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決定為東征軍翻案!
作者:朽木可雕      更新:2021-06-06 02:59      字數:8134
  帝國中部,中鼎城。

  自從夏東王入駐中鼎以來,人心思定,四海升平。

  大有一種氣象萬千的跡象。

  跟隨夏東王的舊部,朱元,魏琛肖若等人紛紛重新掌權,開始大肆改革,招募新軍,氣勢如虹。夏東王一掃頹勢,意氣風發。

  夏東王學著夏皇,四處視察百姓,禮賢下士,招納賢明之人,歸入麾下。

  按照夏東王的說法,他要重振雄風,再戰天下。甚至把整個帝國東部都給收回來。

  這一天,夏東王,朱元魏琛肖若等人坐在一起商議大事。

  朱元哈哈大笑道:“殿下真是好手段,才幾天的時間,就穩定了中鼎七十二大行省的局麵。天下歸心,萬民臣服。按照這個局麵發展下去,很快就會形成萬千氣象。”

  魏琛道:“不錯,隻要我們在中鼎的改革大獲成功。在社會上引起很大的效益,那麽我們順勢把這改革的方案推向帝國東部。也就理所應當了。”

  肖若道:“在帝國東部實行改革,我們自當可以用此作為借口,順勢接過禹郡王手中的大權。借此收回整個帝國東部的區域。”

  夏東王微微點頭,興奮得很:“諸位所言極是。這一次的改革,成效頗豐。我們收複帝國東部的時機,很快就要到了。區區一個夏岩,豈能和我爭鋒?!簡直不自量力。”

  肖若大笑道:“不錯,如今淩傑入朝被監控,修為也被廢掉了。有梅妃在京中籌謀,隻怕淩傑立刻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魏琛大笑道:“那是自然。梅妃娘娘手段通天。又有魏書丞相和魏國公在前朝鼎立。誅殺一個淩傑,再簡單不過了。”

  夏東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了下去,大笑道:“那是當然,母妃已經和我通過氣了。絕對不會讓淩傑在京中活下去。膽敢滅我帝國東部,讓我承受這奇恥大辱。我非要了淩傑的性命不可。”

  就這時候,一個弟子從外麵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大聲道:“稟報陛下,京中傳來了消息。”

  眾人大喜,朱元連忙問道:“是不是淩傑死了?”

  那弟子直接跪在地上,大聲道:“梅妃設計陷害淩傑不成。梅妃倒台!”

  這話一出,全場的幾個大佬都嚇個半死。

  夏東王直接從椅子上滾了下來,嘶吼道:“不可能。我母妃怎麽可能倒台……”

  那弟子道:“梅妃被褫奪了封號,降為貴人,遷出了梅妃宮,入駐僻靜之地。魏書丞相被陛下外放南越賑災,魏國公被陛下親自訓斥……”

  “噗!”

  夏東王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倒在地上發抖。

  朱元,肖若和魏琛三人也都深深的被震驚到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梅妃受到這麽嚴重的懲罰,連魏國公和魏書丞相都被斥責。梅妃想要東山再起,恐怕不太可能。能夠維持現在的局麵已經算不錯了。

  最重要的是夏東王失去了朝中的策應和根基,失去了母族勢力的加持,以後很難和其他諸皇子對抗了。再次麵對諸皇子的爭對,夏東王很難自保。

  他們都是當朝大臣,很清楚這一點。任何一個皇子在羽翼豐滿之前,都需要母族勢力的支持。才可能立於朝堂之上。

  否則,絕難和其他皇子對抗。

  怎麽樣才能叫羽翼豐滿?

  立下天功,群臣支持,手握大權,永立朝堂!

