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天大恥辱,另外兩份赤陽血丸
作者:朽木可雕      更新:2020-07-29 16:58      字數:9750
  他是一個青年。

  約莫二十五六歲。劍眉星目,臉頰如同刀削一般,棱角分明。一身白色的西裝,挺拔健壯。此人負手而來。

  讓淩傑渾身驚悚的是——此人淩空踏步而來。

  腳踏虛空。

  對方不是風屬性的高手,卻能夠做到腳踏虛空。

  這說明什麽?

  說明此人的實力修為已經達到了超越淩傑想象的地步。

  至今淩傑都不知道,到底要達到什麽樣的實力,才可以做到腳踏虛空。

  更可怕的是,此人的身體仿佛和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淩傑的目光都仿佛被對方的氣息給壓製下去了。看不清楚張曉龍的真容。

  這什麽情況啊?

  淩傑三觀都要毀滅了。

  自己的目力何等銳利,可以看到一公裏外的甲殼蟲。但此人就在幾十米外,淩傑卻看不清楚他的容顏相貌。對方的氣息仿佛隔絕了自己的目光。

  好強!

  仿佛對方一個眼神都可以殺死自己。

  這種感覺,讓淩傑非常不舒服。

  在他麵前,我淩傑就是螻蟻。

  人家是皓月,我是螢火。

  淩傑有這種感覺。非常深刻。

  淩傑掠過張曉龍,看向張曉龍身後。隻見張曉龍身後跟著八個人。

  六個男人,兩個女子。

  每個人的氣息都格外強大。

  八脈!

  居然都是八脈強者!

  嘶!

  淩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八個八脈高手的氣息太強了。居然個個都不在自己之下。

  我的天呐。

  淩傑心態徹底炸了。自己剛剛突破七脈巔峰境界,原本還有點得意,有點小優越感。以為自己可以在玄清論武之上綻放一些光芒了。

  但此刻,淩傑心碎了。

  張曉龍的強大已經讓淩傑無法呼吸了。現在連張曉龍的八個手下,都強大的讓淩傑感到窒息。

  此等強大的陣容,叫多少人絕望!

  非但淩傑,在場的其他種子班學員都感到難以呼吸。

  太強了。

  這時候,人群中的一個白衣女子往前走了一步,衝張曉龍恭敬彎腰行禮:“恭迎班長回家。”

  這女子穿著很普通,相貌靚麗,但是打扮的很素,平時行事風格也很低調。淩傑此前都沒注意到這個女子。此刻看她出頭,才感覺到此人身上的氣息格外的獨特,魅力無雙。

  劉文這時候在淩傑耳邊低聲道:“此人就是第一組的副組長紅豔。之前雖然在種子班,大半年來沒有離開過。但她很少來課堂。你見過她兩三次,沒留意是正常的。她行事低調,不怎麽引人注目。”

  淩傑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張曉龍身後八個人是誰?”

  劉文道:“那是第一組的八大金剛。個個都是八脈初期的高手。這十個人,基本上就是第一組的精英了。”

  八大金剛。

  還挺威風的。

  有了紅豔開口。其他人粉粉跟著呐喊:“恭迎班長回家。”

  “恭迎班長回家。”

  “……”

  眾人異口同聲。

  二組組長樊籠,三組組長白飛飛也都跟著彎腰行禮。

  淩傑不知道為何,居然本能的彎腰行禮了。

  不自覺的被張曉龍身上的氣質所壓迫。淩傑很想反抗,站直身體,但發現居然做不到。在這個瞬間,淩傑感覺自己的心態都要崩了。

  怎麽會這樣?

