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點了點頭。

  在千頌看不見的角落，他的手緊緊抓著扶手，由於用力過大，漂亮的手背處，青筋凸起。

  直到女孩離開十分鍾後。

  他胸口的痛意，才漸漸消失。

  眼皮下垂，席玄歌望著女孩剛站過的位置，眸光漸漸暗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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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早晨，千頌從自己臥室出來，發現昨天的誇張巨型大理石不知什麽時候被挪走了。

  挽晚莊園，別墅，恢複了以前的模樣，就好像，鄭嫆姿從不在這裏出現過一般。

  這兩天，千頌一直待在別墅，哪也沒去。

  到周日晚上，出人意外地，席玄歌讓人把千頌送到了千家別墅。

  千頌見到千承才知道，原是千承把電話打到了席玄歌那裏。

  席玄歌雖霸道獨裁，任何人都裝不進眼裏，可對千承，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尊重。

  千頌剛進門，便撞上千承樂的恨不得綻放出花的臉，“千頌啊，我的乖孫女呦，快讓爺爺看看。”蒼老的手拽住千頌胖胖的肉手，舍不得鬆開。

  和上次橫鼻子橫眼的態度，判若兩人。

  千頌往回抽手，“爺爺，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怎麽跟爺爺說話呢？”

  就算被懟，千承也是一臉寵溺，笑嗬嗬跟在千頌屁股後麵，千頌把包隨手丟到沙發上，他拿起來擺擺好。

  “小頌呀，快告訴爺爺，這次精英測試，考了多少分？”

  千頌落座在沙發內，千承把泡好的龍井放進千頌手心。

  接過茶，又看了千承笑的怪裏怪氣的臉，千頌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爺爺，你別這樣，挺嚇人的。”

  千承：......

  “快告訴爺爺，考了多少分？”千承臉色說變就變，不耐煩地催促。

  ——“小丫頭，考了159也不跟爺爺說一聲，要不是我打電話，也不說來看看爺爺。給個好臉色，還不樂意，反了你了。哼！”

  “你不是知道嗎？”千頌快要翻白眼。

  “我......”千承，“別人說的不算，爺爺隻想聽你說。快告訴爺爺，你考了多少分？讓爺爺高興高興。”

  千頌鼓起兩腮，要多無奈，有多無奈，最後，妥協，“親愛的千承老先生，您最最最最最愛的孫女兒，考了一百五十九分——”

  突如其來的一聲女高音，震得千承直捂耳朵，“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夠了夠了。”

  千頌整整衣服坐好，眼睛環繞著別墅掃了一圈。

  其中裝潢布置，設計風格，以淺色係為主，相比挽晚莊園的黑白灰三色，顯得十分有人間煙火味。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千湲在世時的布置，除去被原身惡意砸壞的窗戶，摔爛的景德鎮花瓶，比較貼近當今流行審美，其他裝飾，雖漂亮，卻有些過時。

  一定是千承不舍得改裝，畢竟每一處，都有千湲待過的痕跡。

  這是一個老父親，對女兒存在過世上的痕跡，做的最後努力了。

  “爺爺，我們開飯吧。”千頌拍拍屁股起身。

  千承連忙擺手，“等等。”

  “等誰？”千頌不解。

  “白家三口。”千承衝著在裏麵忙活的阿姨囑咐，“小張啊，給小頌端來她最愛吃的甜品，讓小丫頭先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