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屢次
作者:
桃阿八 更新:2020-08-04 17:17 字數:3835
“什麽!”陳三十聞言先是震驚,拔腿要走,想起葉淩漪此時的模樣又突然站住了腳“不行,青鳶姑娘這是傷勢複發了,俺斷不能把你一個姑娘留在這!”
葉淩漪皺眉,喘著粗氣斥“磨嘰什麽!去晚了,那些隨行的大官就沒命了!”
陳三十再三猶豫,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著麵色蒼白的葉淩漪,終於咬牙,動手將她扶起來,背上背。
“青鳶姑娘,俺說了,絕不能把你一個女子丟在這裏,你抓好,俺這就去找赫連護衛使。”
葉淩漪實在沒了力氣,趴在陳三十背上不再說話。
再等陳三十找到赫連澈的時候,他正與李元麟在一處,二人像是在說什麽。
稍轉了視線,遠遠瞧見陳三十這個莽漢子背著一個姑娘快步跑來,再仔細一看,那背上背著的,不正是臉色難看的葉淩漪嘛。
二人目色皆是一沉。
“不好了!皇上!赫連護衛使!”
陳三十不等跑到近前就高聲嚷嚷。
“發生什麽事了?”隨著他們走近,李元麟的眉越皺越緊。
赫連澈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一雙眼帶著深深的關切,首先落在了陳三十背後那少女的臉上。
陳三十喘著粗氣,艱難咽了口唾沫“赫連護衛使,你快去看看吧,剛才有個小二模樣的可疑之人往大臣們的房間去了!”
“是蒼狼士!”葉淩漪立馬補充,“來者不善!”
赫連澈皺眉,立即回頭囑咐手下的幾名武將郎“你們保護好皇上!我去看看!”
說完,又回頭看向葉淩漪“你還好嗎?”
為了不使他分心,葉淩漪勉強扯起一絲笑,點點頭“不過是沒休息好,失力罷了。”
赫連澈停頓片刻,看著那蒼白小臉上掛著令人心疼的笑容,微皺眉,衝陳三十說“替我照顧好她!”
陳三十鄭重點頭“赫連護衛使就放心吧!”
交代完畢,赫連澈終於才快步流星朝客棧走去。
另一頭,年邁的劉侍郎收拾好行裝,從自己房裏出來,剛關好門,轉身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滾燙的茶水立馬濺濕了一身常服。
“你這小二,怎麽走路的?”劉侍郎怒瞪虎目,複低頭瞧瞧自己濕痕一片的衣襟。
恰巧,巫遠舟正從樓下走上來“侍郎大人這是怎麽了?”
劉侍郎還未說話,那個小二先誠惶誠恐地開口了“真是對不住這位客官!都是小的沒長眼衝撞了您,要不然您看這樣行嗎,小的給您送一桌酒菜,算是賠禮了!”
劉侍郎上下打量那滿臉歉意的小二,口氣緩和下來“算了,下回注意些!”
說罷又對巫遠舟說“巫少將軍,老夫先回房換身衣裳再與你一道下去!”
巫遠舟輕頷首表示讚同,劉侍郎便一甩衣袖推門回屋了。
剩餘小二與巫遠舟相視“這位客官,有什麽吩咐小人去做?”
“不用,你走吧!”巫遠舟沒太在意,隻揮揮手讓他下去。
小二當即笑著應聲,轉身下樓一刹那,麵上的表情跟著陰暗下來。
也許事情多就是如此陰錯陽差,那小二下樓才沒多大功夫,赫連澈便行色匆匆地上樓來了。
與巫遠舟撞了個正著。
“阿澈?”巫遠舟稀奇貌。
赫連澈左右觀察,詢問“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人?”
“沒有啊!”
巫遠舟亦四下掃視,最終看向赫連澈“發生什麽事了?”
赫連澈不答,看了眼對麵緊閉的房門“劉侍郎呢?”
“在屋裏啊!”巫遠舟愈發覺得奇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剛剛有個小二不小心打翻茶水,濺濕了侍郎的衣裳,這會兒正換衣裳呢!”
“小二?換衣裳?”
那賊子定是故意將茶水打翻,為的就是令劉侍郎留在屋裏,伺機除之,而不出所料的話,此刻屋外應該已經埋伏了殺手。
赫連澈略一想,立馬作驚愕狀“糟了!快打開門!”
言罷,就伸手要走過去推門。
巫遠舟連忙將他攔住“阿澈,你先冷靜些!侍郎這會兒正換衣裳呢!你這樣衝進去太不妥了!”
“讓開!再不讓開,出了事你可擔待?”赫連澈冷喝。
“我……”
二人正僵持,房裏忽然傳來一聲怒吼“哪裏來的大膽賊人!”
刀鋒劃破衣料的聲音異常刺耳,緊接著就是瓷器摔碎的聲音。
“有情況!”
巫遠舟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與赫連澈一起撞門而入。
然而門才剛打開,立即有道寒光從頭頂猛地劈下。
好在二人身手敏捷躲了過去。
尚未站定,兩個殺手聯手將一根頭發粗細的玄色刃絲逼近二人。
是千機!
赫連澈瞳孔驟然一緊。
那東西太細,削鐵如泥,簡直能說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若不是蒼狼士曾用這東西對付過他,害他險些吃了暗虧,眼下恐怕還真察覺不出他們是用了什麽暗器。
一旁的巫遠舟皺眉,看著那兩個作牽扯之勢的殺手,毫不客氣地啐了口“呸!哪裏來了一幫下三濫的渣滓!”
他顯然是不知道千機的厲害!
