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生死在你一念之間
作者:朽木可雕      更新:2020-07-29 16:58      字數:7935
  一天之前,玄清門上下隻有一個焦點。

  那就是淩傑。

  所有人都在唾罵淩傑,把淩傑批的狗血噴頭。恨不得將淩傑碎屍萬段了。大家都在等待次日首座堂的判決。

  玉蓉妃被判監禁終生,玄水院解散。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整個玄清門上下所有人,都有這樣的心理預期。

  然而就在這一天晚上,接連發生了兩件大事。

  首先是張浪的事情,東窗事發。讓玄清門顏麵掃地。人們直接掉轉矛頭,批評張浪連豬狗都不如。

  淩傑的事情雖然很大,但了不起不過是仇恨言論,說起來是玄清門的內部事情。

  但張浪的事情都宣揚到外麵去了,讓整個玄清門蒙羞。

  人們對張浪的聲討唾罵,直接蓋過了淩傑。

  人心就是這樣,但有內部矛盾的時候,人們首先抨擊內部的敗類。可一旦出現外部的公敵,那麽人們往往會一致對外。

  張浪,就承當了這個公敵。

  當晚,玄清門的弟子聚在一起,拉著橫幅要嚴懲張浪。甚至圍著張浪的住處,把張浪的住處都給推平了。

  至於淩傑的事情,人們仿佛已經忘記了。

  與此同時,大地院首徒樊籠,公開發聲——三天後向李洪山發起生死決鬥。

  這兩顆炸彈爆裂開來的威力太大,極大的轉移了人們的注意力。

  李洪山能拒絕麽?

  隻要他還是玄清門的人,隻要他還身居高位擔任教練,就不能拒絕!

  否則顏麵掃地,給玄清門丟人。

  一個晚上的時間,風向發生了劇烈的變動。

  人們熱情高漲。高呼嚴懲李洪山。

  而這個時候,李洪山第一時間找到了李榮基和韓非程進三個人,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大家坐在一起,吃著點心,心情非常糟糕。

  李洪山苦悶道:“三位兄弟,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之前計劃弄死淩傑也是我們共同的心願。如今張浪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被大地院爭對了。顯然背後有人在操控這一切。你們可要幫我想想辦法啊。”

  程進道:“這件事情的確背後有人操控,最可能就是玉蓉妃和大長老。也有可能是這兩個人聯合操控。不然不可能擊中爆發。”

  韓非道:“是啊,否則不可能在這麽關鍵的時刻爆發。現在整個玄清門上下的輿論一邊倒的指向了張浪。大家都在議論張浪的人品有問題。說話不太可靠。甚至有聲音表示淩傑可能是被張浪構陷。需要重新調查事情的原委。這不是個好兆頭,搞不好就會大翻盤。”

  李洪山看了李榮基一眼:“基兄,你怎麽看?”

  李榮基沉聲道:“我何嚐不知道這是有人爭對張浪。但是現在,我們沒辦法處理。大概率是渝水瑤大長老的意思,我們怎麽可能反抗?再說,張浪曾經的確做過那件事情,門派上下人盡皆知,現在翻舊賬,還鬧到玄清門外麵去了。我們都不能站出來為張浪說清,否則我們的立場就有問題。會被爭對。”

  李洪山歎了口氣:“看來這件事情真的沒有轉機了。我原本還想請諸位兄弟幫忙出謀劃策。”

  這時候程進忽然眉毛一挑,道:“李洪山,大地院首徒樊籠好端端的和你發起生死決鬥做什麽?”

  這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紛紛詢問事情的緣由。

  李洪山當然不能把真實情況說出來,隻得露出一臉苦澀:“諸位兄弟,這就是我請你們來的第二個原因。我也不知道樊籠是怎麽了,忽然對我發起決鬥。你們也知道,樊籠修為高絕,我怕不是他的對手。一旦走上決鬥台。我恐怕就下不來了。諸位幫我想想辦法,看不能拖一拖。”

  程進不以為然道:“你都不告訴我們緣由,我們怎麽幫你想辦法?”

