挑呢，這倒好，竟然收到了這麽個噩耗。”

  瑪利亞·安娜嬉皮笑臉的靠上來，打破了男人間的正經聊天。

  “賣出去說明有價值，你看我想把自己賣出去，還沒人願意接手呢。”

  小卡爾自嘲一句，給姑姑麵子，也給叔祖解了圍，省的他被瑪利亞糾纏。

  打發掉了煩人精瑪利亞·安娜，爺孫倆又像黃鼠狼一樣，準備抓小雞。不過瑪利亞一個人也無聊啊，不一會又跑過來，沒給他們探討陰謀詭計的機會。

  “大姐嫁給拿破侖時候的勇氣和擔當，我們每個人都有，小卡爾，你說你有什辦法叫嫁出去的公主同化當地人速度蹭蹭的漲。”

  瑪利亞·安娜上來就問，想看小東西出醜，瑪利亞一直以為小卡爾在吹牛。老軍神也望著他，帶著同樣的疑問。

  “隨便說一個方法你們評估一下啊。”

  小卡爾謙遜的說道，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是接下來的方法就是刺刀見紅的狠辣了。

  “嫁過去的公主們，總得有人伺候對吧，為了表達對當地的認可，侍者不能全是維也納帶過去的吧，那公主說奧語，侍者說奧語沒問題吧。”

  “哦，是的，你這些前置條件都有道理，繼續吹，我看你怎麽吹牛皮，我等著你吹破嘭的一聲。”

  瑪利亞公主想讓他盡快掏幹貨，別在這慢條斯理的扯那些有的沒的。

  “好，先安排個奧語教師，再找百八十個有誌於此的本地女性，年齡不要太大，十來歲到十四五歲都可以，最好均勻分布，先學習起來，擇優錄用。這也沒問題吧。”

  小卡爾挑釁的看著姑姑。瑪利亞·安娜沒理他，手一伸，意思叫他繼續，別磨嘰。

  “公主來了以後，開始選侍者，侍者錄用滿了，沒關係，水平高的，可以進公主夫家的領地做其他工作，會奧語以後和維也納交流方便啊，地位高，上升機會多。”

  瑪利亞覺得這也合理，沒說什麽，那眼神還是催促。

  “這些侍者每年都以年齡滿了，放回去結婚生娃等，看起來良善又仁慈的理由，清退一批，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地方。”

  “好，到這就是好戲開場了。”

  小卡爾一副要勝利的樣子展示給軍神和瑪利亞公主。

  “如果這些人回到家，不用奧語，馬上忘了，那不就白忙活了嗎？”

  沒人捧哏，小卡爾隻好自己設問。

  “怎麽辦呢？趁熱拌。這就是要以點打麵，公主這個中心開花炮爆了以後，下麵就是散落在民間的侍者們開花炮爆破了。”

  小卡爾為了呼應軍神，特別用了軍事術語。

  “作為遠嫁的公主，每年有30-50個名額，推薦到維也納讀書，當然前提是奧語學的好才行，具體數量先不定，好讓大家都抱有希望去努力，去爭取。”

  重磅炸彈襲來。這個有機會去維亞納學習，跟後世山村說有機會去北大清華一樣，就是懸在毛驢眼前的胡蘿卜，誰能不想去啃兩口呢。

  而且是數十個名額，後世一個省都未必有這麽多去北大清華讀書的人數。

  當然當地人也不知道有北大清華這麽個對比，可是自我的幸福感，和去大城市的可能性的誘惑力，是實實在在的。

  “這樣，從公主這回去的退役侍者就成為香餑餑，她的家族甚至左鄰右居都會來她這學奧語，她甚至都可以以教授奧語為生了。”

  多麽濃厚的仁澤啊，濃厚的就像人落到一大鍋小米粥裏，都感到窒息了。

  “作為公主的侍者，她享受了公主的仁澤，當然也會讚美公主，讚美哈布斯堡家族，讚美奧地利帝國，這種公主-哈布斯堡-奧地利的恩澤又被侍者們傳遞給更多人。”

  小卡爾說到這兒，老軍神和瑪利亞就有點佩服了。

  “為了強化這些，公主家的專用奧語教師分兩撥，一撥在公主家繼續教奧語，一撥巡視這些退下去的侍者，給她們以支持。”

  這是防微杜漸啊，厲害了我的侄，厲害了我的侄孫，有兩個人內心發出感慨。

  “奧語教材中，也是可以夾私貨的，比如哈布斯堡家族多牛逼，奧地利多牛逼，哈布斯堡的皇帝多麽仁慈，具體怎麽仁慈，一次次把他們從土耳其的鐵蹄中拯救出來。”

  又來一波拯救戲。

  “這些地區和哈布斯堡，和奧地利一起，在數次和土耳其的鬥爭中，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係，早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甚至合而為一。”

  再來一波“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的戲。

  “比如波西米亞地區等，可以直接說成早已和奧地利合而為一，其他地區視進入奧地利早晚，以及和奧地利關係密切的程度，給與合適的說法。”

  波西米亞就是後來的捷克地區，算是奧地利最強的兩個地區之一，另一個就是維也納和周邊的純奧語區。

  “也可以該地區誰誰誰，為哈布斯堡家族盡忠，為奧地利奮鬥，然後讓他們以此人為榮，以此人為學習榜樣。

  “還是說波西米亞地區，華倫斯坦就可以做例子了，他甚至拯救了奧地利，他為奧地利奉獻的精神值得大家學習。”

  這就是二次淬煉。

  “也可以說該地區大家都知道的某某某，經過考證其實是奧地利人。

  “比如歐根親王，從血統上上說，他是意大利人，從文化上說他是法蘭西人，從建功立業以及平台上說，他是不折不扣的奧地利人。”

  另一種二次淬煉

  “奧地利的某某某，其實是這個地方的人奮鬥到維也納的。比如卡爾叔祖你，是意大利出生的，是意大利和奧地利的紐帶，是北意大利和奧地利一家親的明證。”

  又一種二次淬煉。

  老軍神和瑪利亞叔侄聽的入了神，直到小卡爾拍了拍手，說道，今天的課就先到這兒，下麵布置一下課後作業。把他們逗笑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