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淩蝶的頭，慢慢地垂了下去，她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一般。

  千頌低頭望她眼睛，“難道，您被威脅了？”

  “我去上個廁所。”計淩蝶的聲音已經變得暗啞，她依舊低著頭，始終沒有抬頭，從千頌身邊繞了過去。

  千頌看著她的背影，視線下垂。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計淩蝶並不想告訴她事情的真相，那她，也就談不上幫忙。

  或許，這就是中年女人的危機吧。

  良久，久的直到計淩蝶消失在拐彎處有一段時間，千頌的視線才緩慢地收回。

  她百無聊賴，隨便溜達了起來。

  這座國際大廈單層麵積多達兩千平，彎彎繞繞，實在是多，走著走著，她就走的眯了方向。

  忽然，一道微弱的男聲從左側傳了過來。

  順著聲音，千頌走了過去，她原打算過去問問路。

  隻是，在聽清楚那道聲音後，她猛地止住了腳步。

  聲音是從步梯間傳過來的。

  “你說這不是廢話嗎？我怎麽可能會放過沐曦娜！她至少要賠我五倍的違約金，不然我就她跟我說的那些話說出去，反正我都錄音了！

  聰明？這算什麽聰明？現在有個腦子的人都會給自己留一手吧！”

  “她還想翻身？我讓她翻個徹底！根本不可能，我絕不允許。放心吧，沒有網友會同意她做成這筆生意。”

  “哼！你以為穗悅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輿論？現在哪個公司不怕輿論？網友不買賬，網民賣股票，我看他穗悅怕不怕。”

  “用什麽辦法？這你就不用管了。......這麽說吧，石曉婷那件事你以為徹底過去了？那可是一條人命呀！網友忘了，我們就幫她回憶回憶。對啊，警察那邊怎麽可能出結果那麽快，學你說的，沒有證據，他們找證據就得找半年，找到證據還得核對證據的真假。”

  “放心吧，我不會讓人看出我在背後煽動輿論。”

  “我不會暴露你！你可真是......你們女人天生膽子就這麽小？千頌也是個女的，我看她膽子比個豹子還大。”

  “我......”

  啟譽拿著電話，說的正起勁，忽然，看到步梯門口有個人影。

  那人脊背斜斜靠著門框，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一身休閑裝在燈光昏暗的空間內，看著，帥極了。

  “你誰你？”

  千頌雙手環胸，見他總算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慵懶地動了動身子。

  “怎麽，啟譽同學，幾分鍾不見，就不認識了？”

  “艸！”嚇得渾身出了一陣冷汗的啟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他一腳踹開門，氣衝衝地離開事故現場。

  千頌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細長的腿往前一伸，攔住了他的去路，“跟誰打電話呢？”

  “要你管？”啟譽劈頭蓋臉丟下這麽一句，抬高腳，較快了逃離的速度。

  千頌眉尾微挑，視線盯著啟譽離開的方向。

  啟譽拿著手機的手已經滲出一層的冷汗。

  他繞了那麽久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怎麽就被千頌給撞上了？難道，她一直在跟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