  這一部分皇子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所爭取,但羽翼豐滿還有另外一個條件。不以皇子的努力和實力所撼動的條件。

  ——皇帝年老,力不從心,或者被架空,不能獨攬大權。

  隻要皇帝正值盛年,獨攬大權。諸皇子無論如何努力,無論執掌何等大權,都算不得羽翼豐滿,更不可能靠自己的實力永立朝堂。必須依靠母妃在陛下身邊伺候,必須依靠母族的勢力。

  夏東王,沒了未來。

  朱元,魏琛,肖若三個人看著彼此,一言不發。

  他們隱約看到了夏東王不斷衰弱的下場。

  許久之後,夏東王緩過神來,恨聲道:“該死的淩傑,居然把我母妃給搬到了。我父皇真是糊塗!怎麽能被淩傑這個賤貨利用呢。我要進京去陳情,為母妃求情!”

  說著夏東王便要收拾東西離開。

  魏琛忽然死死的拉住夏東王,大聲道:“殿下,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去天京為梅妃求情。如果你這麽做的了話,隻怕你也會跟著被牽連。”

  夏東王大怒:“混賬,我母妃被處分,我前往京中求情,理所應當。”

  魏琛道:“殿下,你冷靜一點。你想啊,梅妃在後宮之中的根基何等深厚穩固,居然被淩傑三兩下就給搬倒了。可見天京之地的凶險遠遠超出殿下的想象。連魏書丞相和魏國公都被斥責了。殿下你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麽。”

  夏東王喝道:“難道我就這麽幹看著?”

  魏琛道:“眼下也隻能如此了!梅妃落難,殿下你更應該明哲保身,穩定中鼎的局麵。如果殿下這個時候再犯錯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朱元大聲道:“殿下,魏琛所言不錯,眼下我們要好好治理中鼎其十二行省,絕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被淩傑抓住了把柄,小題大做。殿下恐有性命之危。”

  夏東王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夏東王冷靜了許多。深深道:“你們說的不錯,越是如此,我們越是要好好治理此地。絕不能出現任何岔子。”

  夏東王道:“那你們說怎麽辦嗎?”

  魏琛道:“為了能讓我們的改革更快出現成效,必須重用魏家。楊氏家族經曆之前的事情後,在中鼎的威望和影響力大不如前。改革要快,必須下重力。魏家,可以幫我們提領中鼎武界,讓武界更快的接納我們的新政。”

  朱元道:“不錯,魏家本就是中鼎的大家族。實力強大,之前不過是被楊家給打壓了而已。”

  夏東王道:“魏福宇和魏珍都和我接觸過,他們也為我的新政提供了幫助和建議。然而,他們的意思是,要想啟用西弗家族,才可最快的推動我們的新政。我知道西弗家族在中鼎百姓的影響力。我擔心把西弗家族放出來,會撼動我們的統禦力。”

  朱元道:“之前,有梅妃在朝中為殿下撐腰,我們的新政可以慢慢來。但是眼下事關重大。梅妃倒台,我們必須盡快做出功績。有新政完成,殿下憑借這份功勞才能夠讓殿下立於朝堂之上。西弗家族,不得不用了。隻要我們提領軍界,武界和政商界,西弗家族翻不起風浪。”

  魏琛道:“我同意。魏家和西弗家族都可以為我們推行新政提供強大的動能。眼下關係重大,不得不為。”

  肖若道:“我也讚成。”

  夏東王沉聲道:“好。立刻傳魏福宇來相見,另外傳我的號令,恢複西弗家族的正常活動。撤掉穹窿山下的守軍。”

  “是!”

  ……

  東流城,魏家府邸。

  如今的東流城,已經非比尋常。

  數百萬紅盟府士兵和子弟已經全部進入了東流城。隱匿在大軍,豪紳,子弟和武界門派之中。

  而紅盟府的高層,全部入住魏家府邸。

  魏武峰,蔣正河。鷹王,大司命,少司命,陳子靜等人全部入住在這裏。

  書房之中。

  白子歌坐在首席位置,西熙大師此刻就坐在白子歌身邊。

  火舞蘇雯等人坐在右側,魏清雪,魏福宇和魏珍等人坐在左側。

  大家都一言不發。

  白子歌道:“諸位不必擔心。隻要梅妃倒台,夏東王必定如驚弓之鳥,為了加快推動新政。一定會啟用魏家和西弗家族。到時候魏家上位,西弗家族也很快可以解禁了。”

  白子歌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篤定。

  魏珍這時候道:“淩傑入京這麽短時間,恐怕自身都難保吧。能搬倒梅妃麽?畢竟梅妃在宮中籌謀多年,根基深厚。淩先生縱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吧。”

  白子歌道:“別人不可能,但是公子可以。他答應過魏家,也答應過西熙大師。必然會做到。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想讓魏家和西弗家族恢複正常,很難。隻能指望公子了。”

  就這時候,手下傳訊而來。

  ——梅妃倒台!

