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來，我們校長就要把我開除。如果我們校長把我開除，那麽我爺爺就會生氣，不給我繼承家裏的主業，那麽，我就成了一個分無分文的孤兒。說到底我混的這麽慘，還是被你們的王總害的。”千頌滿腹委屈地表示。

  “可以。”肖矅城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你等我10分鍾。”

  ——“他應該快到了。”

  把袖口捋平，他淡然地收回目光，拉開門。

  千頌“噌”地站起來，“肖總，我不要等十分鍾，我就要現在。”

  肖矅城握門把手的手微微加大力道，他對這個女人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千頌走到肖矅城身邊，“肖總是要談什麽大單子嗎？千頌可以在旁邊端茶倒水，給你服務。我在學校最會做這個了，王總應該知道，清龍茶是我親自泡的，王總說，味道好極了。而且我這雙手特別有福氣，客戶喝了我端的水，單子百分之百能談成。”

  隨著千頌的話音在耳邊落下，肖矅城的瞳孔漸漸眯成了一條縫，泛白的指尖，傳遞著十分危險的信號。

  這些，千頌自然看到了。

  王者之氣，有些演員一直在臨摹，模仿，卻始終隻能得到其一二點精髓，而肖矅城，沉默的威怒，把一個王者內在的波濤洶湧，外在的壓抑沉靜，滲透到了頂點。

  千頌笑著開口，“肖總，開門呀，咱們去見大客戶。”

  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狂烈的暴風雨爆發前的窒息般沉默。

  =

  另一邊，白依諾顧不上肖矅城帶著千頌獨自離開，把她丟在原地的尷尬，跟著石曉婷上了八樓。

  石曉婷佝僂著腰，踮著腳尖貓進保密室，從保險箱取出公章，放進了檔案袋，交給在樓梯口心驚膽戰地等著她的白依諾。

  “白小姐，快，蓋章。”

  白依諾從包裏翻出合同，忙亂地翻合同，找到需要蓋章的角落，用力把章壓在紙上，三秒，拿開，看到血紅的鋼印，嘴角抿著笑意，再翻紙，再蓋章。

  弄好後，把公章還給了石曉婷。

  石曉婷緊張地抓住了白依諾的手，“白小姐，你一定要月底之前把這筆賬給補上去，不然，我就死定了。”

  “你放心。”白依諾把她推出去，把蓋好章的合同塞進千頌的包裏。

  深呼吸數次，白依諾整理了下衣服，秀發，邁著從容的步伐，從樓梯口出來。

  衝著走廊盡頭的總裁辦公室而去。

  =

  千頌從肖矅城的心裏話和她剛剛故意刺激肖矅城，肖矅城隱忍的態度，可以看出，肖矅城這次要見的客戶，很重要。

  她今天真是幸運，碰上肖矅城談打單子，原本，他說，讓她等他十分鍾，是緩兵之計，等他出去後，自己去哪裏找人。

  她跟著他去見客戶，天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別說把單子談下來，單子不黃都見鬼。

  “很好！”

  肖矅城眸中快要彪出火苗，嘴角依舊勾著雲淡風輕的笑意，“很好，不虧是京州大學的學神，果然不讓人失望。”

  千頌盯著肖矅城，沒有半分要退步的樣子，“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