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瀚昭心驚
作者:愛則翽      更新:2020-07-31 03:56      字數:2277
  甄真與父親討論連君的目的最好的莫過於閑得無聊,就想求證一下會“讀心術”的人是個什麽樣。

  最惡毒的目的大概就是想間接的謀害鳳瀚昭,引發局勢動蕩,至於怎麽做到這一點,父女倆都說不上來。

  心地善良的人是無法揣測人心之惡的。

  甄真沉默許久,才不解的說:“要說局勢動蕩,端午過後的那幾個月,人心惶惶,很多朝廷官員遇難或者受傷,都不能上朝,那才是最動蕩的時候。為什麽敵人沒有動手呢?咱們的鄰國為什麽也都相安無事,沒有發兵?”

  甄誠說:“這個問題為父也想到過,當時太子出來徹查爆炸案,我們一起討論過局勢,事發突然,我們的應對措施捉襟見肘,很容易被敵人鑽了空子。但是,所有的擔心都沒有成為現實,我可能有以下的原因。”

  “第一,假設爆炸案是元泰所為,那麽對於冀國和黎國也是事發突然,他們並沒有做好發兵攻打我們的準備。等他們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我們已經緩過勁來了。第二,雖然表麵上損失了幾十名官員,但是皇上還在,各部能做事的人也還是有的。少了人,各部還能運轉正常,這也許正好說明朝廷原來各部人員都有冗餘,甚至相互之間還有掣肘。”

  甄真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爹,您的意思是朝廷裏本來是人浮於事的,這一爆炸,反而捋順了掣肘的關係,辦事情更順暢了嗎?”

  甄誠苦笑著回應:“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莫過於此吧。”

  甄真又問:“爹,照您的說法,元泰炮製了爆炸案,那他們為什麽不趁機攻打過來呢?”

  甄誠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元泰國內的形式也是很複雜的,各派勢力常年爭鬥不休。也許這布置爆炸的主使,在元泰並沒有兵權,不能主導發兵。”

  甄真說:“難怪古語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咱們對敵人知之甚少,就隻能坐在這裏瞎猜。努力的方向確實一點頭緒都沒有。”

  甄誠說:“所以讓浩興去冀國是對的。”

  甄真說:“冀國對咱們有威脅嗎?”

  甄誠回答說:“大的威脅沒有,小的覬覦不斷。冀國和我們同與元泰接壤,難免想著要在我們與元泰之間兩邊都占些便宜。”

  父女兩人秉燭夜談,門房突然送信進來,說是鳳七留書一封後立刻又騎馬離開了。

  甄誠展開書信,鳳七隻寫了寥寥數語,說他在吉祥坊查訪無果,連夜趕回江源向鳳瀚昭報信,故而沒有等甄真給鳳瀚昭寫回信,待他回京再來請罪雲雲。

  甄真說:“果然不出我所料,吉祥坊隻不過是她隨口說說的地址。可是她如果不想暴露身份,又為什麽留一塊金豹子給我?”

  甄誠撚著胡須說:“你平時不是很善於分析這些的嗎?”

  “醫者不自醫。”

  “你也有搞不定的?”

  “雖然我們見了好幾次,但是她說的話很少很少。我對她的感覺還陌生得很。所以說不上什麽。”

  “那為什麽你還那麽篤定她不會害你。”

  “直覺。”

  “但願如此吧。”

  此後的幾天,甄真沒有太把連君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倆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患上迫害妄想症?

  以至於鳳瀚昭風塵仆仆的出現在她的麵前時,她還一臉驚喜的迎著他說:“這麽快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到春分嗎?小郡主剛剛睡著......”

  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被一把擁入了一個懷抱裏,甄真的耳朵裏傳來“怦怦”的心跳聲。

  四周的仆人們都趕緊退下的退下,離開的離開。

  “我沒事,真的......”甄真悶聲說。

  “你知道我這兩天都沒怎麽睡著。前天看到鳳七急急忙忙的趕來,我就覺得不對勁。昨天把事情交代完就立刻往回走。生怕回來晚了,你再有個閃失。那我真的是不想活了!”鳳瀚昭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喃喃自語。

  甄真心下動容,知道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很害怕會再次對失去珍愛的人無能為力。她把雙手環過他的腰間,輕輕撫著他的背:“胡嚕胡嚕毛,嚇不著。”

  鳳瀚昭已經見到她,人也確實安然無恙,逐漸放下心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那要不怎麽辦?總不能哭吧?”

  “你把事情再跟我說一遍,鳳七說得不清楚。”鳳瀚昭拉著甄真進了內書房。

  甄真對鳳七說的很簡略,還有保護連君隱私的意思。如今鳳瀚昭問起,事關重大,她仔仔細細的把兩人的幾次見麵過程都一一說了,也強調了她覺得連君沒有惡意的看法。

  鳳瀚昭聽完,起身走到一個櫃子前,拉開抽屜,拿出幾塊東西,回到桌前,放在桌上,問道:“是哪樣的金豹子?”

  “金豹子還不一樣?”甄真拿起鳳瀚昭放在桌上的三塊金豹子,仔細的看了一下。

  鳳瀚昭說:“皇帝賞賜的金豹子,豹頭上有九個點,如果是親王賞賜的,是七個點,其他的皇族隻能用五個點的金豹子。”

  “七個點。我仔細研究過我那塊,一個點在額頭正中央,兩邊各三個。”甄真肯定的說。

  “那這個連君十有八、九是個親王。”鳳瀚昭說,“一般人拿到這樣的七花金豹子是不舍得花出去的。”

  “難道不應該是親王的女兒或者公主嗎?”甄真說。

  “你覺得連君是女子?”鳳瀚昭反問。

  “她一直穿的是女裝呀!而且男人哪有帶帷帽的?”

  “如果他要刻意掩飾身份,這樣穿著不是最好的掩飾嗎?何況她比你高一截,你也從來沒有聽過她說話。”

  “還真是,我就見過她的手。隻要再見她的手,我一定能認出她來。”

  “你說她來悅心坊隻是為了聽你說話?”

  “我怎麽知道她為什麽要來找我?”

  “誰會把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暴露出來呢?”

  “元泰國內最近怎麽樣了呢?”

  “十三傳回來的消息說,十幾個成年皇子分成了好幾派,都在爭太子之位。”

  甄真想起父親的話,問:“會不會是一個元泰皇子策劃了端午爆炸案,但他沒有兵權,故而不能趁亂發起對我們的戰爭。”

  “嗯,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同的皇子後麵支持的勢力確實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