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時凝是擔驚到極致，突然看到希望，嘴角在笑，眼眶卻洇出了水霧。

  “我去接你。”千頌說。

  “不......不用了。”時凝的聲音又開始結巴了，她低下了頭，看了眼自己手指，“千頌，你把音湘帶回來就可以了。”

  “嗯？”千頌不太明白時凝的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我......不去了。”時凝的頭，徹底地低了下來。

  “小凝，你是不是有事？”千頌聽出了時凝聲音裏的不對勁。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隻要是自己說的話，不管是什麽，時凝都會聽從，從不會反駁，更不會拒絕。

  而如今，上次的畢業典禮她沒有參加，這次，她甚至連見自己一麵都開始拒絕。

  “小凝，如果你不想見我，我會去你家找你。我知道你家在哪。”

  這雖是一句關愛的威脅，卻，也是威脅，而千頌說的像是一杯晾涼的白開水，毫無味道，甚至連個重音都沒有。

  即使是這樣，時凝抓著手機的手，還是抖了抖，她連忙開口，“我去，我去找你。”

  “嗯。”千頌掐斷了電話。

  算著時凝過來的時間，千頌提前下樓，到大廳。

  不一會兒，時凝就到了。

  千頌戴著墨鏡，別人隻能看到她嘴角帶著和善的笑，卻看不見她的眼睛，更別提眼神了。

  千頌的視線落在時凝身上，慢慢地打量了一番，衝著門外揚了揚下巴，“車子在外麵，我們過去吧。”

  “哦。好。”時凝兩隻手交叉盤疊在小腹前，乖巧地點了點頭。

  千頌慢了一步，落在了時凝後麵，視線盯著眼前的姑娘，看了許久。

  直到，走到車子旁邊。

  時凝的穿著打扮和平常沒有兩樣，倒是臉上的妝畫的厚了些，像是怕人看出厚重的粉底下，那張天然不加粉飾的臉頰。

  擰開車鎖，千頌的腳尖輕輕踩著油門，她看了眼後視鏡。

  時凝坐在後桌，千頌的正後方。

  “音湘應該還在她的公寓。”

  “是嗎？”時凝感覺有些意外。

  音湘斷了手機信號，讓所有人都聯係不到她，卻還待在自己的公寓裏，等著別人去找她？

  雖然想不透是為什麽，但，千頌說的，肯定是對的。

  半個小時後，她們抵達郝音湘所居住的公寓。

  千頌沒有上樓，進電梯後，按了負一層。

  時凝有些驚訝，“我們去負一層幹什麽？”

  “找音湘呀。”千頌笑了笑，摘下了墨鏡，灰藍色的世界瞬間變得通透了起來。

  時凝盯著千頌墨鏡的眸子在對上千頌的眼睛後，隨即移開，看向了別處。

  千頌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而且身上的氣質也越來越女王範兒了。

  能和她這樣的並肩站在一起，似乎都是一種莫上的榮耀。

  千頌見時凝慌張地收回了視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層，“小凝學會化妝了？”

  時凝的眼眸忽閃忽閃地亂眨，連身子也跟著轉了轉，隻留給千頌一個側麵的影子。

  見她這樣，千頌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恰在此時，電梯門開了。時凝當即就小跑了出去，跑到一半，停了下來，等千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