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作者:奶酪豆瓣醬      更新:2020-12-19 02:06      字數:2146
  風眠上前接過,恭敬的行了一禮便出去了。

  姬臣視線轉回,“來吧,還有你那個小書童。”

  單文卓從懷疑她怎麽可能用半截樹枝就能畫出畫來的不信,到現在的不能不承認的佩服,在對書童的描述中也更加的細致。

  書童名叫王恒,是柳婆婆二十三年前見單文卓孤單,收養的一個與他同歲的孩子。

  長相很普通,在單文卓的一一描述中,姬臣幾乎又是沒什麽偏差的畫了出來。

  看著手中的畫像,沒有出彩或是胎記黑痣之類的印記,這就比阿成的難道要大一點,好在兩人是一起失蹤的。

  不過,聽了單文卓對王恒的描述,心裏有著不太好的直覺。

  一個被收養了二十三年的孩子,除非他本身就是個唔不熱的白眼狼,不然就柳婆婆對於一個被強迫生下的孩子都嗜愛如命的本性,對王恒也必是疼愛有加。

  所以,他夥同阿成殺害柳婆婆的可能性不大,根據積累的經驗來看,第一種可能性就是王恒目睹了阿成的殺人過程,見他逃竄追了出去。

  第二種便是阿成直接將王恒給擄走了,可這個假設多數是不成立的。既然能將柳婆婆直接殺害在家中,他又怎麽可能擄走一個大活人給自己增加累贅,正常的凶手都不在乎多殺一人。

  這兩種若是都沒有,那麽她隻能預想最不可能的假設,那就是王恒真的被阿成收買了,將柳婆婆殺害之後,兩人一起逃竄,可是這種可能真的會發生嗎?

  人心隔肚皮,一切命案在其背後都會有令人震驚的真相。

  單文卓已經不能用言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如此別具一格獨一無二的畫法,若是一經現世,定是引起軒然大波。

  他帶著對姬臣的崇拜和恭敬,大有立即想要跪下來拜師的強烈衝動。

  古人多癡狂,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領域,遇到比自己技藝高超的人,他們都會心悅誠服的接受,甚至不惜承認自己不如別人來拜師。

  姬臣完成了兩幅肖像也不過用了一個小時,將王恒的畫像也給了風眠,讓人去辨認。

  “從現在開始,全城搜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風眠再一次的領命而去。

  姬臣還有很多疑問,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進入現場勘驗,盡快得到有用的線索。

  她站起身,淡淡的瞅了一眼單文卓,“單公子,你緩下情緒,等我勘驗完現場,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你。”

  說罷,在單文卓因為她說要勘驗現場而驚得瞪大眼睛的目光中離開。

  是的,單文卓從來沒有像今夜這般的震驚太多次了,那麽血腥的場麵,她真的不怕嗎?她不應該回衙門找姬大人嗎?她難道還會查案?甚至她連屍體都能查看?

  一個一個問題蹦入了腦海裏,她說她有很多問題,他很想說他也有很多好奇的事情想要問她。

  不過他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惑,那便是去看她怎麽做,還有什麽比親眼所見更讓人確信的。

  院子裏已經被風眠點了不下於十個火把,所有的東西都能看清楚。

  兩側的鄰居,早就被單文卓那錐心的哭聲給驚醒,久久不安難以入睡,這個時候更是看單家火把通明,越發的心驚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卻又不敢出來詢問。

  而此時的城中同樣是人心惶惶,延綿的火把在城中到處的亂竄,惹的不明所以的城中人驚嚇的不敢出門。

  就連姚家,張家,宋家都驚懼不知發生了何事,對於他們來說就沒什麽不敢出去的了,很快打探出來,說在抓兩個人,至於什麽人,打探不出來。

  姚安和已經醒了過來,正依靠在書房內的圈椅上,連日來的打擊讓他顯出了疲態,姚家眾人的連連受創讓他恨極了姬臣和姬士學。

  好在貴人答應了要幫他殺了這兩個人,到時候他坐上這曲蘭的第一把交椅,勢必要第一個除去宋家。

  想著,他陰冷的目光閃過森寒,宋明德以為他神不知鬼不覺得拿著全部身家討好姬士學,想要給宋家留一條根的做法他不知道,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怎麽就那麽確信姬士學能在這裏站住腳,甚至能拿捏整個曲蘭?他就不想想這些年的曲蘭到底經曆了什麽?就這麽容易被他姬士學給收服?異想天開的老家夥,就等著被貴人問罪吧!

  不過他倒是不敢再小瞧了那個丫頭,竟然能將宋明德那隻老狐狸給勸降了,手段倒是了得。

  既然宋家敢背信與他,那麽到時候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坐著美夢和發著狠的姚安和不知道的是,他抱著全部希望的貴人,這個時候正在大發雷霆,因為他派去的刺客被抓了。

  他也沒想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身邊竟然有高手守著,這跟他調查出來的完全不符。

  看著手中就簡單幾段話的密信,越發的怒不可遏,這哪裏是父女二人相依為命的普通人,這就是個扮豬吃虎的臭丫頭。

  至於被抓的蠢蛋,他一點都不擔心會吐露出什麽東西來,現在當務之急要做的是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給報上去,免得上麵的大人也判斷失誤,出現他這種尷尬的局麵。

  與此同時,姬士學的資料擺在了夏州王府的桌麵上。

  邪魅如斯的男人,慵懶的斜臥在軟榻之上,長臂支起,修長的手指抵著鬢角,漫不經心的瞅著密信。

  鮮紅的大氅肆意的散開,白皙的胸膛半隱半現的小小茱萸,似是染了錦繡山河的清瀲之色。

  華袖舒卷落於榻沿,曲起的長腿折了耀眼的紅覆了貼身的白,嫋嫋香絲揉了這江霧的半隱風華。

  半盞茶的工夫,男人懶懶的丟下手中的密信,狹長的眸中含了意味不明的神色。

  猶記得那日破廟外,對著他破口大罵的女子,膽大,倔強,果敢,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漂亮。

  指尖微動劃於櫻紅的唇瓣之上慢慢摩挲,妖嬈一笑,眸子裏刹那的驚豔之色,似是點了丹青的絕妙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