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新的麻煩
作者:柳三笑      更新:2020-03-10 05:41      字數:3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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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種惡引申出七種職業,正是這七煞門的含義所在。

  第一種煞氣叫欲,圖標為寶劍,主權力占有,化身大劍師;

  第二種煞氣叫貪,圖標為猛虎,主貪得無厭,化作馭獸師;

  第三種煞氣叫誑,圖標為麵具,主扭曲真偽,化作幻象師;

  第四種煞氣叫怨,圖標為蜘蛛,主怨生惡毒,化身五毒師;

  第五種煞氣叫怒,圖標為火焰,主毀滅之道,化身火藥師;

  第六種煞氣叫戾,圖標為武器,主肆意殺戮,化身武器師;

  第七種煞氣叫茫,圖標為木偶,主是非不分,化作傀儡師。

  這樣看來,第一名欲自然是七煞門的統領了,因為風物榜上第四名寫著統領七煞門,手持鶴羽劍,可不正是這裏所指的大劍師嗎?現在,一切都漸漸明朗,七名殺手也是呼之欲出,隻是能辨別出這七煞門的七名殺手隻是了解他們的第一步,最關鍵的還是掌握他們的目的和行蹤,這樣才能提早作出下一步反應。

  隻是眼下,眾人還無法掌握到這一步。

  白齊道:“看來他們的目標絕不是金銀財寶等俗物,定是另有所圖。”

  秦明點頭道:“一定是這樣,隻是不知道這箱子裏原本放了什麽?”

  白齊道:“這個我們光猜是猜不出來的,不過眼下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了我們!”

  今日一戰七煞門的人已經出來四煞,金吾衛的人也充分暴露了行蹤,荊一飛還擊斃了計無言,以七煞門以往的作風來看,勢必不會就此罷休,一定會想方設法置秦明這些人於死地。

  白齊倒不擔心七煞門的人來找他,反倒是另一件事讓他更加憂心,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了,荊大人,我和秦明二人因查案得罪了辟火司的姚千戶,隻怕回去後……”

  荊一飛道:“此事我會立即向魏大人如實稟報,姚謙昏庸無能,金吾衛內是人人皆知,我相信魏大人會有公正的處理的。”她說著從懷中掏出兩個信號筒遞給秦明和白齊,“這是我兵馬司的信號火焰,我在其中加了特殊的火藥,若遇急事,可點燃這信號火焰,我看到了自會過來相助。”

  二人接了信號筒急忙收好。

  一旁的易伯見這二人年少有誌,心中頗為喜愛,上前笑道:“這等小事我看倒不必麻煩魏大人,機甲司的千戶劉太安與我是舊識,調入一兩個人還是問題不大。小子,我看你對機甲之術頗有幾分研究,不如就轉去機甲司如何?他這司內權力雖不如辟火司,但司內人員和善,也算清淨之地。”

  秦明和白齊如今已是徹底得罪了薛仁德等人,自是不想再回辟火司受欺淩,他眼見易伯有心幫他,自是又感激又歡喜,而後他看了看白齊,請求道:“對了,白齊會奇門遁甲術,可否也替他找個好去處……”

  易伯想了想,笑道:“奇門遁甲?老夫知道一個地方,隻是希望這位白齊小侄不要嫌棄那裏冷清。”

  “你是說……”

  “六相司!南淮安這老兒可是很想招徒弟了。你意下如何?”

  白齊心中求之不得,當下喜道:“謝易前輩!”

  易伯笑道:“不必謝我,同為金吾護衛,安邦護國皆是你我重任,何須言謝?不過,調動一事也沒那麽快,你們還需要先在辟火司待一陣子。”

  秦明和白齊叫道:“還要待啊,那姚謙、薛晉他們不得剝了我們的皮?”

