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裏起，就各種作妖要離開，雖然很作，但並不敢當著席玄歌的麵說出來，她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處理的對象。

  那次，白依諾給她出了一個好主意，說把席玄歌給毒死，不僅能離開挽晚莊園，還能擁有一半席玄歌的家產。

  她哪裏有什麽腦子，白依諾說什麽就是什麽，當即就下了藥。

  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衛生紙，手背的靜脈血管漸漸凸顯。

  “因我殘忍，所以，想換個靠山，是嗎？”他問。

  “因為，你要帶著我去洗腦，這樣你就發現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了。我怕露餡.......”

  “這是你一直拒絕這件事的原因？”

  她拒絕洗腦是怕自己被洗成一個傻子，哎，不管怎麽說，先蒙混過這一關再說。

  千頌點了點頭。

  “我怕。”

  席玄歌沉默了。

  她怕不是千頌，所以一直拒絕進行記憶喚醒。

  他，何嚐不怕。

  “現在，我還有有利用價值嗎？”

  “什麽？”千頌明顯沒料到席玄歌會說出這麽一句話，腦子短路了。

  “我說，我對於如今的你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嗎？”

  難得的，他不僅重新問了一遍，並有耐心地補充了些，以方便她能清晰的聽懂。

  他的語氣放的平緩，像是在嗬護她所描述的她那脆弱的心靈。

  千頌抿了抿唇。

  利用價值肯定是有的，不過，沒有她剛來到這裏那麽重要了。

  現如今，她奪回了千家燈火，又有了幾個真心實意的朋友，遇到困難，再不是兩眼一抹黑的無措了。

  席玄歌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

  “如果，我不給你使絆子，是不是，你就完全不用顧忌我的存在。”

  不知，為何，她從這段話裏聽出了那麽兩分的沒落。

  她緩慢地抬起了頭。

  席玄歌，“無妨。人之常情。”

  “席玄歌。”她喊了聲他的名字。

  席玄歌唇角輕輕勾了絲淺淡的笑。

  “千頌。晚安。”

  “......晚安。”千頌想說自己不是那樣的人，隻怪，他的聲音太溫柔了，讓她的話，就那麽卡在了嗓子眼兒，再也出不來了。

  自己今天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他會怎麽想自己？

  他最後那句晚安是什麽意思？

  利用價值？

  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

  滿腦子跑來跑去都是席玄歌的影子，蕩來蕩去都是席玄歌的聲音。

  他的那聲晚安，那麽溫柔，根本就不像是生氣了。

  所以，他沒有生氣嗎？

  自己那番話，雖然說的很長，但是，也很卑微啊，換成正常來聽的話，他們肯定會起憐憫之心的。

  席玄歌再冷血，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能不為之動容？

  若是動容了，他為什麽又問自己，他是不是沒有利用價值了。

  這種話，不管是放在小說裏還是電視裏，都不是一句好話。

  難道，他是想把自己給鏟除掉？

  自己竟然還敢利用他？利用就利用了，竟然還說出來，說出來就說出來，竟然還當著他的麵說。

  也太不把他放眼裏了！

  千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的樓梯，怎麽進的房間，怎麽躺到床上的。

  就這麽翻來覆去的，淩晨三點還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