  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製著淩傑彎腰。淩傑連反抗都做不到。

  張曉龍目光掃過全場,冷冽傲然,目空一切。最後點了點頭,傲然道:“大家都免禮,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何必這麽見外。”

  貌似客氣。卻分明指點江山。命令的口吻。

  大家習以為常,紛紛道謝,這才紛紛抬起頭來。

  淩傑也感覺到,身上那股壓著自己的力量,居然在無形中消失了。淩傑這才站直身體。

  鴻老這時候都含笑道:“曉龍,你可算回來了。這一次在光明殿修煉的還可以吧。”

  張曉龍道:“還可以。”

  鴻老嗬嗬笑道:“那就好,你是現役弟子之中。第二有資格進入光明殿靈台修煉的人。你代表著我們玄清門的希望,也代表著我們玄清門的未來。”

  張曉龍慚愧道:“雖然如此,但我和雲霄師兄比起來,差遠了。雲霄師兄,才是我們玄清門未來的唯一希望。”

  鴻老客氣了兩句,隨後道:“這一次你能回來參加玄清論武,是我們種子班的驕傲。本次玄清論武,你注定了是魁首。”

  張曉龍輕笑道:“還好這一次雲霄師兄不參加,不然這魁首和我要無緣了。不過師兄這麽給我機會,我隻好把魁首的位置收入囊中了。”

  鴻老道:“曉龍果然自信。走,我們為你準備好了一頓豐盛的宴席。給你接風洗塵。”

  張曉龍道:“鴻老有心了。”

  鴻老道:“請。還有你們這些學員,今天也跟著沾光了。都一起來吃飯吧。班長回來了,大家都樂嗬一下。”

  眾人紛紛跟著魚貫而入。

  在巨大的宴會廳之中,早早的擺放了十張大圓桌,酒菜放滿,十分氣派。

  張曉龍自然和鴻老坐在首席桌位的上席位置。兩人有說有笑。其中還是鴻老姿態放的很低,主動和張曉龍攀談。期間張曉龍隻是含笑點頭,偶爾回答兩句。

  言談舉止之間,分明淩駕在鴻老之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這時候紅豔忽然站了起來:“現在,有請班長為我們講兩句。”

  “嘩啦!”

  全場掌聲雷動。

  張曉龍站了起來,壓了壓雙手,大家瞬間安靜下來,張曉龍這才道:“諸位同學,半年時間沒見,我還真是想念你們啊。我雖是你們的班長,但這半年時間我不在,疏忽了對大家的照顧。還請見諒。”

  “班長這說的是哪裏話,你是我們的班長,無論在不在,我們都有您的庇佑。”

  “是啊班長,你這麽說就見外了。您就算不在,我們也都謹遵您的教誨。嚴格遵守班規,從來不敢有半點鬆懈。”

  “……”

  大家又是一陣拍馬屁。

  張曉龍很滿意大家的表現,微微點了點頭:“這期間,發生了什麽大事麽?”

  紅豔很公允的把過去半年的時間說了一遍。其中的焦點放在兩個人身上。

  一個是丹青。半年不上課,班會各種都不參加。

  當然這是小事。

  更大的焦點放在了淩傑身上。

  殺張浪,殺李洪山……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是大事。不過紅豔說話的態度和公正,沒有偏頗,沒有指責淩傑。隻是陳述事實。

  張曉龍忽然笑了:“真是沒想到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還出了這麽一號獨特的人物。哪位是淩傑同學啊。”

  淩傑這才站了起來,不卑不亢道:“我是淩傑。”

  張曉龍凝望著淩傑,這眼神分明是看一隻螻蟻。

  片刻後,張曉龍笑道:“紅豔,看來我不在的這半年時間裏,大家都忘記了我定的規矩。給他們重申一遍我的規矩。”

  紅豔道:“淩傑,我和你說三點。第一,種子班的班規,向來都是由班長親自製定。教練團說話都不管用。班級內的事情班級內解決,這是種子班素來的規矩。第二,種子班內任何的矛盾,糾紛,一旦無法解決。最終由班長親自裁決。第三,種子班班規第一條,也是核心的規矩,任何人都不得違抗的鐵律——尊師重道,仁善友愛。挑釁教練師長,是不可饒恕的重罪。淩傑你連續擊殺兩位教練,著實違反了鐵律。”

  全場死靜!

  樊籠白飛飛的臉色都變的蒼白無血。

  他們隱約的感覺到,張曉龍要對淩傑生氣了。

  這一動手,可不得了。

  誰才是種子班的真正老大?

