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傑的一番話，讓張浪和李洪山兩個人心態炸裂！

  恨。

  滔天之恨。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恨不得剝淩傑的皮，吃淩傑的肉。

  但是他們不敢。

  淩傑完全的掌控了主動權。他們除了同意，隻有死路一條。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他們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卻不敢說不。

  良久後，張浪恨聲道：“淩傑，這一次就算我答應了你，可萬一你以後又把這些舊賬拿出來說怎麽辦？你怎麽讓我們相信你？”

  李洪山咬牙附和：“不錯，我根本不相信你。你以後拿出來說的話，我們豈不是還要栽在你手上？”

  淩傑叼著煙，深吸了一口：“你以為你們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麽？你們信或不信，我會在意麽？你們有辦法麽？”

  兩人再次沉默。

  的確。

  現在他們沒有資格和淩傑談條件。

  淩傑繼續道：“張浪，你在外麵的家人，親朋好友的聯係名單，住址和人際關係，都在這份資料上。他們的生死，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想和我一命換一命？你可要想清楚了。”

  張浪麵色扭曲，一言不發。

  淩傑靠在牆壁上，很淡定的吸著煙：“相反的話，你如果答應我。隻需要承擔一個構陷我的罪名。這個罪名，很小。最多處以警告處分就行了。你還是種子班的教練。你還可以盡情的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崇高地位。”

  這是一個傻子都知道做的選擇題。

  淩傑也不著急他們回答，繼而衝李洪山道：“李洪山，你應該勸勸張浪。讓他答應我的條件。這樣你可以免於死亡。你還是青天院的教練，你還可以繼續用你的手段來爭對我。甚至殺死我，隻要你有這個本事。”

  李洪山咬牙道：“你如何能讓樊籠取消對我的決戰邀約？”

  淩傑道：“我自有我的辦法。”

  李洪山道：“除非你告訴我，讓我覺得可行。否則我不會幫你勸說張浪。”

  李洪山深深的感覺到。淩傑這個少年太可怕了。

  不但實力深不可測，天賦驚人，更有萬中無一的太脈輪。更可怕的是，此人的心思之縝密，更令人歎為觀止。這一次的死局，李洪山原本認為淩傑必死。

  沒想到這小子還能夠絕地翻盤。

  太驚人了。

  如果有機會弄死他，一定要抓住機會。

  淩傑道：“那份資料，是我讓人扔進樊籠的住處。他們初聞這個消息，未經核實就去找你挑戰。想弄死你。但事後，他們肯定會去找人核實。放眼整個玄清門。誰收攬的資料情報最多？他們又會去找誰核實呢？”

  順著淩傑的提示，李洪山說出了一個名字：“混元子。”

  淩傑點頭道：“不錯。他們找混元子核實的時候，我讓混元子否決掉這個信息。混元子隻需要在卷宗的解說上，把核心的證據解說的模糊一些。他們自然就信了。之後混元子好心勸和，並且暗示當年陷害大地院三大教練的元凶可能另有其人，讓童路以大局為重。你說童路會怎麽做？”

  不用說也知道，童路會放棄這一次的決鬥。

  李洪山歎為觀止。

  淩傑的城府之深，忽然變得令人毛骨悚然。

  淩傑道：“當然，前提是你幫助我勸說張浪，並且幫助張浪在審議會上佐證。如果你不這麽做的話，混元子也不必多此一舉了。”

  李洪山隻覺呼吸凝滯，看淩傑的眼神猶如看一個魔鬼。

  好可怕的青年。

  他已經想好了一切，也布局了一切。

  淩傑抽完一根煙，拿出煙盒一看，裏麵隻剩下一根煙了。

  淩傑把最後一根煙掏出來叼在嘴裏，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道：“我給你們一根煙的考慮時間。一根煙抽煙，我就當你們拒絕了我的條件。混元子此刻就在外麵等著，我離開的時候，也就是你們的死期。”

  淩傑很享受的抽著煙。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夜空：“今晚的月亮，有點紅啊。”

