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布萊妮輕輕歎了口氣：“不是消耗多少數量，而是百分比。不過法術使用者的能力越強，違反協議的那一方受到的懲戒越重就是了。”

  “那他們？”鑫不由自主的回頭望了一眼，布萊妮卻撇了撇嘴諷刺道：“這三個家夥隻知道魔法協議能限製契約方，根本不知道協議的懲戒能力，和協議書寫者的能力成正比。嘁！”

  鑫頓時哭笑不得的追問道：“辛苦你啦，回去我幫你捶捶肩？”

  “少來！”布萊妮滿臉嫌棄的撇了撇嘴：“又要占本小姐便宜是吧？”

  “嗯嗯嗯。”鑫立刻不停點頭嬉皮笑臉道：“這都能一眼看穿？大小姐您可真是慧眼如炬。”

  “嘁！”布萊妮再次撇了撇嘴笑道：“本小姐就是隻剩半成魔力，也能把你個大色狼烤了吃。信不信？”

  兩人都知道對方在開玩笑。

  畢竟這麽長時間接觸下來，如果鑫真想趁人之危的話，從巨石城到這裏至少有十次機會。

  可是他並沒有這麽做，除了偶爾口花花故意氣她，自始自終都像個最稱職的合作夥伴。

  而且經過這一番調侃後，布萊妮的心情也確實好了不少。回到金砂礦洞讓環陪著她去休息，鑫轉身就上了粉碎者戰車。

  卡爾等十人看他的眼神中，是敬佩、震驚中透著幾分仰慕的。但可能隻有鑫自己才清楚知道，今天大耳怪們之所以選擇退散，是因為他們有更符合荒原傳統的解決辦法。

  但是這種方式有悖人倫，就算隻是因為誤會和誤解，鑫也不想讓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

  太陽東升西落，再一次從東方升起時，鑫依舊坐在粉碎者裏閉目打坐。

  可是東南遠處的吵雜呼喊，卻突然將他從打坐狀態拉了回來。

  因為呼喊的是他和布萊妮的名字，而且是異常焦急中透著幾分興奮的呼喊。

  鑫頓時歎了口氣起身下車，與緊皺雙眉走出洞窟的布萊妮，一起看向從遠處焦急跑來的羅。

  “鑫法師，鑫法師。”跑到近前的羅滿臉激動，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的躬身一禮：“還有布萊妮法師，大耳怪來了，留下了數百隻老年大耳怪，又走了！”

  “咕咚！”兩人頓時麵麵相覷，本能的強吞了一口唾沫，都從對方表情裏看出了兩個字：食物！

  鑫隻是麵色平淡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看著已經滿臉糾結痛苦的布萊妮提醒道：“快點簽完協議，咱們就走吧。”

  “嗯。”

  平平淡淡的一聲回應，鑫卻從中聽出了複雜與痛苦。

  得到命令的羅迅速轉身離開，兩人不約而同的來到洞口坐下，一時間誰都不想多說一個字。

  他們沒法改變大耳怪的思維模式，或者說以兩人現在的實力，暫時還做不到改變任何人。

  屁股決定腦袋。

  這句貌似俗不可耐的話語，卻充分決定了身處位置的高低，能決定一個人到底能決定多少人，或者多少類人族的命運變化。

  想到這裏，鑫再次看向情緒極度低落的布萊妮，情不自禁的攬住女孩的肩膀笑道：“別想了，現在想這些一點用都沒有，還是盡快提升實力吧。嗯？”

  “嗯。”布萊妮下意識的歪頭靠在鑫肩膀上，若有似無的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鑫此時已經慢慢調整好了情緒，或者用另一種方式來說，是迅速將這些東西壓回心靈最角落。

  兩人強忍著不適簽訂好第二份魔法協議，鑫立刻單獨將探索者叫到一旁：“大人，怎麽樣？”

  “好！”探索者咧開大嘴讚歎道：“五百狼騎兵加五百遊牧騎兵，而且大耳怪也不再是我們的敵人。多謝法師大人，您。”

  “好了好了！”鑫立刻笑眯眯擺了擺手回道：“那麽，在下還想從大人您這裏要點補給，行嗎？”

  “沒問題！”探索者異常爽快的點頭應了下來：“食物？就是一階寶具都行。”

  說著話，就要吩咐屬下回去拿寶具。

  鑫卻一把拉住他胳膊搖頭道：“不不不，在下想要點黃金，不多，一萬枚就夠了。畢竟布萊妮法師為了製造協議，兩次把自己累到筋疲力盡。總得給點補償不是？成嗎？”

  探索者聞言先是一愣，遲疑不定權衡了良久，才用鼻孔盯著鑫疑惑道：“鑫法師，我有三十多件一階寶具，你，真的不想要一件麽？”

  “謝謝。”鑫毫不猶豫的笑著搖頭拒絕道：“在下隻想要黃金，行嗎？”

  粉碎者載著他們十三個人，和一噸半的金磚緩緩南行。多虧了骷髏短劍為主要成份的金屬，比尋常金屬合金優秀數十倍的強度。

  雖然速度明顯比之前慢了許多，可是經過鑫的一番檢查才發現，內部構造並沒有任何問題。但粉碎者已經無法再向之前那樣，日夜不停不眠不休的前進了。

  不然，載重過大會導致金屬疲勞，車子的動力係統就有徹底報廢的危險。

  原本一天就能到達石綠城，可是因為中途需要停下來休整，所以用了兩天才見到那座巍峨大城。

  再加上兩人在探索者那裏一番遭遇，已經對荒原族產生了極大的抵觸心裏。兩人隻是簡單商量了一番，就決定直接繞過城市繼續前進。

  畢竟他們現在很少需要補給，進城的最主要目的還是放鬆和休息。如果見到大耳怪又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這麽得不償失的行為還是不幹為好。

  望著那座漸行漸遠的土黃色巨城，直到消失在視線盡頭才收回目光。

  能不能改正荒原族的習性？

  這個事他們倆誰都不知道，但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離開。畢竟眼不見心不煩，腦子裏自然就不會再想。

  或許，逃避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但卻可以暫時讓他們安心。這也是除了極端惡劣的環境之外，另一個很少有人來荒原的重要原因吧。

  環和卡爾等人並不知道兩人心裏在想什麽，不過既然兩位法師都不怕吃苦，他們這些靠體力和力量生存的，還有什麽理由非要去石綠城呢？

  咕嚕王國，當然現在已經不再是咕嚕的王國。洛肯和薩克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兩人之間關於殺掉咕嚕的事，多多少少算是緩和了一些。

  “報！洛肯大將軍。”一名半獸人輕手輕腳的來到村子北麵，見到洛肯立刻單膝跪地匯報道：“酋長請您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