  鴻老嗎?

  那是外人的想法。而真正了解種子班的人就知道,種子班真正的老大,隻有一個,那就是張曉龍。

  張曉龍一旦對一個人動手,後果不堪設想。

  凝滯。

  窒息。

  全場鴉雀無聲,寂靜的可怕。

  淩傑凝望著張曉龍,迎上張曉龍的目光。

  好一會兒,張曉龍開口道:“淩傑,你可知罪?”

  淩傑隻覺渾身頭皮發麻,居然連麵對他目光的勇氣都沒有。

  淩傑強忍著內心的壓力,暗中運轉靈力,緩緩化解這股壓力,最後再次迎上張曉龍的目光:“公開決鬥,這是門規所允許的行為,我不知道錯在何處。”

  張曉龍一言不發,緩緩走到淩傑麵前,抬起手,五指並攏。

  然後,一個巴掌抽了過去。

  “啪!”

  淩傑的臉上。多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用力很大,手指印打爛了臉,鮮血順著指印不斷的往下流。

  “滴答滴答!”

  鮮血不斷掉落在地上。

  全場死靜!

  淩傑加入種子班以來,第一次被人如此欺淩。

  淩傑想反抗,但是身體動不了。被什麽東西給束縛住了。

  淩傑的眼睛都紅了。

  奇恥大辱!

  “尊師重道,是我定下的第一鐵律!任何同學違反這一條,都要受到懲罰。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膽敢接二連三的擊殺教練。這種子班,是我張曉龍的種子班。還輪不到你作威作福。”

  張曉龍冷喝一聲:“給我跪下!”

  淩傑沒跪。

  “我讓你跪下!”

  張曉龍繼續咆哮一聲。

  淩傑隻覺耳朵炸裂,腦袋轟鳴。身體都感覺要爆炸了。

  一聲怒吼,帶給淩傑的壓力居然如此巨大?

  淩傑都快要瘋了。

  下一刻,一股狂霸無比的力量忽然宣泄而出,直接壓在淩傑身上。

  洪水猛獸般的力量。

  淩傑無法招架,居然一點點的跪了下去。

  不!

  不!!

  淩傑內心瘋狂的呐喊著。

  我淩傑從不下跪啊。

  奈何這力量如洪水一般瘋狂爆發。大的無法想象。八萬石?十萬石?二十萬石……都不止,遠遠不止。

  “哢嚓!”

  淩傑被迫跪了下去。雙腿流血,腿上的骨骼都碎裂了。膝蓋處更是鮮血淋漓。腳下的地麵應聲碎裂。

  張曉龍猶如戰神一般,站在原地,俯視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淩傑,冷冷道:“淩傑,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教訓。看在你還是我同學的份上,我再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下次如果我再次看到你在我的治下肆意妄為,就沒那麽簡單了。我要的,會是你的人頭。給我滾!”

  “嘭!”

  張曉龍猛然一腳踹在淩傑的腦袋上。如同踢小雞一般把淩傑給踹飛數百米,砸破窗戶掉出了會場。

  “淩傑,三天之後,你親自去李洪山和張浪的墳前懺悔跪拜。守靈七天。這是我原諒你的底線,如果你不照做。我親自取下你的頭顱。”張曉龍的聲音,在全場炸裂。

  每個人都感到耳朵嗡嗡炸裂,心神炸裂。

  每個人都不敢說話,呆呆的站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張曉龍的臉色才緩和一些,道:“諸位不必驚慌。我對不仁不義之人,自然也就手段直接一點。但諸位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同學。是我的好朋友。不必在意,來,我們繼續喝酒,繼續吃飯。”

  眾人這才膽敢動筷子吃飯。

  不少人都幸災樂禍。

  “淩傑這家夥終於遭到報應了。之前我就感覺他太過囂張。隻不過有白飛飛和樊籠的支持,我們都不敢說話。現在班長回來了,直接給了他一個下馬威。真是叫人痛快啊。”

  “班長就是班長,一出手就雷霆震動,恫嚇八方。區區淩傑,在班長的震懾之下,連絲毫還手之力都沒有。”