  魏書外放,魏國公被斥責!

  全場大驚!

  “我的天呐,淩先生未免也太強了!他沒有修為入京,自保已屬困難。居然還能搬倒梅妃?!”

  “淩先生真厲害啊!”

  魏珍此刻再也無法保持淡定:“淩先生真的厲害,說能讓我魏家上位,這麽快就做到了。”

  魏清雪更是驚呆,這個少年太強了。

  魏福宇很慶幸,當初選擇了淩傑。

  西熙大師道:“淩先生果然厲害。”

  白子歌道:“看吧,夏東王的命令也很快就要傳過來了。”

  果不其然。

  沒過多久,手下再次傳來信息——夏東王親自傳令。

  1、著令魏家提領中鼎七十二行省武界,推動新政。

  2、撤除穹窿山下守軍,恢複西弗家族的自由講經地位。

  全場大驚。

  幾乎同時起身,衝白子歌抱拳道:“白先生神機妙算!”

  “接下來怎麽安排,還請白先生安排。”

  “請白先生為大家安排下一步的行動吧。”

  “……”

  魏家,西熙大師。雖然和白子歌相處的時間不多,但白子歌的所作所為太過驚人,人們不服都不行。

  白子歌道:“西熙大師一心講經傳道即可。魏家,得開始架空夏東王了。”

  魏珍倒吸了一口冷氣:“架空夏東王,恐怕沒那麽簡單吧?”

  白子歌道:“沒了梅妃這個後台,夏東王最想的就是穩住中鼎七十二省的局麵,推動新政,立下大功。他絕對不想中鼎出現任何亂子。我們就弄出點亂子來。”

  魏珍道:“萬一夏東王上報朝廷怎麽辦?”

  白子歌道:“他不敢。這裏出現任何亂子,夏皇都會責怪夏東王辦事不利。所以,他會盡量處理亂子,甚至……如果有朝一日亂子夠大,夏東王為了自保,會不斷退讓屈就。我們要什麽,他就得給什麽。”

  火舞蘇雯兩人,聽到這話,頓時十分興奮。

  紅盟會脫胎換骨,浴火重生!

  隱藏起來的紅盟會,才是最可怕的。

  這一天,圖騰五十七年,六月十一日。

  魏家上台,西弗家族恢複自由。

  穹窿山,成為講經的聖山。

  而往生寺,得到了中鼎的認可。中鼎給了往生寺的所有的人很高的地位。

  魏家上台,倒不算什麽事兒。

  畢竟魏家的能量就這麽一點兒。

  可怕的是西弗家族。

  恢複自由後,猶如出淵的狂龍,席卷八方。

  西熙大師立刻發表了完整版的《過去往生經》,中鼎七十二行省同時發售,瞬間引起閱讀狂潮。信徒無數!

  而西熙大師還公開接受夏東王的邀請,開壇講經。

  從此信徒的作用格外瘋狂,夏東王的新政推行的很順利……

  從此,夏東王越發的重用西弗家族。

  然而,卻不知道,夏東王正在墜入無底深淵……

  ……

  天京。司天監。

  自從淩傑說出吳明德這三個字的時候。

  李無塵的神色就變得不一樣了。當淩傑拿出這份燒掉一半的卷宗的時候,李無塵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看了卷宗,李無塵麵色蒼白無血。

  淩傑坐在位置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深深道:“怎麽?還要瞞著我啊?”

