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千頌感覺這天聊的有點不往正常方向發展。

  她馬屁拍的那麽響，他不是該寵溺地微笑，或者滿足地結束這個話題嗎？怎麽還轉到輪回身上了？

  說起輪回，她想起來昨天去喚醒記憶的時候是誰說過，喚醒的是上一世的記憶......

  南風池還是......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時候，而是，他現在提這一茬，是洗腦這件事還沒過去嗎？

  席玄歌身上的氣場太強大了，盡管在幾天以前，他對於千頌來說隻是一本書裏的三個字而已，但現在他活生生地坐在她身側，感受著他有形無形傳來的壓迫感，尤其是親耳聽聞他慘無人道的作風，她怎敢忽視他作為一個冷血霸主的真實性。

  千頌的小手暗暗地揣緊，眼神飄到了房頂上，望著華麗的吊頂燈，“那你相信靈魂穿越嗎？”

  席玄歌眸中閃過疑惑，盯著千頌。那目光，像是一頭獵豹在凝視著聲稱自己是它骨血的羔羊。

  千頌被盯不到一秒，秒站隊，“我反正是不相信！”

  怕他不信，緊跟著解釋：“我是看小說看多了，腦子就開始......哎呀，今天是周幾來著？看看這腦子，都不好使了，嗬嗬。”

  不敢讓聲音停的千頌：“你是問人有輪回是嗎？這個人啊，這個......”邊觀察他臉色，邊編詞兒，“這個有點不好講，怎麽說嘞，簡單來講，應該可能大概，它沒有輪......它有！它有輪回！我覺得。”

  下完這個違心的結論，千頌有點不甘心，人如果真有輪回，大反派不就可以理直氣壯給自己洗腦了？

  於是——“但是從素素角度看，她有輪回，可是她不快樂，所以一下誅仙台，她就喝了忘情酒。我弱弱地覺得孟婆熬湯那麽辛苦，肯定是為了咱們好.......”

  隨著她把最後一個字吐完，她明顯感覺到席玄歌那邊的氣溫驟然下降好幾度，刷刷的冷空氣朝著自己湧過來，她慫慫開口：“但是素素最後又都記起來了。”

  席玄歌冰冷的眸子終於暖回一絲溫度。

  千頌感覺到冷氣逐漸變少，小肉手按壓著大腿肉，暗暗為自己打氣：“但是......恢複記憶的素素並沒有失憶的她快樂......？”

  席玄歌落在膝上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

  千頌咬著嘴唇，快要哭了：“可，畢竟最後她和夜華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席玄歌的握成拳頭的手，漸漸鬆開。

  千頌心跳如同搗蒜，到底是腦子重要還是小命重要？

  想要在保住腦子這條路上再掙紮掙紮的千頌，“他們雖然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隻是，夜華幸福，並不代表素素心裏沒有結......”

  席玄歌沒有言語，一雙濃黑的眉微蹙，緊抿著唇，過了幾秒，似是想通，側過臉，如同被墨色浸染過的眸子盯著千頌，開口的聲音低沉卻十分有磁性：“如果你是素素，會作何選擇。”

  千頌淚如雨下地表示：隻要不強行洗腦，做什麽都行啊大佬。

  她嗬嗬笑著：“我這種小民怎麽如果是上神，想都不敢想的呀。”

  席玄歌一雙好看的眸子盯著她，沒露出任何不耐煩的情緒，等著她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