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作者:奶酪豆瓣醬      更新:2020-08-01 17:31      字數:2162
  “而你現在在幹什麽?讓我們相信朝廷派下來的縣令?我告訴你,你才是癡心妄想!”

  良木早就領略了竇啟良的惡行,可是這些年他不在曲蘭,沒想到他竟然能夠令人發指到如此地步,看著站在院子中不下於三四百的可憐人,他內心恨不能將竇啟良和三家的人五馬分屍。

  “我理解,我當然理解你們想要報仇卻無能為力的窩囊,我知道你們想要反抗卻被鉗製的動彈不得的灰心,這些我都能理解。”

  “你理解個屁,你是那些狗官的人,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你理解什麽?”

  “對,你理解什麽?你能理解家破人亡的錐心之痛嗎?”

  “你不要在這裏宣揚你的大人了,我們不相信...”

  “趕緊走,不要站在我們的地...”

  “滾..”

  “滾..”

  人群越來越激動,甚至有人想要在身邊找可以驅趕良木的棍棒。

  看著越來越氣憤激動的人群,良木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痛惜。

  “你看看你們,既然敢拿起棍棒反抗,那為何就不能勇敢的與竇啟良還有三大家的對立起來?難道你們現在做的不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負弱小嗎?你們與那些人有什麽區別?”

  “你胡說八道,敢來我們的地方撒野,將他趕出去!”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早就對朝廷恨之入骨的這群人憤恨的舉起了手中棍棒,擁擠的往良木湧來。

  那年輕的漢子一臉的平靜,穩穩的立在原地不動,就冷眼旁觀的看著人群繞過他,襲擊上了良木。

  急速後退的良木一閃而過的惱恨,高聲喊道:“我知道你們不能,不敢反抗的原因不就是因為被竇啟良扣押了你們的身份文蝶,強製你們很多人成為了他的奴役!”

  此話一出,那些人麻木的心驟然的痛不欲生。他說的不錯,就因為身份文蝶被扣押,相當於賣身與竇府,他們的很多家人就是那樣悄然無息的死在了縣衙,連個屍體都沒有見到。

  這讓他們含恨的同時真的不敢對竇啟良起反抗的心,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個死的那一個。

  手臂粗的棍棒直接奔著良木的腦袋砸來,他舉起手臂格擋,棍棒斷裂的聲音並沒有阻攔接著打下來的另一根木棒。

  良木瞅準機會,有力的手掌瞬間抓住揮動粗棍的男人衣領,大力扯動之下,男人眨眼被拉到了眼前,他高舉得拳頭是怎麽都舍不得打下去。

  然而就在他憤憤的想要將人給推開,不想從側麵已經圍了上來的男人,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的一擊,絲毫沒有停頓,隻聽砰的一聲。

  良木抱頭的手臂漸漸的洇開血花,讓本來深灰色的長衫顯得濕暗起來。

  擊中良木的男人楞楞的呆住,他剛才不是沒有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那是他根本就抵擋不住的殺意。

  也許隻需要一腳,他就很有可能見不到明日早上的太陽,但是就算讓自己受傷也不還擊的少年,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因為他的得手,又因為他的呆愣,引起最前麵的人群一時的不解,動作也慢了下來。

  良木這才將抓在手心的男人給推開。

  那男人驚嚇的目露恐懼,他比得手的男人還要更能體會良木當時的爆烈殺意。

  在他掌下的脖子好像下一刻就能被捏斷,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一瞬間的想要還擊,可是他忍住了,白白的受了一棍。

  他到底圖什麽?難道就圖給他家大人賺好人緣?

  可是這個世上哪裏來的真正的為民的好官,他們曲蘭的百姓已經水深火熱,痛苦不堪的活了十年了,接下來的日子他們無法想象...

  “我知道我說什麽你們都不信,但我還是要說。我說我理解你們的心情,那是因為我與你們一樣,都是被竇啟良迫害的家散人亡。”

  “我的父親被他殺害,祖父祖母深受打擊雙雙離世,我的母親,幼弟幼妹到現在不知所蹤。我與他有著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可他現在死了,雖然沒有死在我的手上,讓我感到遺憾,但到底是大快人心的。”

  他受傷的手臂,逐漸凝聚的血珠,順著袖管浸濕染紅了半個手掌,最後在指尖再一次凝聚顆顆滴落,很快地麵上就落了紅色的痕跡,看上去很是戚哀。

  許是提到了家人,他眸子裏泛上了血絲,很想忍住不去想,可是顫抖的手暴露了他的隱忍。

  說到底都是良善的普通百姓,不是那等心中有惡念的凶徒,若不是被逼急了哪裏能揮舞著棍棒聚眾追打一個少年。

  雖然這少年有功夫在身,可看他壓製又不得不避讓免得傷到他們的行為,還有那滴血的臂膀,讓蠢蠢欲動的人群漸漸的緩和下來。

  他們皆是不信的瞪大了眼睛,這少年的家人竟然也是竇啟良所害?許是同病相憐,有些上了年紀的婦人,用起了毛邊的衣袖擦拭眼角,口中罵道:“作孽啊!”

  誰也沒想到剛才差點就暴亂的情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年輕漢子,推開身前遮擋的眾人,緩緩的走了出來,再一次站在了良木的正對麵。

  依然麵無表情的瞅著他,冷冷的說道:“你休要為了讓我們相信你,就胡編亂造說家人被竇啟良所...”

  話還沒說完,突然暴走的良木眨眼便侵入到了他的麵前,一手抓住他的衣襟,將人死死的勒住。

  眼眸裏恨意滔天的烈火差點讓他失了理智。

  他可以被羞辱被踐踏,可他不允許別人傷害到父親和家人,那是他的底線。

  眾人一見漢子被他鉗製,紛紛從新高舉起棍棒來,臉上全是緊張的憤恨,大有他膽敢動漢子一個汗毛,他們就群而攻之的架勢。

  然良木卻對他們視而不見,凶狠的視線死死的盯著掌下的男人,一字一頓的咬著牙說道:“我不是你們,我身體裏流著的是血性!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替我的家人報仇,而你們呢,隻會如縮頭烏龜一般的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