  “班長威武啊。是我們永遠的神。任何人都不可能撼動班長的權威。”

  “沒錯,班長的權威和手段可比教練管用的多。淩傑這一次受虐,完全在情理之中。”

  “……”

  無數人都跟著冷嘲熱諷。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血粼粼的人忽然從門口走了進來。

  正是淩傑。

  隻見淩傑衣衫襤褸,鮮血淋漓。,臉上的皮肉也被打爛了,皮肉翻卷,鮮血不斷的往下掉。

  但是淩傑的腳步格外的堅定。

  從外麵,一步步的走進來。

  剛開始沒人注意到,很快,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淩傑身上。

  被張曉龍打了一巴掌,踹了一腳,還能夠站起來。無論是勇氣還是實力,都令人很吃驚。

  張曉龍放下手裏的酒杯:“你還回來?”

  淩傑道:“回來,和你說句話。”

  張曉龍道:“說。”

  淩傑道:“玄清論武,你奪不了魁。因為我不允許。玄清論武的冠軍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我淩傑。今天你對我所做的,兩個月後,我十倍奉還。”

  說完這句話,淩傑吃力的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走的很艱難,每一步都在流血。

  每一步都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然而,全場的人卻一臉的嘲諷。

  “笑話,天大的笑話。淩傑居然敢妄想在玄清論武上奪魁?還要擊敗張曉龍?我的天啊。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大的笑話。”

  “淩傑這人太囂張了吧。居然膽敢挑釁我們的班長。太過分了,老子看不下去了。”

  “這人挑釁班長,哪來的自信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班長突破八脈境界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呢。”

  “……”

  眾人哄堂大笑。

  鴻老這時候道:“曉龍,此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瘋言瘋語。你不要往心裏去。權當一個笑話聽就是了。”

  紅豔道:“班長,淩傑這家夥估計是被你打蒙了,這才說出這樣的話。一萬個淩傑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的一根毫毛。你可不要動氣啊。”

  張曉龍輕笑道:“一個垃圾罷了。他說的話,我自然不放在心上。來,我們繼續喝兩杯。”

  大家繼續喝酒。

  鴻老道:“誰不知道,這一次隻要你回來,玄清論武的冠軍就非你莫屬了。放眼整個玄清門年青一代,沒有人可以在你手上走過三招。連樊籠白飛飛都不行。”

  鴻老說話很直接。

  樊籠和白飛飛卻沒有反抗,反而是默認了。

  張曉龍道:“這都是雲霄師兄給我機會。否則我哪有機會拿下冠軍。不說了,我們繼續喝兩杯。”

  ……

  話說淩傑離開教練團辦公室後,忍著傷痛去了張浪和李洪山的墳墓前擊敗。

  守靈七天。

  這七天時間裏,淩傑除了守靈,也在給自己療傷。

  七天時間,淩傑的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守靈結束,淩傑走了。

  誰都沒見。

  沒去見渝水瑤,也沒去見玉蓉妃。直接離開了玄清門。直接來到了寧古塔。

  此刻的淩傑。渾身的氣勢都變得不一樣了。

  冷漠,凶悍。

  銀狐蹲在淩傑的肩膀上,一字一句道:“大哥,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你幹嘛還去給那兩個垃圾的守靈啊。”

  淩傑道:“沒關係,他們折辱我,暴打我,我都可以忍。我必須讓自己活到玄清論武。那裏才是我的舞台,也是我最關鍵的舞台。”

  銀狐道:“你是渝水瑤的學生。隻要你去找渝水瑤,她一出麵,就算是張曉龍,也得畢恭畢敬的給你道歉。”

  淩傑搖頭:“銀狐,你天真了。如果我什麽事情都去麻煩老師,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我會覺得自己活得很窩囊。”

  銀狐道:“可現在要對付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想靠自己的實力自立,幾乎不可能啊。”

  淩傑歎了口氣:“你說的不錯,我的確需要有人幫忙才能自立。我更需要老師的幫忙,求助,必須在刀刃上。我處處都去找老師幫忙。隻會讓老師陷入麻煩。老師是身份貴重的大長老,如果事事都為我出麵,會讓人怎麽想?”