  李無塵十分尷尬,雙手互相搓揉著:“右侍郎大人,這件事連霍閱大人和你的上司殷大人早就知道,卻一直沒有多幹涉。你可知道為什麽嗎?”

  淩傑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李無塵沉默不語。

  倒是磨砂一把拿過卷宗看了一眼,隨後冷不丁的撥動著腰間的鈴鐺,好整以暇的道:“這個案子牽扯甚大。後宮和前朝都有這千絲萬縷的聯係。”

  淩傑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道:“那就從後宮說起吧。”

  磨砂道:“後宮分為兩宮六妃,兩宮分別是皇後和皇貴妃。六妃分別是虹貴妃,蘇貴妃,惠妃,德妃,靜妃和梅妃。這些人有些是華太後攝政的時候加封的,有些是陛下親政後加封。能夠高居妃位的娘娘,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六妃之中排名第六的梅妃都有魏國公在前朝立足,更別說其他的妃子了。”

  淩傑聽得很吃驚:“不錯。六妃爭鬥,兩宮對決。後宮恐怕從來都不會太平吧。不過,皇後不是六宮之主麽?怎麽跑出來兩宮?”

  磨砂道:“一般來說,皇後自然是後宮之主。但是母憑子貴。皇貴妃生了一個好兒子——夏臨朝。夏臨朝敕封太子不久,其母就被封了皇貴妃。入主兩宮。和皇後共掌後宮之事。而這兩者之中,參雜了另外一個人——蘇貴妃。”

  淩傑夾了口煙,仔細的聆聽著。

  磨砂道:“蘇貴妃原本是住在皇貴妃宮中一個妃子,並未一宮主位。常年來受到皇貴妃的冷眼對待。太子被敕封的緣由,乃是因為一樁舊案——夏臨朝告發大皇子瑞親王謀逆,鐵證如山,陛下大發雷霆,立刻處決了瑞親王。憑借這樁天大的功勞。夏臨朝才順勢成為太子。”

  淩傑夾了口煙:“我沒記錯的話,瑞親王的生母就是皇後吧?”

  磨砂道:“是。”

  淩傑道:“這朝堂的事情越來越精彩了。繼續說。”

  磨砂道:“夏臨朝成為太子之前,陛下隻敕封過一個親王。那就是瑞親王!當時的瑞親王已經是群臣領袖了,痛斥朝廷弊端,革新朝政,影響力很大。人們都以為瑞親王要被加封太子。而就這個時候,謀反的事情爆發了。這件事,由夏臨朝和夏東王一起揭發。”

  淩傑情緒很激動:“這件事,發生在六年前吧。”

  磨砂道:“六年前的鎮東王淩梟就是瑞親王手下的人。淩梟背叛帝國,東窗事發,最後波及到了瑞親王。”

  淩傑夾著煙的手都在發抖。

  終於,這件事浮出水麵了。

  外人都知道淩傑是淩炎和竹芽的兒子,卻很少人知道淩傑就是曾經的淩梟,至少人們的關注點都在前者,反而忽略了後者。

  瑞親王!

  對淩傑有知遇之恩。

  雖然隻見過一麵,當時的淩傑可沒有資格入京麵聖。連鎮東王的名分都是瑞親王一手包辦。

  六年前爆發的宮廷之變,是朝廷的一件大事!

  最主要的自然是華太後倒台。

  但更重要的還有無數朝臣被牽扯其中。其中最重要的幾件事就是瑞親王倒台,因為瑞親王倒台,被波及的朝臣無數。其中就包括鎮東王淩梟。

  淩傑沉聲道:“這件事我知道。為何夏皇要搬倒自己的兒子?”