  淩傑此刻很瀟灑，但是李洪山和張浪的心態炸了啊。

  淩傑每抽一口煙，時間就流逝了一點。他們兩個人隻覺淩傑抽的不是煙，而是他們的生命倒計時。

  太壓抑了。

  冷汗，直流。

  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眼看淩傑的煙抽了一大半。李洪山咽了一口唾沫，再也忍不住道：“張兄，我看這件事情就答應了淩傑吧。淩傑這麽做，也是因為他自己不想亡命天涯，他還想繼續留在種子班，成為玄清門的一員。隻要他想自保，我們自保就問題不大。”

  張浪還是有點猶豫。

  畢竟要他一個人承擔構陷淩傑的罪名，這對名聲很不好。

  李洪山繼續勸道：“最怕的是不怕死的人。淩傑有憂慮，隻要我們撐過這一次。他後麵應該不會翻舊賬了。再說，你可以找個替死鬼，對外就說你的助手構陷淩傑，你一時不查。這樣，你就可以撇的更幹淨了。”

  聽李洪山這麽一個建議，張浪的心情好了很多。

  眼看淩傑的煙就要抽完，李洪山大聲道：“張兄，你快點決定啊，淩傑的煙要抽完了。這是我們的機會啊。難不成你真的甘心死在這裏？”

  給他們最大壓力的，居然是淩傑的煙快抽完了……

  淩傑抽完最後一口煙，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張浪猛的站了起來：“淩傑，我答應你！”

  說這話的時候，張浪充滿了屈辱。

  前幾天淩傑還是自己的學生，自己可以任意的欺淩淩傑。高高在上，淩傑都要仰視自己。現在才幾天時間過去，淩傑居然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

  天大的嘲諷啊。

  淩傑笑了：“這才是聰明人。這一次的事情就此了結，但是你們兩個人給我記住了。我對你們的仇恨，比天還高。未來，我會在角鬥場上，把你們一個個送上西天。”

  淩傑點燃帶來的所有文件，看著無數的紙張被燒成灰燼。他隨手一拋，化成漫天灰燼，紛紛飄落。

  “我不殺你們，誓不為人。但我不屑用卑鄙的手段。給我等著。”

  留下一句話，淩傑走了。

  囚籠大門重新關閉。

  李洪山和張浪互相對望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悸。冷汗直流。

  張浪深深呼吸：“淩傑這家夥，太狂妄了。我張浪若不將你碎屍萬段，我張浪此生枉為人。”

  李洪山也感到壓力重重：“張兄，先度過眼前這一劫難再說。劫難過後，我們仍舊有一萬種方法弄死淩傑。不急一時。”

  張浪恨聲道：“嗯，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啊。我可是堂堂種子班的教練，居然被一個學生壓到這個地步。丟人啊。”

  李洪山道：“現在的淩傑羽翼未豐，我們對付起來還比較從容。未來讓這小子進入八脈境界的話。隻怕我們真的就難了。度過劫難後，我們加緊弄死他就是了。”

  張浪深以為然。

  才六脈中期的淩傑，居然帶給他們如此巨大的壓力。假以時日，淩傑修為跟上來了，那還得了？

  想想那樣的場景，他們都不由得感到一陣後怕。

  ……

  翌日。

  首座堂對淩傑的審判會議召開。

  戲劇性的場景出現了。

  張浪捆綁著一個助手來到現場，那助手公開表示是自己記恨淩傑，模仿淩傑的筆跡，給淩傑發布了仇恨言論，為的是構陷淩傑。

  為何要構陷淩傑？

  因為淩傑曾經很裝比，羞辱了這個助手。

  滿座嘩然！

  這妮瑪叫什麽事啊？

  可這助手言之鑿鑿，加上張浪的一頓配合。為了讓戲份演的更加逼真，張浪還在現場聲淚俱下的斥責助手。甚至連續幾個巴掌抽在助手臉上。

  助手一個勁的求饒認罪。

  張浪揚言淩傑是個好弟子，也不想爭對淩傑。隻是被助手蒙蔽。

  一唱一和，全場的人都驚呆了。

  沒辦法，最後審判決議認定——助手構陷淩傑，判刑監禁十年。以儆效尤。張浪有失察之過，警告處分。同時對外宣布淩傑是個好學生，召喚淩傑早點回來接受訓練，玄清門永遠是個秉持公正公平的地方，歡迎一切人才。

