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莫名之痛
作者:悠悠羽兮      更新:2020-10-14 16:54      字數:2187
  叢琬頓覺一股內疚襲上心頭。

  不由地,也跟著走向臥房。進去一看,晏頡正背剪著雙手,仰麵寂然望著窗外的彎月。

  她輕步靠近,看著他的背影低聲道“剛才,我一時忘了你不喝酸梅湯的,抱歉啊。”

  晏頡微微一哼,語氣有點冷“我的事你記得多少?”

  叢琬絳唇抿了抿,心下有些過意不去“我以後定會牢牢記住的,我保證。”

  晏頡轉過身來,鳳眸裏滿含揶揄“你會記得住?我早跟你說過鳳旭那小子風流浮浪靠不住,你怎麽還跟他糾纏不清?”

  叢琬愣了一愣“我何時跟他糾纏不清了?他不過是上門來和我談論畫作而已,而且就來過那麽一兩次。

  “你這人難道不會就事論事嗎?我說的是方才的事,你把半個月前的事扯出來做什麽?”

  晏頡修眉緊蹙“一兩次你還嫌少?”

  叢琬一聽不樂意了,雙手一叉腰,大步湊上前,昂著下巴瞪著他“你不要強詞奪理!我是嫌少麽?我那是說明自己沒有和他糾纏不清!”

  晏頡不甘示弱,一步邁不過來,垂眸睨著她“我就強詞奪理的怎的?至少沒哪個女子上門來糾纏我,不像你!”

  “你……”叢琬胸中憤憤,輕咬著唇,此刻隻恨自己沒他高大,動起手來又打不過他,不然她非要動手不可。

  “我什麽?”晏頡見她一副羞惱得麵紅耳赤卻又無可奈何之狀,忽而輕聲一笑,“嗬……無話可說了?”

  叢琬氣急,踮起腳尖抬起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拉,嫣紅的唇便一口咬在了他柔潤的雙唇之上。

  哼!說不過,打不過,咬總咬得過吧!叢琬心裏恨恨地想不咬到他求饒,誓不鬆口。

  晏頡渾身猛然一顫,來不及思索,雙手已順勢將她摟緊。唇間很快轉守為攻。

  兩人勢均力敵,一刻鍾後,沒有一人甘願服輸。

  漸漸地,晏頡占了上風,嘴角溢出一絲快意的笑。

  但,驀地,心頭傳來一陣刀絞般的疼“啊……”

  他低呼出聲。

  叢琬覺出不對,立即鬆開了他“怎麽了?”

  見他微皺著眉,心下焦急“是哪裏不舒服麽?”

  晏頡低啞回了一聲“沒事。”

  那股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無心多想,俯首又吻上了叢琬的唇。

  叢琬不一刻便沉醉在了他如火的柔情裏,心裏剛冒出來的一點疑慮也隨之湮沒。

  荀府後花園。

  虞濛和荀起二人十指相扣並肩在園中漫步,一麵賞月,一麵閑談。

  不一時,虞濛便說起了白日裏在茶鋪中聽來之事。

  說罷,感歎了一聲“也不知那謝姑娘最後會如何。”

  荀起稍一尋思“你說她表親姓黃?”

  “嗯。”虞濛微微驚訝,“你不會認識他吧?”

  “不認識。”荀起淡淡道,“不過,有一回聽侍禦史黃縝說他好像有個侄子在吏部候缺。”

  “這麽巧?”虞濛側轉身仰麵問道,“他兩人都姓黃,該不會就是侍禦史的侄子吧?”

  “萬事皆有可能。”荀起見她半退著走,腳下就快踩到石徑旁的花叢了,忙回手一拉,將她攬入懷裏,“看路。”

  虞濛努努嘴,正要從他懷裏出來,忽聽身後有門上人來報“大都督,夫人,侍禦史黃縝來拜,說有急事求見夫人,正在廳堂等候。”

  虞濛驚詫地望了荀起一眼,欲鬆開他的手問個明白,哪知荀起卻牢牢握住不放,麵色有點不快“這麽晚了,他有何急事?”

  門人遞上拜帖“他好像說想找夫人出一趟外診。”

  荀起瞬間默然。不用想他也知道虞濛肯定會去。

  “不如,你陪我一起去見見黃禦史?”虞濛忽閃著烏眸,捏著他的手指動了動。

  “哼。”荀起低低哼了一下,不甘不願地把目光偏向一邊。

  虞濛知他這是答應了,抿嘴笑了一笑,拉著他一道去了正堂。

  黃縝正焦急地在堂內踱步,見二人入來,連忙作揖道“大都督,夫人,黃某這麽晚了還前來叨擾,請二位見諒。”

  “無妨。”虞濛道,“聽聞尊駕想讓我出外診,不知可是家裏有人病了?”

  黃縝臉上有幾分尷尬“倒也不知是否生病了。夫人、大都督請坐,我先長話短說,告訴您二位知道。”

  虞濛看了看門外“若是著急,不如路上說吧。”

  “哎好。”黃縝正希望如此,隻是不好催著虞濛動身。

  虞濛讓人去臥房取了自己備用的藥箱來,又命人去備車。

  黃縝趁空邊走邊說道“不瞞二位,事情是這樣的舍侄黃嘯從小與他一個姨家表妹指腹為婚,兩家人也時常走動。

  “哦,他那表姨父便是承議郎謝湖,不知大都督是否認識?”

  荀起聞言,和虞濛互看一眼,兩人都有些訝異。

  黃縝兀自往下道“如今舍侄和他表妹,就是謝姑娘,二人都到了嫁娶之年,本該完婚了,可謝姑娘的繼母有一日忽然從謝姑娘房中搜出了舍侄的貼身衣物來,還有一條舍侄常戴著的頭巾,非說他二人無媒苟合,說舍侄誘騙良家女子,這婚約從此不作數了!

  “舍侄雖對他表妹有情,卻是發乎情止乎禮,從未做過什麽傷風敗俗之事,不肯承認,也不願放棄婚約。

  “但那位後母卻一口咬定他兩人私通成奸,還聲稱謝姑娘已經懷了身子。

  “那謝湖是個泥古不化的老腐儒,冥頑不通,信了他繼室的話,把他女兒打了一頓,又鎖在房裏不給飯吃。

  “今日他女兒從窗戶逃了出來,跑到集市上想買點吃的,被她繼母發現了,又叫人給抓了回去。

  “晚上又鬧到我家去了,此刻還在我家等著呢,定要我交出舍侄,否則便要告到學政,革除舍侄的功名。

  “無論在下怎麽好說歹說,他一毫不聽,隻認準舍侄毀了他閨女,非要他受到懲罰不可。”

  荀起聽罷幽幽瞥了他一眼“若令侄當真是冤枉的,該去雲洛府衙伸冤才是。”

  沒病沒痛的,難道要我家夫人去給你們斷家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