  磨砂道:“因為,瑞親王是華太後扶持上去的,連親王這個名分都是華太後親自敕封。加上夏臨朝和夏東王拿出了實證。所以,瑞親王被殺了。這個案件,是夏皇親征後爆發的最大的宮廷變故。此案之後,夏臨朝被敕封太子,而夏宏烈也外派成了夏東王。兩個人都受到了極大的晉升。”

  “事發之後。前禦史台左都禦史範進,右都禦史李淩。左右副都禦史,禦史台另外十八名禦史聯合上本參奏,為瑞親王翻案,請求陛下重新審查瑞親王一案。結果天子震怒。禦史台數十名禦史直接遭殃,流血無數,屍橫遍野。最後隻有左副都禦史吳明德一個人活了下來。”

  淩傑沉聲道:“禦史台的職責就是據本參奏,夏皇無緣無故,怎麽能隨意處置禦史台這麽多人呢?”

  磨砂道:“因為禦史台呈上的證詞被夏臨朝掉包了。導致證詞不嚴謹,還添加了諸多對陛下不敬的詞語。夏皇這才震怒。最後,若不是蘇貴妃從中求情。周旋。隻怕禦史台會有更多人遭殃,而吳明德也活不下去。不過蘇貴妃也因為這個案件受到牽連,被皇貴妃抓住把柄,幽居冷宮足足六年。至今都還沒緩過神來。”

  淩傑聽的心中發毛,道:“蘇貴妃怎麽牽扯其中了?”

  磨砂正要說話,李無塵這時候忽然咳嗽兩聲,道:“磨砂,這都是陳年往事了。你講那麽多幹什麽?”

  淩傑冷然道:“監正,你不想混了是吧?”

  李無塵咳嗽兩聲,笑了笑,不再說話。

  磨砂道:“這個案件當初明鏡府和司天監全程參與。我倒是知道的很清楚。蘇貴妃找到了那份真正的證詞,交給了陛下。陛下最後才赦免了禦史台不少無辜之人。不過為首的人都已經被殺了。為之晚誒。陛下並未給禦史台翻案。這些人都被冤死了。而蘇貴妃的這個行為,被皇貴妃知曉,受到嚴懲,幽居冷宮。”

  淩傑道:“原來如此,我手裏拿著的就是半份證詞。對上你的所說的這些。一切都說得通了。”

  磨砂道:“所以,吳明德被關在京兆府尹監獄多年,不處分,也不行刑。恐怕要老死監獄了。這個案子牽扯很大,京中很多大員都很清楚,因此,誰都不敢去接觸吳明德。”

  頓了頓,磨砂繼續道:“右侍郎大人,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感覺你對這個案件很感興趣。希望你永遠不要去觸碰吳明德這個案件。一旦天子震怒,你也就沒了。”

  淩傑掐滅煙頭,重新點了一根煙,緩緩的吸了起來:“朝中就沒人想過給瑞親王翻案嗎?”

  李無塵道:“瑞親王那些有影響力的舊部,都被處理掉了。還有誰膽敢為瑞親王翻案?有還有誰,能為瑞親王翻案。”

  淩傑道:“蘇貴妃就什麽都沒做嗎?”

  李無塵道:“蘇貴妃,就是因為幹涉了禦史台的事情,因為曾經和瑞親王走的很近,這才一直被陛下厭惡,連帶著夏岩都被掀起。母子倆在宮中無依無靠。淒涼度日。這一次若非中鼎的事情,隻怕蘇貴妃母子倆也不會有重新出頭的機會。”

  “原來如此。”

  淩傑坐在椅子上,夾著煙,揮了揮手:“李無塵,幫我去一盤全新的棋盤過來。我要和磨砂單獨下兩盤。”

  李無塵倒是沒想多,轉身走了。

  院子裏,隻剩下淩傑和磨砂兩個人。

  淩傑指了指前麵的位置,道:“磨砂,坐吧!”

  磨砂坐了下來,一手撥動著腰間的鈴鐺,一邊警惕的看著淩傑。見淩傑一直不說話,磨砂感覺氣氛不對勁,微微道:“右侍郎大人,你故意支走我師父,是不是單獨有話要跟我講?”

  淩傑目光一愣:“你覺得我應該給吳明德翻案麽?”

  雖然嘴上這麽問,但心裏卻早就下定了主意。

  此案,必翻。

  而且,翻吳明德的案件,就是淩傑為東征軍翻案的開始!

