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遲到×說謊
作者:呆目魚      更新:2020-08-02 13:46      字數:3485
  許熊看著走進來的雲不器,嘿嘿一笑,朝著許寶才努努嘴:“喏……人來了!”

  “雲大少爺來了,雨柔丫頭還不快去迎接。”

  馮玉娘雙眼一亮,看到坐在一旁雙頰緋紅的許雨柔扭捏模樣,急忙催促。

  “娘親,女兒不去!他來便來,還需要女兒去迎接,才不要呢。”

  許雨柔低垂頭顱,嗔怪的瞥了一眼雲不器。

  “小子參見老奶奶,見過許大老爺,大夫人,見過各位叔伯嬸子,見過雨柔小姐。”

  雲不器朝著許雨柔微微一笑,朝著坐在主位上的各位許家人分別見禮。

  “雲公子不必客氣,來人加個座位!”

  許有之輕捋胡須,並沒有站起身,客套一聲便要家丁辦一個座位。

  “不用了,來雲小子坐在雨柔旁邊的空位上。”

  劉太君朝著雲不器招招手,滿臉歡喜的招呼。

  “母親,那個座位是子初的。”

  坐在劉太君身旁的許有之,眉毛一挑,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許雨柔旁邊空座位是給陳子初留下的,六年來的壽宴,這個座位便一直空著,就連碗筷也是齊備的。

  “小子遵命!”

  雲不器雙眼中閃過一抹精芒,他豈不知這個座位是誰的,而今天在劉太君八十大壽之際,將這個座位賜予他坐,那表麵上的意思也就明了了。

  “哼,那小子不來拜壽,位置也一直空著,還不能讓人坐了?”

  劉太君冷哼一聲,臉色有一些不好看,語氣中帶著一些責怪。

  她早就聽說許雨柔與雲不器的事情,這一次前來,並不單單隻是前來拜壽。比起將許雨柔嫁給一個廢物,這城主府才是更好地選擇。

  見到這一幕,坐在下首的許家旁支都切切私語起來,他們何嚐不知將陳子初的座位,賜給雲不器坐代表著什麽。

  “嘿嘿,我還真有點可憐陳子初了,就這麽被綠了。”

  “都被綠了好多年了,隻是今年正大光明了。”

  “好羨慕雨柔姐姐,能得到雲公子的垂青。”

  “如果真能攀上城主府,那麽許家恐怕在徐陽城真的要說一不二了。”

  “相比那個廢物,雲不器是雨柔妹子最好的選擇了。”

  一時間許家小一輩的男男女女,交頭接耳聊得不亦樂乎。

  “我說熊哥,這老奶奶做的也太過分了吧。雨柔姐姐的婚約還在呢。”

  許寶才湊到許熊耳邊小聲嘀咕,滿臉驚訝不可思議。

  “婚約?那是老太爺定下的,現在想反悔還不是老奶奶一句話的事兒,更何況那婚約也是有條件的,必須是在壽宴結束之前趕來拜壽。”

  許熊環抱手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可是現在壽宴都還沒開始啊?”

  許寶才滿是疑惑。

  “壽宴是沒開始,可是城門就要關了,如果陳子初真的能回來,被擋在城門外,那麽壽宴開始與結束,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許熊擺出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別看他四肢發達,但是他頭腦更加的靈活。

  他本來在心底就看不起陳子初,一個外姓人,竟然能夠得到老太爺的寵愛。許家嫡係子弟都不及他的萬分之一,更別說他們這些旁係子弟了。

  從小便給他請來最好的拳腳師父,最好的先生教學,可那個廢物並不珍惜,整天與一幫地痞流氓、紈絝子弟廝混在一起,白白浪費這麽多資源。

  如果這些資源都給他,他能信心在元靈丹融合試煉中,可以大放光彩。

  許熊憤恨的想著,雙拳不自覺的緊緊攥在一起。

  “好啦,人都到齊了,大家都開席吧。”

  劉太君瞥了一眼門外,見到大日已經落下,壽堂正中的燃氣吊燈釋放出萬道光華,將整個壽堂照的通明。

  “母親,子初還沒回來呢。”

  許有之看了一眼外麵,臉上浮起焦急之色,這城門已經關閉,不知道陳子初有沒有進城。

  “他不回來,還要讓整個許家都等著嗎?大家動筷吧,”

  劉太君惡狠狠瞪了一眼許有之,轉臉笑容滿麵的拍拍手。

  許有之兩次三番的阻止,讓她有一些生氣,不由得在心中責怪起來。對陳子初的恨意也更加強烈了,反觀雲不器越看越順眼。

  “嘿嘿,完嘍,我看陳子初是……”

  許熊拿起筷子,就要夾眼前的菜肴,無意間瞥了一眼壽堂外,說到一半的話硬生生被他吞了回去。

  隻見門外狼狽的走進一位少年,衣服淩亂不堪,臉上滿是汙垢,腳下穿的草鞋還沒了一隻。

  在那少年身後則是跟著一名老仆,那老仆黝黑幹瘦,身形佝僂,滿是褶皺的臉上掛著一抹憨笑。

  “他……他……回來了!”