  銀狐忽然沉默了。

  淩傑繼續道:“大家就會說她這個大長老太護短,沒有格局。你看人家萬弘,我加入玄清門這麽長的時間,從未出過麵。將這就是格局。如果老師處處輸給萬弘,以後在對抗之中,老師就沒辦法和萬弘抗衡了。”

  銀狐陡然明悟:“你的意思是,渝水瑤是對抗萬弘的存在。”

  淩傑道:“沒錯,老師對標的人,是萬弘。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讓老師出麵。我受點恥辱算什麽。知恥而後勇,這一次,我更加清楚我未來的對手是怎樣的存在。”

  說到這裏,銀狐歎了口氣:“張曉龍真的好強啊。至少十倍於我。兩個月後,你想擊敗這樣的對手,我感覺……不可能。”

  淩傑沉默了。

  的確如此。淩傑也感覺自己不可能戰勝這樣的對手。

  好難啊!

  奪魁,是自己和白子歌合作的開始,也是基礎。

  如果連玄清論武的冠軍都拿不下來,隻怕白子歌都看不上自己了。

  “我來玄清門大半年的時間,如今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是我騰飛的唯一機會,可能是我滅亡的機會。”

  淩傑站在寧古塔門口,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淩傑啊淩傑,你要爭氣啊。錯過這次機會,我的一切計劃,一切宏願。都要中斷了。”

  “我淩傑,輸不起。張曉龍帶給我的恥辱,我忍下了。但我能不能打回去。我還不知道。”

  淩傑深深吸一口煙,然後推開寧古塔的大門,走了進去。

  白子歌在院子裏種藥草。

  她穿的很素,幹活兒卻和利索。

  淩傑走了過去,接過她手裏的鋤頭:“我來吧。”

  白子歌卻阻止淩傑:“你還是算了,我種的是西淩草,這是勾畫符籙的原材料之一。金貴的很,你種不來的。”

  淩傑一愣,隻好放下鋤頭。尷尬道:“你都這麽說了,我倒是不敢動了。”

  白子歌含笑道:“正好我也累了,進來喝杯茶吧。”

  白子歌領著淩傑進門,給淩傑泡茶。

  茶是她自己種的,先苦後甜。對身體有很大的好處。

  淩傑喝了口茶,輕聲道:“茶水不錯。你自己種的?”

  白子歌淡然道:“我閑來無事,就種了點茶樹。你吃得慣就好。”

  淩傑道:“上次你給我的錦囊很管用,謝謝你,白姑娘。”

  白子歌道:“舉手之勞,不用再說了。”

  淩傑沉默。很想開口。卻不知道怎麽開口。隻好幹喝茶。

  白子歌抿了口茶,道:“你現在的實力是七脈巔峰。當務之急是盡快突破八脈。否則你在玄清論武的賽場上,沒辦法奪魁。張曉龍很強,你不是他的對手。”

  淩傑想什麽,她都一清二楚。

  淩傑心中十分敬佩,道:“什麽都瞞不過你。不錯,張曉龍的實力太強了。我要奪魁,幾乎不可能。現在還剩下兩個月的時間,我想盡快突破八脈。卻不知道怎麽辦。”

  白子歌一邊煮茶,一邊給淩傑倒了一杯茶,輕聲道:“你的潛力天賦,不在張曉龍之下。你唯一差的是時間。如果給你五年十年的時間,你自然會超越張曉龍。兩個月,不夠。”

  淩傑道:“對別人來說或許不夠,如果有你在,未必不能夠創造奇跡吧。”

  白子歌淡然道:“先生如此看得起我,白子歌擔當不起啊。不過也不是沒可能。你是雪姬的傳承人,雪姬當年的風華,閃耀無雙。豈是區區張曉龍能比的?”