  籌謀六年的計劃,即將開始。

  這件事,淩傑一定要去做。

  之所以這麽問磨砂。是為了試探此人。

  磨砂道:“不應該。這個案子,因為這個案件牽扯到了鎮東王之案,瑞親王之案。牽一發而動全身。沒人敢動,誰動誰死!”

  淩傑道:“如果我一定要翻案,你會幫我嗎?”

  說完,淩傑死死的盯著磨砂,觀察著磨砂臉上的表情。

  磨砂搖頭道:“翻案就是找死,我是司天監的少監,不能看著司天監跟著去送死。”

  淩傑問了一句:“難道你的身份,僅僅隻是司天監少監?”

  磨砂大為吃驚:“右侍郎大人,你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我還還有其他的身份不成?”

  淩傑審視良久。

  最後,淩傑收回目光:“我知道了。”

  淩傑起身離開。

  答案已經很清楚了,這個磨砂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恐怕不能用了。

  試探這種事情,淩傑必須小心。

  一旦問的太明白,那就表明淩傑有接洽月神宗舊部的嫌疑。

  一個已經臣服夏皇的臣子,卻接洽月神宗的舊部。

  這不是明擺著賊心不死麽。

  這要是傳了出去,淩傑九死一生。

  “不是要新棋盤下棋嗎?”磨砂在身後問了一句。

  淩傑揮手道:“不下了。”

  言罷,淩傑走了大門。

  回到住處,淩傑坐在書房抽悶煙。海瀾在一旁主動給淩傑泡茶:“公子,既然磨砂假裝不知道,那麽……此人已經變節了。我們隻能在吳德身上想辦法了。”

  淩傑道:“不錯,我們剛剛入京。必須盡快找到打聽消息的渠道。盡快了解大夏帝國的具體情況。否則,靠我這個右侍郎的身份,能打聽到的隻是表麵上的信息。這些信息,並不足以讓我了解真正的京城。”

  海瀾道:“公子所言極是。不過公子問清楚了瑞親王一案的緣由,也算收獲重大。”

  淩傑接過海瀾遞過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道:“這一次的發現的確很大。吳明德,就是我翻案的口子。雪龍山之案,我必須翻。數十萬東征軍的冤魂,必須沉冤昭雪。戰士,征戰沙場,可以戰死,但絕不能背負汙名而死。這是我六年來最大的心願,也是我活下來的理由。”

  海瀾沉聲道:“此案牽扯太大。瑞親王的案件是陛下親自敲定的,要翻案。那就是讓陛下認錯。這不是小事兒。一旦牽扯進去,龍顏大怒,公子肯定頂不住。”

  淩傑道:“所以啊,我們需要好好籌謀。怎麽開始,怎麽推進,都事關重大。我現在還沒有頭緒。要是有人給我提供更多舊案的線索,那就好了。”

  海瀾道:“公子今天公開去司天監詢問此案,是否太過招搖?萬一李無塵和磨砂把事情捅到夏皇那裏去,隻怕夏皇要猜忌公子了。”

  淩傑道:“我這也是沒辦法。再說了,夏皇肯定會猜忌我。無論我做什麽,都改變不了這一點。”

  海瀾道:“那接下來,公子打算怎麽做?”

  淩傑抿了口茶,道:“明天,你去觀察一下吳德。我想辦法入宮一趟,去麵見一下蘇貴妃。”

  海瀾道:“好。”

  就這是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海瀾和淩傑同時吃了一驚。

  海瀾頓時警惕起來:“現在是深夜時間,怎麽還有人來?而且我們淩府的大門緊閉……”

  淩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你去開門。”

  海瀾轉身開門。

  隻見進來的是一個全身穿著黑色鬥篷的高挑女子,頭上蓋著帽子,遮擋了容顏。

  海瀾警惕道:“你是誰?為何深夜來此?”

  女子掀開鬥篷。

  不是磨砂,又是何人?

  “月神宗弟子磨砂,參見少主!”

  磨砂上前一步,單膝跪下。

  此話一出,淩傑和海瀾同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