  李洪山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基兄,我記得你和大地院的交情很不錯。能否幫我出麵說說情?隻要樊籠願意放棄決鬥,我李洪山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李榮基搖頭:“你不告訴我緣由,我不會出麵幫你。因為我不知道以什麽理由去幫你說情。”

  大家都是老狐狸,自然知道樊籠不會無緣無故的挑戰李洪山。這背後必有隱情,奈何李洪山不願意說,他們很失望。

  李洪山萬般無奈,一個人倒了一杯茶烈酒,自顧自的喝悶酒。

  “李洪山,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告辭。”

  “告辭。”

  “告辭。”

  大家紛紛起身告辭。

  離開李洪山後,三人聚在一起,臉色尷尬。

  程進道:“肯定是李洪山得罪了大地院,而且不是一般的得罪,我聽說這一次連大地院的首座童路都出麵了,公開打了李洪山幾個耳光。這事情不得了。”

  李榮基道:“是啊,童路是玄清門的老一輩前輩了,位高權重,連萬弘掌門都十分敬重他。此人平時閉關清修,極少出麵。一旦出麵,必定是天大的事情。我都無法想象,李洪山到底對大地院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樣的忙也讓我去說情?這不是開玩笑麽?”

  韓非道:“還是基兄有先見之明啊。否則就要上李洪山的當了。這一次張浪和李洪山肯定勾結了,他們以為把淩傑的案子做成鐵案,就可以把淩傑置之死地。卻不知道渝水瑤稍微一個反擊,他們兩個人都完蛋了。”

  李榮基道:“渝水瑤的反擊雖然犀利可怕,可仍舊無法為淩傑挽回什麽。淩傑的案子,還是做成了鐵案。無非就是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程進揮揮手道:“罷了罷了,這些大人物之間的鬥爭,波濤洶湧,想想就夠嚇人,我們還是不要參與了。”

  ……

  淩傑這段時間呆在哪裏?

  混元子的家裏。

  膽子太肥了。

  最害怕的人就是混元子了。但是淩傑賴著不走,混元子也沒辦法。每次外出辦事都對淩傑再三囑咐,千萬別出門,萬一被人抓住了,混元子這輩子的前程都要沒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淩傑一個人在房間裏麵修煉。

  越是危機的時候,淩傑發現自己的心越發容易平靜下來。這個時候修煉起來,簡直事半功倍。

  經過這一次的磨難,淩傑隱約感覺到自己觸摸到了六脈後期的門檻。隻是這個門檻比較模糊,淩傑還無法完全悟透其中的精髓。

  “最近一段時間,瑣事纏身,我反而把修煉落下了。如今拿起來再修煉,發現別有一番感悟啊。”

  靈級不緊不慢,持續運轉玄清道訣。想把六脈後期的玄妙之處搞明白。

  “就差一點點了,我要一鼓作氣拿下。”

  淩傑體內熱血沸騰,快速感悟其中玄妙。可每一次衝擊最關鍵的時候,都被一股無形的門檻給擋在門外,始終不得其精髓。

  嚐試了幾十次後,仍舊沒成功。

  淩傑隻好放下焦躁的心情,暫時泯滅了突破的想法。

  “大哥,你突破的速度有點慢啊。”

  這時候,銀狐忽然跑了出來。趴在淩傑的肩膀上,用尾巴仔細的撫著淩傑的脖子,很*,很舒服。

  淩傑微微皺眉:“好啊,連你也來嘲笑我了?”

