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南風池的話，千頌衝著右後方看了過去，席玄歌剛切斷電話，扭過頭，微風，吹起了他清爽的短發，他逼人的視線，就衝著她堪堪射了過來。

  千頌腦子叮的一聲，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

  席玄歌在等自己？

  他不是應該在等南風池嗎？

  心中雖有疑惑，她還是老實地把鑰匙給了南風池，“我把定位發給你，你可好好把人給送到家呀。”

  南風池接過鑰匙，“知道。”

  千頌衝著席玄歌的方向走了過去。

  車內，隻有席玄歌和她兩個人。席玄歌在開車，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她和他共同搭乘一輛車過很多次，但，他開車，她是第一次見。她坐在他的副駕駛位置，也是第一次。

  車內豪華的燈光晃得人眼睛發酸，她趕忙拉出安全帶，自己給自己係上了。

  “開心嗎？”

  他略帶磁性的嗓音，打破了車內靜謐的氛圍。

  千頌坐的脊背挺直，聽到他的話，幾乎是同時，她的頭，扭了過去，看席玄歌。

  霓虹燈透過車窗灑進車內，打在了他的臉上，把他本就無與倫比的五官刻畫的更加如夢如幻了，夢幻的不真實。

  “開心。”千頌的手抓住了安全帶。

  演講被人家使絆子，吃飯成了八卦的中心點，她也不知道這是該開心自己都能被這麽多人注意到了，還是該......

  “嗯？”

  千頌抓著安全帶的手緊了緊，“不開心。”

  說完這三個字，她感覺自己忙碌了一天的身體也輕鬆了些，不知道為什麽，以前在他麵前撒謊，手到拈來，而現在，一點也不想說違心的話。

  難道，是自己越來越充滿正義感，敢與和惡勢力做鬥爭了？

  想是這麽想，她也就隻說了這三個字，別的，再也說不出來了，許是被嚇得。

  空氣，安靜的羅針可聞。

  越是安靜的空氣，就越是使人感覺到空氣的明顯稀薄。

  最後，又憋出一句，“如果是你，你能開心起來嗎？”她的眼皮閃爍了兩下，給自己打了一肚子的氣，才緩慢地看向他。

  席玄歌搖了搖頭。

  他搖了搖頭，千頌的眼睛眨了眨，他剛剛真的搖了搖頭，他，是在認同自己的話嗎？

  她的心髒像是被一片羽毛掃過，柔柔的，軟軟的。

  這會兒的他，讓人竟意外覺得有些......溫暖。

  可，再溫暖的感覺，也隻是感覺，並替代不了現實世界中的無話可說的靜。

  千頌吸了口氣，掏出手機，給南風池發了一個定位。

  席玄歌的手握著方向飯，轉彎，巧妙地駛過一個九十度的彎口。

  很快，到了挽晚莊園。

  千頌走在前麵，席玄歌跟在後麵。

  臨上二樓的階梯前，席玄歌的手握住了千頌的手腕，“千頌。”

  千頌回頭，愕然地挑眉，“怎麽了？”

  “你，是怎麽想的？”

  “怎麽想的？”

  她被席玄歌給問住了，“什麽怎麽想。”

  “怎麽想我？”

  這四個字，在飯局上，他就想問她了。

  他現在，越來越習慣她的存在，哪怕隻是聽到她的聲音，都會有種莫名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