  易伯道:“這事你們放心,禁軍之內有規矩在,再怎麽樣也不敢亂來,你們要是還不放心,我回去後就請皇甫千戶與薛千戶求個情,先免去皮肉之苦。你二人啊,就老老實實多待半月,應該就可以調過去了。”

  二人這才放心,大喜道:“謝謝易伯了!”

  易伯沒有食言,回去後立即遊說一番,劉太安、南淮安當即就同意了,不過調動的信函到了薛仁德這邊,卻被擱置下了。薛仁德表示,辟火司的演武大會即將開賽,每個巡鋪的人手都比較緊張,不若等這比賽結束了,再安排調整也不影響。末了,薛仁德又表示,自己疏於管教,竟讓辟火司內鬧出這麽多事情,真是叫人貽笑大方,日後自己必然要對薛晉等人嚴加管教,決不能再出這等濫用私刑之事,至於秦明等人,就按照律令要求,扣罰了俸祿,其他處罰就不再追究。

  秦明長舒了一口氣,他心想,這半個多月就老實本分點,惹不起就躲著走,躲不起幹脆就忍一忍,並非他怕了這薛晉,而是經後湖一戰,荊一飛、易伯等人的一言一行,都讓他對金吾衛重新充滿了信心和期待,況且這案子也已查了一半,實在不值得為了一些個人恩怨,白白放棄這麽多努力。

  不過奇怪的是,經此一事後,薛晉等人也未再來騷擾他們,秦明心想這幾個人都是睚眥必報的人,不可能這麽老實,隻怕還有不為人知的什麽陰謀,自己可不能放鬆警惕。

  不過,相對於秦明的實際,白齊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當日後湖畫船燒沉,死魚漂了厚厚一層,腥臭之氣懸浮不散,這樣的異象會不會引起監湖官的懷疑,進而稟報朱棣,下令徹查此事,那這樣一來他們幾個人必然難逃幹係,尤其是以朱棣的作風,重罰甚至是殺頭都是在所難免。他整日憂心忡忡,好在三日後,荊一飛派人送來信箋,才穩住了他的心神。

  當日他們走後,湖中急流狂卷,形成了巨大的漩渦,這湖邊的畫船連同無數魚類的屍體悉數被卷入密道之中,不過半日之間這湖麵上的東西全都不見蹤影。

  湖水下沉後,夜間就開始湧水上漲,這等異象讓監湖官嚇破了膽,他隻以為又是如洪武八年的洪水一樣,要來個水漫京城,急忙連夜向朱棣稟報。當夜,朱棣就派右金吾衛和錦衣衛專門徹查後湖,這檢查據說前後查了兩天,後來還調派了駐守長江的水師前來協助,最後檢查的結果究竟如何無人得知。隻是自此之後,這後湖就由負責皇城守衛的右金吾衛、天策衛輪流負責巡邏駐守,通往長江的河口更是完全封閉,外人想要入內就難上加難了。

  後湖戒備愈加森嚴,而七煞門的人短時間內也沒有再出來活動,這個比風物社還要神秘的組織,一夜之間好像就在京城消失了一樣。神秘天降的雷火、夜半出動的鼠兵、洶湧的火鼠火獸,也一並銷聲匿跡了。

  至此,所有的線索都徹底斷了,就像一塊暗礁剛剛浮出水麵,就立即被漲起的海潮掩蓋,再也無法找尋,案件的偵查迫不得已告一個段落,眾人隻能靜靜等待新的線索出來。

  不過,對秦明白齊來說,眼下還有一件更煩心的事必須處理:辟火司一年一度的演武大會就要開始了。

  辟火司,顧名思義主要肩負京城內防火巡查和火災撲救,作為金吾衛內人數僅次於兵馬司的第二大司,辟火司每年夏末秋初之時,都要舉行一次大規模的演武比試,因為辟火司的職能特殊,所以這演武比的其實不是真正的武術,而是射水、滅火、救人等滅火救災的能力。

