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作者:奶酪豆瓣醬      更新:2020-08-01 17:31      字數:2180
  “放你娘的屁!”姬臣被他如此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給激怒,早就按捺不住的怒火還有父親被傷的屈辱驟然點爆,狠狠的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腥氣,森冷的盯著麵容一僵的白鶴軒。

  管他娘的還能不能活,這人一看就是奔著想要她的命來的,跑肯定是不行的,人家手中的劍能快過她的兩條小短腿。

  既然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的罵上一頓,過足嘴癮也是好的。

  “是小爺闖入你們的計劃裏的嗎?你他娘的也不看好了,是小爺先一步到了這破廟內,是小爺先占的地盤。是你們將小爺扯進了這場無妄之災裏的,小爺還沒地方出氣呢,你他娘的還想要殺人滅口?”

  “你他娘的無恥到這種地步,簡直是個人渣。長得人模狗樣的實則腦子裏塞得都是大便,黃不拉幾的一團漿糊。小爺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個狗屎玩意。要是小爺一生下來就學了功夫,還有你他娘的什麽事?”

  “小爺九陰白骨爪就能撕了你這張虛偽的臉!仗著自己有功夫在身就能肆無忌憚的折辱小爺,你他娘的給我聽好了,今日若是小爺能活,他日便是你抽筋剝皮之期!”

  激動的言辭刺激的姬臣齜眼欲裂,她嘶吼著說出最後一句宛如誓言的仇恨,令白鶴軒早就冰冷的心霍然一縮。

  眼前不受控製的閃現,五六歲的孩子,一臉血汙,手中的長劍早就卷了鋒刃,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擋在已經冰冷的娘親麵前。

  那孩子是否也如現在的她一般陷入了困境才會如此狂妄的說出:待我成長之日,便是爾等滅族之時!

  不,他不是因為困境,而是因為血海深仇。就像她猩紅了雙眼,哪怕是全身顫抖,也沒有失了自己的那份孤傲。

  她像極了當日的他.....

  多久了?好像十五年了,手刃仇人的頭顱,噴湧的熱血炙熱的慰藉了他滿腔的殺母之仇。

  那時起,他便封了心,冷了情。不為任何人任何事柔了心腸,除了夏瑜!

  而今日,他突然想讓自己活的像個人,而不是隻知道手起刀落收割人命的兵器,他要找點樂趣。

  迷離的視線虛虛的落在姬臣的身上,張狂的眉眼忽閃嗜血的窒霾。

  姬臣猛然攥緊偷偷滑到手心的銀針,全身防備他的突然襲擊。

  白鶴軒一改整日邪森之氣,冷麵寒霜沁著骨子裏的涼:“看在你一個姑娘家被逼到滿口髒話以求活命的份上,我便日行一善做回好人放了你。但你一定要記住今日所說的話,他日必來將我抽筋扒皮。”

  他說的十分緩慢,像是踩著姬臣的心尖,令她無端的打寒。即便是聽到自己死裏逃生了,可總覺得他還沒有說完,果然。

  “不要讓我等太久,不然...我會親自來找你,到時候就不一定我還是否日行一善的放了你。”

  語調平平卻又帶著尖銳,冷森狹長的眼睛含著無盡的黑暗,好看的唇角突然綻放了嗜血的期待,轉身間,鑲入黑夜的衣角卷動了腳下的枯草。

  姬臣始終憋著一口氣,不敢放鬆,鬼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混蛋腦殼裏到底想著什麽東西?

  眼看著他邁出五六步的距離,突然站定,猶如巨石而至懸在姬臣的心頭。

  他霍然轉身,漆黑的夜,看不清他的神情,可聽他囂張的話語,姬臣便能猜到他一定是一副極為欠揍的模樣。

  “天下間敢在我麵前如此張狂口罵髒話自稱小爺的人,你是第一個,還是個姑娘。所以...不要讓我失望!”

  說罷,這次是真的離開了,不是步行,而是飛身離去。

  姬臣瞪著雙眼,望著不見底的黑穹,愣愣的站著,他就這樣走了?不殺她了?被罵了不應該更生氣嗎?她都打算好了要跟他一拚到底的決心了,他反倒拍拍屁股撂下兩句狠話走了?

  卡在喉嚨的氣憤和疑問吊的她喘著粗氣,身上的傷疼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無力的耷拉著雙肩。

  腦子一熱,不管不顧的狂吼道:“你他娘的給我等著,下次在見到你,小爺在你麵前稱老子!”

  罵完之後,隻覺得意猶未盡,可拉扯的動作叫囂著疼痛難忍心口發悶。

  草叢裏不知什麽聲響,驚得她還想要髒話狂飆的想法猛然縮進了殼中。她四下觀察周圍的情形,驚覺廟前的打鬥竟沒了聲響。

  夜幕黑暗籠罩的天地,安靜到死寂。她慌張的扶著受傷的腹部爬起來,腿腳並用的往父親的方向跑去。

  然而林子中什麽人也沒有,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

  姬臣的心驟然沉到穀底,父親和詩寧去哪了?難道被抓了?

  她一瞬間的彷徨和無措,幹擾大腦的思考。恐懼在搶占她剛才還僥幸活下來的欣喜,此時荒涼的很想衝著黑暗喊上一句:爹,你在哪?

  可是她不敢,哪怕是沒有白鶴軒的追殺,卻還有一個敵我不明的璃蘇。

  她快速的跨著步子,在林子中不顧身上的傷,瘋狂的跑了起來。她想要找到父親離開的線索,可是黑夜成了她前進的障礙,她無法辯駁看清路線是否被人走過。

  茫然的無助,終於讓她絆了一跤,重重的摔倒在地。

  “咳咳...”一絲溫熱沿著嘴角滴落。

  她緩身爬坐起來,喘息著想要壓下胸腔撕裂的疼痛,猛烈狂奔沒有調息好呼吸促成的氣急,很是難受。

  作為法醫,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內腔並沒有大礙,可她需要休息來緩衝先前的撞傷。

  靜靜的倚靠在大樹上,開始分析父親可能發生的事情。

  第一,他們也許在出廟的時候遇到什麽事情,還待在廟裏沒出來。

  第二,被璃蘇的人抓住帶走了?可是白鶴軒為何一人出現自己麵前?他們雙方不是打的不可開交,蘇璃怎麽會讓他一人獨自離開?

  第三,白鶴軒的人把父親抓走了?這一點,她覺得不會。因為白鶴軒本就是潛伏進來的,若是還要帶上父親和詩寧,這不是明智之舉,而是自找麻煩。

  若是說直接殺了父親,她倒是覺得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