  這份決議書粘貼出來，整個玄清門上下嘩然。

  不過首座堂的權威非比尋常，大家也隻好信了。把所有的唾罵聲指向了那個垃圾助手。

  與此同時，原本在玄清門大門口鬧事的漢莎家人，在混元子的調停下願意就此罷休，得到了一筆補償款後就離開了。

  他們表示陳年舊事，既然張浪已經得到了懲罰，那就算了。

  沒錯，算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樊籠表示收回之前對李洪山發起的決鬥邀約。理由是最近比較繁忙，需要閉關修煉。

  滿座嘩然！

  一連串的事情聯係在一起，讓看熱鬧的人們一下子難以接受，甚至找不到東南西北。

  原本熱鬧的玄清門，頓時安靜了許多。

  混元子代表長老院表示要對淩傑道歉，並且派人去尋找淩傑。同時安撫玄水院。

  結果淩傑跑了很遠，找了很久很久，這才找到。在長老院的百般勸說之下，淩傑終於肯回來了。

  這一連串的轉變，匪夷所思。

  ……

  玄水院，滿心歡喜，眾人慶賀。

  韓月又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慶賀玄水院擺脫危機。淩傑即將歸來。

  大家在飯桌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羅小貝更是歡喜的哈哈大笑：“哈哈哈，真是沒想到啊。我玄水院再一次化險為夷。小師弟又可以回來了。我就知道，玄清門還是有公義的。隻要行的正坐得直，就不怕別人陷害。”

  眾人好一陣無語，邱非喝了一口酒，道：“今天的確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我們都沒有想到這麽大的災難，居然可以挺過來。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來，喝酒慶賀。”

  韓月含笑道：“你們別光顧著自己喝酒。小師弟都還沒回來了，這會也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我還真為小師弟捏了把汗啊。”

  劍秋道：“小師弟回來，肯定也會很開心的。”

  大家其樂融融，以為這是玄清門處理得當的緣故。

  而這時候，靜心堂裏。

  風菱紗和玉蓉妃兩個人沒有去參加晚宴，而是在這裏靜靜打坐。

  看的出來，這兩個人的心情很不錯。

  風菱紗言語之間都帶著笑容：“師父，這一次小師弟九死一生。簡直匪夷所思。你說這是誰在幕後操控這一切？”

  風菱紗和玄水院的其他弟子不一樣，她可不認為這是首座堂秉公辦理。肯定有幕後推手。

  玉蓉妃道：“如果有的話，那肯定也是渝水瑤了。除了她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別人了。”

  風菱紗道：“應該是了。這一次渝水瑤的反擊太漂亮了。”

  玉蓉妃道：“可是我總感覺這一次的反擊不是出自渝水瑤之手。根據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是一個擅長動腦經的人。這麽好的辦法，她應該想不出來。況且她不管事務多年。”

  風菱紗大吃一驚：“如果這件事情不是渝水瑤做的，那會是誰做的？”

  玉蓉妃搖頭：“如此絕世妙計，並非常人可以想出來的。我也想不出來。”

  風菱紗道：“不會是小師弟想出來的吧？”

  玉蓉妃道：“感覺也不太可能。淩傑雖然聰明，但如此謀略，並不像是淩傑的手筆。這背後有高人指點。這個高人，我還猜不出來。”

  風菱紗忽然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如果真有這麽一個高人，那太可怕了啊。一個死局都被翻了。還是說小師弟背後還有人？”

  玉蓉妃搖頭道：“好了，不要猜測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等淩傑回來問問就知道了。你去和混元子聯係一下。看看有沒有淩傑的蹤跡。”

  “好，我現在就去。”風菱紗連忙離開靜心堂。

  ……

  而這時候的淩傑，在混元子的住處喝酒。

  和誰喝？

  混元子。

  兩個人舉杯慶賀，氣氛融洽。混元子更是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仿佛坐在自己麵前的根本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而是一個充滿了高深莫測的大師。