  淩傑忽然明悟:“你的意思是……”

  白子歌點點頭:“不錯,需要得到另外兩份赤陽血,湊齊四份赤陽血丸,得到完整的赤陽血。一旦完成這一點,你的赤陽血會發生根本性的變化,直接進入八脈境界。”

  淩傑驚呆了。

  得到完整的赤陽血,就會質變,直接進入八脈境界?

  這……也太刺激了吧。

  淩傑琢磨著,隻要自己突破八脈境界。應該可以和張曉龍掰掰手腕了吧?

  淩傑強忍著興奮,道:“可問題是另外兩份赤陽血在什麽地方呢?”

  白子歌道:“在另外兩位親衛的墳墓之中。”

  淩傑激動道:“在何處?我現在就去找。”

  白子歌輕笑道:“不著急。你三天後再來見我。”

  淩傑還想詢問一些細節,奈何這時候白子歌卻起身拿起鋤頭繼續種藥草。不再和淩傑說話。淩傑無奈,隻好轉身離開寧古塔。

  ……

  下山的時候,銀狐忍不住道:“大哥,白子歌這是什麽意思?”

  淩傑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做事情向來神秘莫測。”

  銀狐有些不高興了:“大哥,要我說這個白子歌有點太裝比了,居然不給你麵子。直接把你趕走了。這不太好啊。”

  淩傑目光一冷:“你胡說八道什麽。銀狐你給我聽著,白子歌是我最敬重的人之一。你不要這麽看她。”

  銀狐伏在淩傑的肩膀上。很不高興的道:“我就是看不慣她對你愛理不理的樣子。”

  淩傑道:“你少說兩句。以後別讓我看到你這個樣子。”

  銀狐道:“那我們今天豈不是白來了嗎?”

  淩傑道:“沒關係,白顧念事務繁忙,我能理解。我三天之後再來就是了。”

  銀狐道:“那這三天你打算去哪裏?”

  淩傑道:“去青輪山,看看紫林蛇。”

  這個時候,淩傑隻想去屬於雪姬的地方,隻有在那種地方,淩傑才能夠做最真實的自己。而且淩傑也想去青輪山一代好好的曆練一番。

  淩傑現在連一秒鍾都不想浪費。

  兩個月後的玄清論武,淩傑本能的感覺到自己沒希望。他的壓力太大了。不想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

  玄水院。

  炸開了鍋。

  “你們聽說了麽,小師弟出關之後就去了種子班報道。結果張曉龍回來了,當場打了淩傑的臉,還讓淩傑公開下跪。我看不下去了。”

  “太欺負小師弟了。小師弟擊殺兩個教練,分明是被這兩個教練爭對,萬般不得已才做出的決定。錯不在小師弟,張曉龍憑什麽教訓小師弟啊。”

  “罵的,小師弟是我們玄水院的首徒,驕傲。在我們玄水院都捧在手裏。沒想到居然被張曉龍這麽欺淩。”

  “我們要去給小師弟討個公道。”

  “……”

  靜心堂。

  風菱紗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玉蓉妃,最後道:“師父,淩傑最後還忍著傷痛去李洪山和張浪的墳墓前祭拜,守靈七天。這樣的屈辱,我從未見小師弟忍受。我看著心疼。”

  玉蓉妃臉色泛白:“淩傑受委屈了。張曉龍這一次從光明殿靈台特意趕回來,為的就是參加本次的玄清論武。看來,他是鐵定要拿冠軍了。”

  風菱紗啞聲道:“張曉龍參賽的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沒有!”

  玉蓉妃深深道:“是啊,張曉龍太強了。樊籠和白飛飛都不可能是她的對手。還有紅豔等等,都沒有勝算。未來的冠軍非他莫屬。”

  風菱紗道:“隻是我搞不明白。為何萬弘要安排這一次的冠軍做少掌門。莫非是楚雲霄出了什麽事情麽?整個玄清門的未來,本是楚雲霄的囊中物啊。這一次為何要轉交給張曉龍?”