  所以官兵們又叫這個會為禦火大會。

  演武大會雖沒有真刀真槍的搏鬥,但其驚險程度卻絕不亞於任何一場武林搏鬥,因為武試比的不過是人與人的功夫較量,大可點到為止,而演武大會比的卻是人與火災的抗衡,刀劍雖無眼,水火卻更無情,其危險程度更加難以控製了,這麽多年以來,在演武大會上受傷甚至死亡的官兵不在少數,想要奪魁更是難之又難。

  這演武大會的比試規則是:辟火司按照所屬街坊,分成洪武、太平、長安、大通、建安、善和、三山、英靈、長通九支隊伍進行參賽,每隊選出八名隊員,分三輪進行競技,每一輪都有不同的比試項目,每一輪淘汰三支的隊伍,九晉六、六晉三,最後第三輪決出最後的魁首、探花和榜眼。獲得魁首者,按照慣例八名隊員皆可晉升一級,所有人等賞銅錢千貫、賞米糧十石,並可安排相應的調休,獎賞可謂豐厚。

  這比試雖然獎勵誘人,但以秦明和白齊現在的情況,自然是不想參加的。

  隻是命運弄人,二人所在的善和坊,正是在丁恒的旗下,這比試人選一直秘而不宣,到了比賽前三日,這榜單一張,卻發現二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秦明不知道這丁恒想搞什麽把戲,為什麽非要安排他二人參加演武大會,隻是斷定這所謂的演武大會必然是個鴻門宴,畢竟他二人才入金吾衛不到一個月,很多訓練項目都還比較生疏,這樣要他們參賽,自然是會被人看笑話的。

  榜單已定,人員不可更改。

  二人前去申訴,卻不想丁恒竟以調動為要挾,聲稱薛仁德已立下規矩,隻有在演武大會中奪得魁首的隊員才有資格申請調動。

  顯然這是個陷阱!

  秦明大怒,還欲爭辯,不想白齊卻製止道:“算了,如今身在辟火司一切都由他人做主,現在你我罷賽鬧事,隻會落人口實,反倒耽擱了我們調動的事,不如先去參加比試,靜觀其變更好。”

  這演武大會還有三天的時間,比試項目已經公布出來,第一輪曰百龍出水,第二輪曰真火五行,第三輪曰命懸高塔。三輪比試各有側重點,分別考核選手個人技能水平和團隊合作能力。

  秦明和白齊在辟火司內待的時間尚短,很多技巧學習不足,這樣倉促上去比試,勝算自然是微乎其微,隻是眼下局勢如此,就是趕鴨子上架,逼騾子拉磨,也別無他法了。

  二人開始認真研究這三局的規則。

  第一局,百龍出水。在離地十丈的空中懸掛一個大水桶,八名隊員利用一切辦法朝水桶內射水,優先射滿水的隊伍便獲勝,速度最快的六支隊伍晉級下一輪比試。但這普通的唧筒、水槍隻能射出兩三丈的高度,想要打到十丈高的水桶裏,自然要另尋他法。

  第二局,真火五行。由考官隨意選擇五種燃料點燃,並在五個火場中放置五樣信物,參賽隊員要按照相生相克的道理,選擇正確的方式撲滅火勢,並取出五樣信物,速度最快的三支隊伍晉級決賽。

  最後一輪,高塔營救,隻寫了名字,並未公布比試項目的具體細節,想必是要考驗隊員臨場反應和營救能力。隻是光聽這四個字,也能猜出是十分危險的一個項目。

  善和坊的人員早已由丁恒選定,八名人員老的老,新的新,這人員配置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讓人毫無勝算。白齊整日為了比試的事茶不思飯不想,憂心忡忡,反倒是秦明到了這時豁達起來,一天天正常組織隊員訓練,白齊問他,他便道:“萬事在人,我不信你我聯手,拿不下這演武大會的魁首!”

  白齊見他信心滿滿,不免問道:“難不成你有了良策?”

  不想,秦明大大咧咧地笑了起來:“還要什麽良策,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就跟你賭一局,這次我們必能拿下演武大會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