  還有一個人坐在一旁，安靜的看書。

  渝水瑤。

  淩傑的判決下來之後，混元子就去找渝水瑤坦白一切。渝水瑤也第一時間來到這裏看望淩傑。聽完淩傑所做的一切，渝水瑤很吃驚。

  這手段，可以。

  大家暢聊一陣後，淩傑道：“師父，我之所以沒去找你，就是擔心牽連到你們。而且師父和我關係過密，必須避險。你不會生氣吧？”

  渝水瑤笑了。

  笑的很燦爛：“傻瓜，你這麽優秀，我怎麽會生氣呢。”

  淩傑這才放心下來：“我還要在這裏待兩天，然後混元子前輩假裝找到我，帶我回來。”

  “好，看到你沒事，老師我也放心了。我不便久留，先走了。”

  臨走的時候。渝水瑤來到混元子身邊，想開口說話，卻不知道怎麽說，最後拍了拍混元子的肩膀。

  用力很重，很沉，很穩。

  語重心長。

  千言萬語都在這舉動之中了。

  混元子知道，自己在渝水瑤心中的地位更進一步。未來，自己或許會真正成為渝水瑤的左膀右臂。說起來，這一切都要感謝淩傑。

  混元子給淩傑倒滿酒：“淩傑，這杯酒我敬你。從此以後你我就是兄弟。”

  混元子喝高上頭，開始和淩傑稱兄道弟。

  淩傑當然不會拒絕。

  多一個這麽牛叉的兄弟，何樂不為？

  要知道，混元子的修為實力極其恐怖啊。在長老院之中手握大權，有這樣的兄弟，以後做事情就方便許多了。

  兩個人喝了很多，最後混元子道：“淩傑，你連夜離開玄清門，兩天後我在外麵和你相會。到時候我假裝找到了你，大張旗鼓的接你回來。”

  “好。”

  喝完酒，淩傑連夜離開玄清門。帶著李潔再次來到不夜城，權當度假了。

  兩天後，混元子找到淩傑，對玄清門表示，黃天不負終於找到了淩傑，迎接淩傑回家。

  再次回來的淩傑，得到無數人的稱讚。

  淩傑本是一個種子班的普通成員，也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被眾所周知。

  再次回到玄水院，看著無數熟悉的麵孔，淩傑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慶幸。

  “小師弟。你總算回來了。我們可都在等你呢。”風菱紗上前，緊緊擁抱淩傑。眼角都已經噙著淚水。

  全場歡騰。

  玉蓉妃也來到演武場的一腳，遠遠的看著這個弟子歸來。

  熱淚盈眶。

  和師姐妹們打過招呼，淩傑來道角落的玉蓉妃身前，恭敬彎腰：“師父，我回來了。”

  玉蓉妃很激動，上前撫著淩傑的臉，一字一句道：“好孩子。你回來就好。”

  “對不起，我讓師父受苦了。還險些被關入黑木崖。這都是因為我。對不起。”淩傑連連道歉。淩傑說的是實話。黑木崖那種地方淩傑雖然沒去過，但也聽人提起過。荒涼無助，和監獄沒有兩樣。

  一旦師父餘生都被關押在那個地方，後果不堪設想。

  玉蓉妃倒是一臉的平靜：“隻要你能夠回來，我吃點苦也沒沒什麽。再說，現在我們玄水院不也安然無恙麽？”

  玉蓉妃緊緊拍著淩傑的肩膀：“好了，你一路奔波辛苦，快回去洗把臉，好好打扮一下，然後來我靜心堂。”

  ……

  靜心堂。

  香爐裏麵點著檀香，讓人心情清明。

  玉蓉妃靜靜的坐在中央的蒲團上。

  淩傑穿戴整齊後。從門外走了進去，恭敬的抱拳道：“師父，我來了。”

  玉蓉妃睜開雙眼，指著對麵的一個蒲團：“坐吧。”

  淩傑坐了下來。他能夠感覺到，今天的玉蓉妃變得很嚴肅，和往常不同，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玉蓉妃道：“你加入我玄水院的時間不算短了。我玄水院卻沒怎麽幫助到你，反而是你帶給我們玄水院很多東西。我這個做師父的，多次都沒能夠保護好你，反而讓你一次次的涉入險境。”

