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剛發出去，她撤了回來。

  返回學校論壇，登陸自己的賬號，劈裏啪啦地拚字，添加圖片處，把截圖添加到了上麵。

  手指落在發送鍵上。

  兩秒後，點擊了刪除，退出了自己的ID賬號。

  她不能任性，她的背後是千家燈火——遍體鱗傷，負麵新聞滿懷的千家燈火。

  她這會兒把網友的照片掛了上去，她是爽了，千家燈火怎麽辦。

  那些買了千家燈火股票的網民又怎麽辦。

  這時候，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郝音湘的。

  “千頌我又被黑了，不僅僅是我，還有你，我已經聯係維護係統的老師了你放心帖子一會兒就消失。”

  “別。”

  “什麽？”

  千頌深呼吸，“學校網站不能放了，他們會放到別的社交網站上。我們刪帖子，他們更能借機說我們做賊心虛。”

  “那怎麽辦？難道就任由他們帶動輿論？你都不知道網上的那些人罵的有多凶，就好像他們親眼看見了一樣。”

  “那不正好？我還正愁沒人給我造聲勢，讓他們去造吧，看他們能把這件事鬧多大。”

  “千頌，你不會看過那些罵你的人了吧。”郝音湘擔心地問。

  “嗯。”

  “看過了？難怪會這麽消極。你可不能這樣啊，你想想當初，他們把我罵的多凶，我都沒有氣餒，你是怎麽勸我的你忘了？”

  千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是想等他們把聲勢造的大一些再把完整的監控放出去。忍氣吞聲有什麽意思，啪啪打臉才有意思。”

  “哦。哦——我知道了，千頌你可......你可真是個人精。”

  千頌笑了笑，腦海裏閃過的是那條罵她媽媽的回帖。

  掐斷電話，千頌把圖片重新給甜點發送了過去。

  “幫我查查這個ID。”

  消息發出去還沒有幾秒鍾，對方的回複就進來了。

  “查好了。”

  下麵附贈一張圖片，是ID號的真實身份信息。

  千頌發過去一個大大問號圖片。

  對方回複：“不看看我是幹什麽的，你以為你撤回消息我就看不到了？說實話，你第一次發過來消息我就查了，我算著，你要是一天之內不重新發送，這個數據我就刪了，要是重新發送，就直接給你。”

  千頌拚字，“一天之內，也太自信了，我要是第二天才想明白給你發過去呢。你豈不得重新查。”

  甜點：“哈哈！這種過眼雲煙的人你能記住一天以上？大家都很忙，誰有時間記那麽多有的沒的。”

  千頌嘴角微微上揚。

  這個人，倒是有些意思。

  退出微信，千頌想了想，給郝音湘撥打過去一個電話。

  “剛剛忘了跟你說，你認得人，讓學校務必給我們留一份完整的監控錄像。我怕他們會在攝像頭上做手腳，你操心些。”

  “這個一點問題沒有，包在我身上了。”郝音湘打包票。

  千頌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做的？”

  “還能有誰，白戀戀唄，你沒看見發帖子的那個博主，就是上次我們查出來的那個，那就是白戀戀。”

  “我覺得，可能還有別人。”千頌說。

  “別人？誰啊？我們有得罪那麽多人嗎？你不要嚇我。”郝音湘被千頌陰森森的話唬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