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作者:奶酪豆瓣醬      更新:2020-08-01 17:31      字數:2175
  “當年,我父親應該是接到了什麽人的密報,軍中有人勾結夏州,出賣我大靖的邊軍防禦圖,那可是通敵賣國的殺頭之罪。”

  “若是讓夏州的人得去,偷襲邊軍,到那個時候,夏軍便會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隻會生靈塗炭,遍地狼煙。”

  “我大靖的疆土說不得就要被夏軍攻占!所以,我父親當時應該是查到了什麽,才會被滅口的。”

  “據我所知,當時那封密報上好像還不止這些,應該還有夏軍與之交換的...”

  說著,他深沉眼神中劃過了森冷,姬臣頓覺得一絲的不安。

  “硫磺!”

  單單兩個字,讓姬臣遍體生寒,猛然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確定的冷聲問道:“你確定是硫磺?”

  “我說了,這些都是我自己查出來的,但是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能力有限,隻能有小姐自己去查。這也就是為什麽我要跟著小姐的原因!”

  姬臣驚駭的目露鋒芒,紛亂的思緒從腦海中呼嘯奔騰:白鶴軒在青樓用的就是小劑量的火藥....

  可怕的念頭漸漸形成,若良木所說是真的,那麽李權佑在十年前就與夏州勾結,獲得了硫磺。

  他想要幹什麽?難道是要用硫磺製作炸藥?可是這都十年過去了,按照他的野心,不應該等的如此之久還沒有動作。

  難道是炸藥並沒有製作成功?還是說良木搜集來的這些消息有誤?

  亦或者是李權佑有著更貪婪的謀劃?可即便是更貪婪的打算,也不過是改朝換代,他何至於為了隱瞞得到硫磺而隱忍不發十年?

  這其中到底誰真誰假?

  姬臣忽覺頭痛不已,抬手按捏太陽穴,須臾放下手臂,疑惑的問道:“夏州盛產硫磺?”

  “夏州地處遠海,有三座火山,每隔幾年就要噴發一次,所以硫磺對他們來說,真的很容易得到。”

  “他們的總麵積其實並不比我大靖小,隻可惜群山環繞,能夠開采供人居住的地方少之又少,所以這些年來,夏州從未放棄過要攻打我大靖的想法。”

  姬臣聞言,原來如此的點點頭,凝重的麵容始終沒有鬆緩,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剛才說邊軍防禦圖?”

  良木稱是。

  她低垂眼簾,沉思的喃喃說道:“難道跟竇啟良的那個小妾有關?”說著,抬眼望向良木問道:“你不是說,竇啟良的那個小妾就有著一份什麽圖?”

  “小姐說的是邵若華。”

  “對,就是她,現在在姚家。”

  良木遲疑,不確定的回道:“她手中的是不是邊軍防禦圖,我查不出來,但是我可以肯定,邵若華的手裏一定有著讓竇啟良和三家都垂涎的東西。”

  “雖然竇啟良當初放了邵若華的家人,可不知怎麽的,在她進了竇府三年後得了怪病死了。”

  “邵若華就沒有疑心是竇啟良下的手?”

  “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為了找線索曾潛入過竇府,無意中聽了一句,邵若華好像不是我們大靖的人。”

  姬臣一聽,一道靈光突然從腦海中飛馳而過,想要去抓住卻又來不及。

  她心中煩躁,總覺得今日接收的消息太過突然,都是跟她現在要查的劉學林一案有關,甚至良木就是劉學林留下來的唯一血脈這一說,都太過巧合,讓她有種深陷沼澤而爬不出來的脫力感。

  “你的身世說清楚,那就說說你接近我之後哪些是裝的,哪些是真?”

  良木聞言,麵上露出淡淡的紅,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訕訕的說道:“我能說我除了曲蘭縣是裝的,其他的都是真的嗎?”

  姬臣眉峰一挑,甩了一個你繼續編的眼神,讓他連忙解釋:“小姐,我說的是真的。”

  “因為是十年前的案子,當時就沒有什麽可追查的線索,就更不要提我八年後的歸來,什麽都沒有了。我沒有殺竇啟良,也是為了有一天我若真的能替父親翻案,他就是一個重要的證人。”

  “所以,在曲蘭已經完全找不到線索,我就想著去京城碰碰運氣,沒想到在襄陽鎮就遇到了小姐,更沒想到的是,大人突然改道往曲蘭縣來了。”

  “所以說,你當時的打算是跟著我們去京城,隻是沒想到我們返道來了曲蘭?”

  “是。”說道這裏,他又麵露諂笑,“說起來,這裏倒是騙了小姐了,當時小姐將我製服丟在路上,你們前腳剛走,後腳我就起來了,然後一直墜在你們的身後。”

  “不過當天晚上小姐與大人為何突然改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因為我被人打暈了。”

  “然後呢?”姬臣從新拉過椅子,安穩穩的坐了下來,令人震驚又耐人尋味的事情都講完了,後麵怕也沒什麽能讓她驚訝到失態了吧。

  “然後等到早上醒來就還跟在小姐身後,後麵的事情小姐就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那我讓你帶著花兒獨自來曲蘭呢?還有,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璃將軍。”

  良木這次是真的急了,他忙上前一步,跟姬臣就隔著書案的距離,他雙臂撐在桌麵上,忙聲道:“我帶著花兒來曲蘭的路上發生的事情是真的,還有,我真的不認識璃將軍,我發誓。”

  “雖然我在曲蘭住過一段時間,可是我那時候小,璃將軍隻比我大三歲,他那個時候還沒有領兵呢!我回來之後隻顧著查竇啟良,也根本就沒時間去了解璃將軍。您這說我認識他,那您..那您就太抬舉我了。”

  他眼神真誠懇切,還有點被懷疑的心急和解釋不清的氣悶。

  姬臣眉宇平靜,淡淡的說道:“那你總不能說對縣衙不了解吧?那日在二堂的時候...”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怕提起他父親就死在二堂而引起他的傷心,點到為止意思兩人都心知肚明。

  果然一提到有關於他父親的話,他整個人都顯得陰鬱帶著戾氣,他站正身體,將雙臂從桌麵撤回,輕聲道:“我自然知道那裏是我爹最後呆的地方,可是那裏在我爹死後就被打掃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