  淩傑道：“師父，其實有句心裏話，我怕說出來你不信。”

  玉蓉妃笑了：“說。”

  淩傑道：“雖然我很憎恨那些陷害我的人。但在理智上，我感謝他們。每一次的磨難和險情，都讓我茁壯的成長。我之所以可以比別人成長的更快，除了我的天賦之外。也是因為我承受了比別人更多的磨難和曆練。每次的曆練，對我來說都彌足珍貴。”

  “每一次的磨難，隻要大難不死，我就知道，我會浴火重生。”

  淩傑述說著自己的心事。

  玉蓉妃很欣慰：“我知道你是個很特別的人。有些人很怕死，活著對他們來說是根本。他們害怕死亡，更害怕麵對死亡。而你是個例外。你雖然害怕死亡，但你從來不畏懼麵對死亡。你身體裏流淌著的血液，和常人不同。”

  從擊殺李鶴開始，再到決戰張烈虎，之後的種種，都足以說明淩傑體內流淌著不一樣的血液。

  玉蓉妃道：“我這個做師父的，之前一直在思考。麵對你一個不畏懼麵對死亡的你，我還能做什麽？我曾經一直想要保護你，給你一個避風港。讓你免受危機和爭對。然而我發現敵人的每一次出招都在我的預料之外，也在我的手臂觸及不到的地方。我在反思，或許我的想法是錯的。”

  “現在，我想明白了。對待你，不能像對待其他學生一樣。”玉蓉妃的聲音越發的嚴肅：“既然你天生是個冒險家，那麽我這個做師父的，應該支持你的冒險，給你的冒險旅程添加一把熊熊烈火。”

  “與其成為你的避風港，不如在你航行的船隻上，加一道堅固的風帆，讓你直掛雲帆濟滄海。”

  說完，玉蓉妃拿出一個卷軸。遞給淩傑。

  淩傑好奇道：“師父，這是什麽？”

  玉蓉妃道：“這是我的絕技，玄玉手。柳樹本柔韌，為何我的柳樹可以堅韌如鐵，無堅不摧百攻不破？為何我的的名字裏帶一個玉字，就是因為有這玄玉手。”

  玉蓉妃緩緩伸出右手，忽然一陣青色的光澤出現在手掌心。手掌頓時變的通體青色。

  這青色之手輕輕的在大理石地麵上一點。

  大理石頓時碎裂。

  她拿出一塊鋼板，屈指輕彈。

  鋼棒碎了。

  淩傑驚呆了。

  打碎鋼板和大理石不算什麽本事，淩傑一拳出力也可以做到。但那靠的是力量。而玉蓉妃這一次並未發力，靠的是玄玉手的手段。

  輕輕一觸，就碎了。

  太驚人了。

  玉蓉妃道：“整個玄清門，隻有我一個人會玄玉手。從未外傳的絕技。連菱紗都沒有修煉，當然這是因為菱紗自身體質的緣故。你見識過橫嶽劍的威力，覺得橫嶽劍如何？”

  淩傑回憶當初張烈虎使用橫嶽長劍的威力，心中一陣悸動：“很強。無可匹敵。”

  玉蓉妃道：“橫嶽是堅韌厚重之劍。而玄玉手可以擊碎橫嶽。”

  嘶！

  淩傑倒吸了一口冷氣。

  橫嶽可是八脈級別的靈劍啊。

  玄玉手居然可以擊碎橫嶽長劍，這也太恐怖了啊。

  見淩傑的眼神裏還有所懷疑，玉蓉妃道：“曾經的李洪山不可一世，想暗中挑戰我。結果我用玄玉手打裂了橫嶽劍。雖然後來橫嶽劍上的裂縫修複了，但已經不複從前的威力了。”

  淩傑著實被嚇到了。

  打裂橫嶽名劍的玄玉手，這……

  玉蓉妃道：“我在玄清門修煉了那麽長的時間。成就最大的並非玄清道訣。而是兩樣東西。一樣是紫薇劍，一樣是玄玉手。紫薇劍你還駕馭不了，但是玄玉手，我覺得你或許可以試試。”