眼瞧著兩個殺手將千機逼近他二人,巫遠舟抽劍欲迎上去。
卻被赫連澈扯著退出了房門。
“阿澈,你做什麽?”
赫連澈不與他解釋,隻是盯著房門處,隨時準備出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令巫遠舟非常不理解,難道憑他二人的功夫還對付不了那幾個宵小?
其實二樓走廊相較於屋內,地方窄許多,千機在這種地方更不便施展。
當然,赫連澈是不可能在這個關頭向巫遠舟說明的。
偏這時,樂芽在樓下,並一眼瞧見了赫連澈。
笑著打招呼“赫連少爺!巫少將軍,你們在做什麽呢?”
說著就要提步上樓。
赫連澈無暇回頭,隻冷聲厲嗬“出去!”
他的語氣太過於冷漠嚴厲,像是在訓斥一個做錯事的下人。
樂芽因錯愕而僵定在原地,正要跨上台階的腿就這樣保持著提起的動作。
瞬息,熱淚盈上眼眶,樂芽隻覺得滿腔鬱悶、委屈、傷心像一把把利劍,狠狠紮進了她心裏最柔軟的部位。
巫遠舟稍朝樂芽投去同情的視線,然後隻見她捂著臉扭頭跑了出去。
再轉回視線,巫遠舟心裏直歎了聲這人如此,簡直不是人,是魔鬼啊!
屋內屋外一時了無動靜。
兩名殺手正伏在門背,瞧向胸前受傷倒在地上的劉侍郎,門背二人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人點點頭,抽刀緩緩走向劉侍郎。
既然明打不過,千機又無處施展,他們便打算不再戀戰,反正主要目標是劉侍郎,隻要殺了他,何愁對梁後沒有交代?
殺手走到劉侍郎麵前,盯住劉侍郎那捂住傷口的血手,眼神越發瘋狂和興奮,仿佛他們已經勝券在握。
那把已經染血的刀緩緩舉過頭頂。
就在猛落下去的一刹那,一柄尖銳細長的雕刀衝破屋門,精準無比地插進了他的心髒。
殺手沒有反應死亡的時間,連嗚咽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往後垂直倒下,那瘋狂的眼睛死死瞪大,臉上甚至還帶著猙獰的笑意。
門背那個殺手眼瞧著同伴被殺,自然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
轉身要逃,卻已遲了。
門外二人破門而入,那殺手甚至沒有回頭的機會,脖子就被利刃逼上了。
巫遠舟忙去照看劉侍郎。
“蒼狼士……”
此時赫連澈嘴角掛笑,卻是森冷入骨的“三番五次找上門來,如此難纏,你們還真是太後的好狗啊!”
殺手挑眉,冷哼“不過求生存罷了!怪隻怪你們擋了我們的生路,不殺你們,我們就得死!”
赫連澈像是沒聽見殺手的話,嘴邊那森森的笑容更深了些“不過你們找上來也好,我這人最是記仇,有人要害我,要擋我的路,我必須親自結果了他才行!所謂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如今你們主動找來,也省得我親自再將你們一個個揪出來。如此甚好!”
“你不敢殺我!”
殺手平靜的說,一臉篤信表情。
聞言,赫連澈眯起眼睛,舉刀的手故意抖了抖,殺手的脖子上立即多了幾條血口子。
脖子的皮膚極為脆弱,就算是這樣幾條不算很深的血口子,鮮血已經迫不及待湧了出來,順著刀身滴滴落地。
殺手麵色未改,反而嗤笑“堂堂太師府二公子,不會是隻敢耍這虛張聲勢的把戲吧?”
“說的好!”赫連澈亦笑“我不輕易殺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蒼狼士如此惜命,就這樣死在這裏多可惜?”
巫遠舟將劉侍郎安頓好,麵無表情走過來,抬手點住了殺手的穴,令他不得動彈。
赫連澈這才收了劍“聽聞巫家老太君年輕時曾是一代名人,憑借一身好本事叫無數十惡不赦之人自動伏法,什麽人到了她那都會乖乖的將所犯之罪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著實為官府省去了不少麻煩呢。”
“那是,”提起自家老太君,巫遠舟滿臉的驕傲“我太奶奶的祝由術可是一絕,縱是如今,放眼整個西朝又有幾人能比得上我太奶奶?隻要是我太奶奶想知道的事情,根本都不用問,直接用祝由術就什麽都知道了,關鍵祝由術最神奇的是可以改天換命,凡是不知悔改的惡人被施展了祝由術,換上我太奶奶設定好的命格,那個人隻會認定那個命格,絕對再也想不起之前的自己。”
“哦?竟如此神奇,那麽,巫少將軍可繼承了這好本事?”赫連澈仿佛是故意問的。
巫遠舟不好意思地傻笑了兩聲“繼承不敢當,不過略施小計改變人的命格記憶還是可以的。”
“那就現在施用吧!我想刺殺行動屢屢失敗,太後一定會懷疑蒼狼士裏有內奸,總要創造個出來,給她一個交代才是!”
刺殺行動屢次失手,太後除了懷疑蒼狼士有內奸以外,一定會懷疑到赫連澈及葉淩漪的身上,試想若不是他們阻撓,就憑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大臣,哪裏會是窮凶極惡的蒼狼士的對手?
赫連澈這招叫禍水東引,一旦施展祝由術,改變了殺手的命格,讓他徹底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內奸,太後勢必將所有罪責清算,到時候何止是他一個人死?就連他隱藏在市井裏的相好也免不了要遭殺身之禍。
思量再三,殺手下了狠心,說“你們若對我用祝由術,就永遠別想再找到那個小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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