  許寶才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少年,筷子上剛夾的肉,不自知的掉在地上,嘴裏喃喃念叨。

  雖說這七年從一個九歲孩童,成為一個十六歲少年,相貌身高都變化極大,但是他身後跟著的老仆可是一點都沒變。

  而且在那少年邪魅笑容裏,還依稀殘留著小時候的模樣。

  “小子陳子初,不付老太爺厚望,遊曆七年近日歸來,給老奶奶慶祝八十大壽,祝老奶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陳子初露出一排潔白牙齒,瞥了一眼坐在許雨柔身旁的雲不器,並沒有說什麽,朝著劉太君恭恭敬敬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而老陳則是站在一邊,並沒有行禮,他的主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陳子初。

  “陳小子回來了,管家看座吧!”

  劉太君微眯雙眼,並沒有給陳子初好臉色,隻是輕輕揮手讓他起來,語氣不鹹不淡,一臉的嫌棄。

  “多謝老奶奶,不過自家人不必見外,我有自己的座位。”

  陳子初站起身,撣了撣身上塵土,看向穩如磐石般坐著的雲不器接著道:“許富過來,給這位公子搬個座位,怎麽這麽沒眼力見,沒看人家是客人,怎麽就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了呢。”

  “你……”

  雲不器一愣,沒想到這陳子初剛一回來,就這麽明目張膽的針對他,還真讓他措手不及。

  此刻他又羞又怒,憋得一張臉通紅,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子初,這個位置是奶奶讓座的,你憑什麽趕雲公子走?”

  許雨柔眼見雲不器吃了癟,急忙袒護,她可不想和這個滿身臭味,邋裏邋遢的陳子初坐在一起。

  “我沒來之前也可以暫時坐在這裏,但現在我回來了,這個位置就是我的,你別忘了這是老太爺定下的。”

  陳子初撇撇嘴,一副你不懂規矩的模樣,說著就要拉雲不器坐著的椅子。

  “好啦,陳小子你鬧夠沒有,看你一副衣冠不整,肮髒邋遢的模樣,整合體統,老太爺以前也是這麽教你的?”

  劉太君眉頭一皺,立即嗬斥。她越來越厭惡陳子初了,剛一回來就開始胡鬧,在看看坐在一旁舉止得體的雲不器。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老奶奶,沒辦法啊,本來挺順利的,誰知道快到徐陽城了,有人要殺我,幸虧我跑得快,要不然還真回不來了。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不知道在座幾人有誰歡喜呀?”

  陳子初輕輕哀歎一聲,做出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他掃視了一圈坐在所有人,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可查覺的冷芒。

  在這些之中,應該就有下令截殺他的凶手,隻是這幫人麵獸心的家夥,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陳子初真的很憤怒,他隻是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可是若有人真要殺他,那麽他也不會客氣的。

  陳子初一語驚起千層浪,整個壽堂都嘩然起來,一名名許家子弟表情各異,不屑、疑惑、嘲諷、冷漠,唯獨沒有聽到他遭到截殺後的關心之情。

  陳子初將著些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不免悲涼起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不論到哪個世界,都是這般的殘酷。

  “子初你說什麽,竟然有人截殺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有之聽到陳子初的話,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關切的看著他。

  “啟稟大伯,小子並不知道幕後主謀。”

  陳子初看到許有之一臉關切,心中涼意漸緩,恭敬回稟。

  “真是笑話,誰會去截殺你,還真拿自己當什麽大人物了。”

  馮玉娘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看著陳子初冷嘲熱諷。

  “大夫人說的是,徐陽城周邊盜匪都是截殺有錢之人,向陳子初這一副乞丐像,我想就連盜匪也會繞道走吧。”

  雲不器一臉微笑,剛才他隻是大意,讓陳子初搶占先機,弄得異常尷尬,所以才被噎的說不出話。

  現在靜冷下來,他可再不會給一點麵子,他要將陳子初的尊嚴踩在腳下踐踏,才能夠以解心頭之恨。

  “就是呀,陳子初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來晚了就是來晚了,編什麽謊話糊弄人,奶奶可不會被你這種把戲蒙騙。”

  許雨柔語氣中滿是譏諷,沒有給陳子初留一點麵子。

  在她心中將陳子初咒罵了幾萬遍,恨不得他死在外麵,那樣就可以與雲公子雙宿雙飛。

  又是一陣嘩然,聽到許雨柔的話,在座許家子弟也都反應過來。

  “原來是來晚了怕老奶奶怪罪,編謊話誆騙我們,真是用心險惡。”

  “從小他就愛說謊話,沒想到七年不見還是沒變。”

  “差點就相信了,現在仔細想想誰會去截殺他,恐怕盜匪見了現在的他,都怕髒了刀吧。”

  幾名許家子弟冷嘲熱諷起來,聲音沒有可以壓製,剛好傳遍整個壽堂。

  陳子初沒有惱怒,嘴角掛著微笑,兩手一攤,眼中滿是堅定:“你們都認為我是說謊嘍,那要不要看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