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小情人看你的眼神你可都是含情脈脈，你就這麽殘忍地走了？不留下來陪她睡一晚？嘖嘖，今晚又多出一個黯黯生天際的可憐女子。”神荼打趣道。

  季天聞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沒想到堂堂暗月閣東方鬼帝竟也會如此八卦！”

  “鬼帝也是人嘛。”神荼微微一笑，隨後又問道：“你是不是打算去北漠州？”

  季天嘴角猛地一抽：“你竟然偷聽我們說話？”

  “哎呀，我總不能時時刻刻都把耳朵捂起來吧，你們打情罵俏的聲音又那麽大，這可不能怪我。”神荼直接耍起無賴來，還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你還知道北漠州，看來鬼帝對斷南之地很了解嘛……”季天瞥了他一眼，神色古怪。

  按理說，外界的人雖然都知道斷南之地，但也是因為季家的緣故，很少會有人把三大皇朝放在眼裏，更沒興趣去了解。

  “那當然，我上一次來的時候你娘可能都還在你姥姥的肚子裏。”神荼笑道。

  老李聞言腦袋忽然隱隱作痛，似乎有什麽記憶要浮出水麵，但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季天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沉吟片刻，然後猜測道：“你此次的目的不會是拜月教吧？”

  如今北漠州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已經被天鬼宗吞並，雖然天鬼宗和鬼帝之間都有一個鬼字，但季天的直覺告訴他，天鬼宗跟神荼應該沒有關係，那麽就剩下那個最神秘的拜月教了。

  提起拜月教，季天腦海裏就浮現拜月兒那嬌小玲瓏的可愛模樣。

  “拜月教？”神荼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對，現在改名叫拜月教了。”

  季天的八卦之火在這一刻也突然燃燒起來，他湊近神荼，問道：“老實交代，拜月教的聖女拜月兒是不是你在外的私生女？放心，我一定不告訴神淑瑤。”

  神荼毫不吝嗇地賞了他一個板栗，“你小子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這時，季天想到了第二個人，拜月教的大祭司，拜月兒稱其為‘靜姨’。以前在鳳靈皇朝的紫靈山脈，他們被神武閣的執法長老武智攔下，最後還是靜姨及時趕到，並把武智鎮壓在紫靈山脈底下。

  在季天見過的所有女子中，靜姨的美貌足以排進前五，和眼前玉樹臨風的東方鬼帝倒是挺般配。

  於是，季天又問道：“既然不是找拜月兒，那就是找靜姨了。莫非靜姨是你的情人？”

  神荼歎了一口氣，“要是情人就好了……”

  “那就是紅顏知己！”季天見勢不對馬上改口。

  神荼似乎對這個形容比較滿意，點了點頭，伸出大拇指讚道：“對頭！”

  雖然知道娘親不在已經斷南之地，但季天回到皇城之後的第一件事還是先回天璿宮看一眼，這個充滿成長回憶的地方依舊桂花飄香。

  隨後季天讓神荼和老李在天璿宮等著，他獨自去見李淵。

  “你母親還好嗎？”這是李淵見到季天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挺好的。”季天不知怎麽回答，這位他名義上的舅舅對自己母親的愛意，他是非常清楚的，隻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他也不好做過多的評價，隻能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

  季天說明了此次的來意：“我回來之前已經去了一趟迷霧崖，獲知了天鬼宗的事，我這次來找你就是為了打聽天鬼宗的事。”

  李淵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道：“你現在是什麽境界了？”

  “一星聖境。”季天沒有隱瞞。

  李淵點了點頭，然後道：“北漠州事發之後，我當時正好在離北漠州不遠的天炎皇朝境內，於是便親自趕了過去，結果你猜怎麽著？當我來到天鬼城的時候，城中突然冒出來一位太皇境強者，我們交手數百個回合，誰都奈何不了誰，最終隻好作罷，這也就是為什麽皇室派兵圍住北漠州後，卻沒有輕舉妄動的原因。”

  “太皇境強者？”李淵幾年前就已經是太皇境圓滿，想必是退位之後有了更充裕的時間進行修煉，所以如今已經是太皇境巔峰，對方能與李淵鬥得不相上下，那必然也是位太皇境巔峰強者。

  “曹德已經在閉關突破太皇境，徐強亦是如此。我原本打算等他們都突破太皇境，再叫上公良啟明一起，去找天鬼宗算賬。不過既然你回來了，那就不用我操心了。”李淵繼續道。

  李淵也不跟季天客氣，一個活生生的一星聖者站在自己麵前，不用白不用。

  而且既然季天因為此事主動來找自己，那就說明，就算他不說，季天也會出手。

  昔日的大總管曹德是李淵的絕對心腹，早已在神魂境巔峰停留多年，如今隨著李淵的退位，他也退居幕後，有古乾皇室提供的豐富修煉資源支撐，再加上李淵的指點，想必突破太皇境的幾率還是挺大的。

  徐強更不用說了，得到了聖境強者的傳承，再加上古乾皇室的支持，以及李淵的教導，若還不能突破太皇境，那幹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一旦曹德和徐強都突破太皇境，那古乾皇室就會同時擁有四位太皇境強者。

  “沒有查清楚那人的底細嗎？”季天問道。

  “哪有那麽容易，不過能明顯感覺到，他對古乾皇室的怨恨極大，也許是以前結下的仇家。”李淵回答道。

  季天點了點頭，說道：“我去皇家學府見一見府主，之後便動身去北漠州。”

  離開皇宮之後，季天便前往皇家學府。

  季天踏空而行，猶如閑庭信步，這是他第一次俯瞰皇家學府。

  他沒有故意隱藏氣息，所以身為府主的公良啟明第一時間就有所察覺，等他來到學府深處的山巔時，公良啟明已經負手而立在殿外等候。

  “老師！”季天身形緩緩落在公良啟明麵前，作輯行禮道。

  “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現在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老師老咯。”公良啟明欣慰道。

  “老師仍舊老當益壯，嘿嘿。”季天笑道。

  “這次回來還走嗎？”公良啟明問道。

  季天點了點頭，“等處理完斷南之地的事，便離開。”

  “也是，外麵的世界那麽精彩，值得出去好好闖蕩一番。”公良啟明笑道。

  然後師生二人又繼續聊了一些事情。

  最後，在季天即將離開之前，公良啟明突然說道：“下次你再見到雲老前輩之時，記得幫我跟他道一聲謝。”

  季天聞言不禁疑惑地望向對方。

  “想必你對老師的遭遇應該有所了解，外界都說我得到了一番大機緣，所以修煉才會突飛猛進。這話其實也對，對我而言確實是一場大機緣，否則太皇境對我來說的確可望而不可即。”公良啟明笑道。

  “老師你是說……”

  公良啟明點了點頭，道：“沒錯，我以前曾受到一位前輩的指點，才有了今日這番成就。因為雲老一直都待在天璿宮，而天璿宮又是後宮之地，我未曾踏足半步，也就沒能見到雲老前輩，直到雲老前輩和長公主離開斷南之地，老夫才見到他。說來慚愧，‘雲老’這個稱呼，還是老夫後來跟陛下打聽才知道的。”

  “老師放心。”季天沒想到雲老和公良啟明之間還有這層關係，於是毫不猶豫便答應下來。

  季天沒有再去見其他人，見完公良啟明之後，便帶著老李和神荼前往北漠州。

  一聽說要前往北漠州，神荼便有些迫不及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