  玉蓉妃搖頭:“我也一直在打聽這些消息。沒有任何收獲。楚雲霄五年前就進入光明殿的靈台了。從此再無消息。以他的實力和地位,出事是不可能的。應該是發生了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風菱紗疑惑不已。

  玉蓉妃點頭:“嗯,這一次的玄清論武改動很突兀。美其名曰是為了公開擇選玄清門的少掌門。其實就是內定了張曉龍。”

  風菱紗很憋屈,也很無奈。

  誰打得過張曉龍啊?

  不就等於把少掌門的位置從楚雲霄身上過度給張曉龍麽?

  玉蓉妃道:“隻可惜,苦了淩傑。淩傑是天縱奇才,他也有想法競爭魁首。可惜,淩傑加入玄清門的時間太短。這樣的大好機會,怕是輪不到淩傑了。”

  風菱紗道:“隻要進入前十六,不也可以入駐省府武理司麽?前八還可以進入省府呢。不過要我說,小師弟隻有進入前四,入駐光明殿,這才有意思。其他的,對淩傑這樣的高手來說,意義不大。”

  玉蓉妃道:“淩傑受了那麽多苦,忍了那麽多委屈和屈辱。他至少應該進入前四,才對得起自己的付出。不然我這個做師父的心裏難受。”

  風菱紗道:“前四!好難啊。哪怕小師弟突破八脈境界,也不可能進入前四。再說,小師弟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進入前四。”

  玉蓉妃臉上露出深深的苦澀:“這麽突來的玄清論武,對淩傑來說,太不公平了。淩傑,你受苦了。”

  風菱紗低頭沉默,眼神裏充滿了痛苦。

  玉蓉妃道:“好了,別老想著你的小師弟了。這一次你也要好好的表現,爭取進入前四。入駐光明殿,這才有一絲絲的希望進入靈台修煉。”

  風菱紗道:“是,師父。”

  ……

  三天後,淩傑再次來到寧古塔。

  白子歌仍舊在除草。

  還是那件紫色的長裙,窈窕淑女。

  美豔如花。

  淩傑在一旁看著看著入迷了。

  白子歌是一個淩傑從未見過的女人。她超凡脫俗,一舉一動都仿佛和天地融為了一體。身上所展現出來的那種超越凡俗的氣質,是任何女子都不具備了。

  淩傑沒有打擾她,而是在旁邊安靜的等。

  從中午等到黃昏。

  白子歌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仿佛從頭到尾都沒看見過淩傑,隻顧自己除草,澆水,施肥。日落的時候,她才收起鋤頭,拿出手帕擦拭額頭的汗水,轉頭看了淩傑一眼:“讓你久等了。”

  淩傑笑道:“沒關係,不久等。我在看風景。”

  白子歌笑了:“你還真是嘴甜。”

  淩傑笑而不語。

  “進來喝茶吧。”白子歌把鋤頭放在一邊,帶著淩傑來到旁邊的一個亭子裏。

  亭子不大,卻剛好可以遮風避雨。裏麵有一個石桌,四張石凳子。

  淩傑坐落,白子歌生了一個火爐,上麵燒著一壺開水。

  她一點點的煮茶,然後給淩傑倒了一杯茶:“這是我新炒的茶,你嚐嚐味道如何。”

  淩傑抿了一口茶,隻覺喉口苦澀,久而不甘。

  何苦很苦。

  淩傑本能的想吐出來。不過還是忍住了,強行吞了下去:“我從來沒吃過這麽苦的茶。你特意為我準備的?”

  白子歌自己喝了一口,麵不改色:“也是為我自己準備的。這麽苦的茶,和你我接下來要走的路一樣的艱難。都說苦盡甘來,可事實上,苦盡未必甘來。”

  淩傑忽然感慨萬千。端起茶杯,猛的一口喝完。

  整個身體都仿佛是苦的。

  “上一次我沒有接待好你們,讓你們三天後的今天來。是因為有一份東西在路上。今天,這東西到了。”白子歌拿出一個錦盒,輕輕放到淩傑身前:“你打開看看。”

  淩傑好奇道:“什麽東西,這麽神秘?”

  白子歌道:“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淩傑打開錦盒後,渾身大震,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這是另外兩份赤陽血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