  淩傑再不遲疑，猛的翻開卷軸看了起來。

  字數很多，講述的很繁瑣。閱讀起來十分拗口，艱澀難懂。但淩傑還是咬著牙看完了。對玄玉手的精髓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玄玉手是一種介於體術和靈力之間的東西。利用靈力，催動全身強大的體能，對手臂上的肌肉，血液，骨骼進行瞬間改造和加強。注入金玉一般剛強的意誌。這就是玄玉手。

  玄玉手，無堅不摧，萬火不怕。

  玉蓉妃並不著急，靜靜的等淩傑看完，這才道：“有什麽不理解的地方嗎？”

  淩傑道“似懂非懂，我也不知道哪裏有問題。”

  玉蓉妃道：“那你把這心法帶在身邊，經常拿出來看看。如果你能夠煉成玄玉手。七脈的靈力震奧義瞬間可破。就算是八脈級別的奧義，也無法擊破你的玄玉手。”

  淩傑起身道謝：“多謝師父。”

  玉蓉妃笑道：“跟我你還客氣什麽。好好加油，種子班你還是要回去的。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站起來。“

  玉蓉妃本來還想詢問背後指點淩傑的那個高人。

  看到淩傑沒有主動提起，玉蓉妃也不想多問。

  她揮了揮手，示意淩傑可以走了。

  淩傑剛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師父，你聽說過白子歌麽？”

  這話一出，玉蓉妃猛的睜開雙眼，炯炯有神：“你問她做什麽？”

  玉蓉妃道：“我想了解她。”

  玉蓉妃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當下道：“我聽說過她的一些事情。但從未見過她。這世上有沒有這號人我都不確定。一切都來自於傳言。”

  淩傑重新坐落下來，仔細的聆聽。

  玉蓉妃道：“兩百年前，三江行省出了一個奇人符籙老人。他是個罕見的符籙師。預言了赤陽血的出現，還預言了雪姬的出現，預言了雪龍山的大一統，預言了雪姬的滅亡。最後一次預言，他說兩百年後，行省之中會再出現一個能夠繼承赤陽血的人。此人會複製當年雪姬的神跡。從此之後，符籙老人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後來，坊間盛傳符籙老人銷聲匿跡是為了給自己尋找一個合適的傳人。最後還真的讓符籙老人找到了，是個叫做白子歌的女人。”

  “但，這隻是傳聞，沒有人見過白子歌。白子歌也從來沒有在行省出現過。有人說，當那個繼承赤陽血的人再次出現的時候，白子歌也會重新入世，阻止一場浩劫。”玉蓉妃感慨萬千：“這些傳聞，是真是假，還真難分辨。”

  淩傑點點頭，悵然若失。

  玉蓉妃道：“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幹什麽？”

  淩傑沉思再三，最後道：“師父，我去找過白子歌。白子歌還給了我一個錦囊。這一次的翻盤妙計，就是白子歌出的主意。”

  嘶！

  這回輪到玉蓉妃倒吸了一口冷氣。看鬼神一般的看著淩傑：“你知道她在哪裏？”

  淩傑搖頭：“不知道，我隻是偶然遇到。”

  淩傑也隻好這麽解釋了，萬一玉蓉妃問起自己怎麽知道白子歌住處的話，自己怎麽回答？

  難道說是青雲真人告訴自己的？

  青雲真人死了。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淩傑答應過青雲真人，絕對不會泄露他還活著的秘密。

  玉蓉妃很失望：“原來如此。我就說你這麽會有這麽絕妙的反擊。原來是出自她的手筆。這麽說來，一切就好解釋了。”

  淩傑道：“你剛剛說，曾經的符籙老人阻止了雪姬，他的傳人白子歌也會在有人繼承赤陽血的時候現世入世，並且阻止那個人？”

  玉蓉妃點點頭。

  淩傑道：“這麽說來，白子歌是要置那個人於死地了。”

  玉蓉妃道：“何止白子歌，整個行省的人都要置那個人於死地。”

  淩傑心中苦笑。

  那個人，不就是自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