  銀狐含笑道:“我可沒有。我隻是感慨一下而已,你不要那麽敏銳嘛。”

  淩傑無奈。

  妖獸就是妖獸。

  自從淩傑認識銀狐開始,這家夥就沒怎麽修煉,大部分時間都在休眠。

  哪怕醒過來也是倒騰一些其他的事情。

  然而這家夥的實力卻日夜突飛猛進。

  前不久更是突破了七脈後期。

  恐怖如斯。

  淩傑索性放下修行,靠在牆壁上,雙頭抱著後腦勺,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夜空。

  “大哥,你看。”

  銀狐忽然拿出自己的內丹。

  白色透明的一顆珠子,熠熠生輝。看上去十分耀眼。

  剛開始淩傑隻是覺得好看,看著看著,淩傑陡然瞳孔一縮:“七脈巔峰!你進入七脈巔峰境界了?”

  淩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感受了好幾次,這才確定沒錯。

  銀狐嘻嘻笑道:“是呀,所以我說你的突破速度有點慢。這可不是嘲笑你哦。”

  淩傑的臉色很不好看。

  你這家夥,這還不是嘲諷?

  用事實打臉好嗎?

  老子的臉都被你打腫了。

  淩傑板著臉道:“什麽時候突破的?”

  銀狐道:“剛剛!”

  淩傑徹底無語了。

  人比人,氣死人。

  銀狐笑得很開心:“如果有一天我突破了八脈,那麽我就可以衝擊脈輪境之上的境界了。一旦衝擊成功,我可以覺醒我的血脈。得到屬於我們種族的真正的手段和力量。”

  淩傑上下兩排牙齒都在發顫:“恭喜你啊。”

  銀狐嬉笑道:“謝謝大哥,你也要加油啊。不要拖我的後腿啊。”‘

  “能不能換個話題?“淩傑一臉黑線。

  銀狐道:“怎麽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和我討論修為上的事情麽?”

  淩傑道:“我覺得這個話題好無聊啊。換一個吧。”

  “好吧。”銀狐很無語。

  正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淩傑猛然站起身,開門後發現李潔穿著一身黑色的鬥篷走了進來:“淩傑,你還真的在這裏啊。你還好吧?“

  淩傑道:“嗯,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李潔拿出一疊厚厚的文件。遞給淩傑:“都調查清楚了。張浪和李洪山的個人生活作風果然非常不檢點。汙點太多了。特別是張浪,在外麵化名浪子哥,霸占了數百個年輕美貌的少女,這些少女都有了孩子,結果孩子被張浪全部殺死了。一些知道張浪身份的女子,更是遭到了張浪的滅口。”’

  淩傑一邊快速翻閱文件,看正麵記錄的無數細節,觸目驚心。

  豬狗不如啊。

  “李洪山呢?”淩傑隨口一問。

  李潔道:“李洪山的生活作風同樣有大問題。他當任紅山院期間,長時間和漢江市一個黑市大佬做資源交易。把每年紅山院百分之三十的資源拿出去販賣,賺取巨額利潤。他還把這些利潤在外麵開設賭場,會所,置辦了很多的產業。”

  淩傑翻看這些文件,上麵詳細記錄了利益輸送的接收方,細節,交易時間,數量……一切都清清楚楚。

  淩傑合上文件,道:“有這些,已經足夠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李潔道:“我聽說了玄清門內發生的事情,你居然同時對李洪山和張浪動手,厲害啊。”

  淩傑快速道:“這沒什麽,隻是為了轉移玄清門的注意力,另外搞臭他們的名聲罷了。對我的事情並沒有實質性的幫助。要扭轉我的局麵,還需要做一件事。”

  李潔道:“什麽事?”

  淩傑道:“等混元子回來再說。這需要他的幫忙。”

  李潔沒有再問,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間大門,坐在裏麵靜靜的等待著混元子的回來。

  兩個小時後,已經是淩晨兩點了。混元子這才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看到淩傑還在房間裏,頓時鬆了口氣。隨後看到李潔,又大吃一驚,一拳握起,作勢就要對李潔動手。

  淩傑在這裏的消息,絕對不能夠讓第三個人知道。

  既然知道了,那就滅口。

  這是混元子本能的想法。

  李潔都嚇呆了,連忙躲到淩傑身後。

  淩傑連忙道:“混元子,她是我的人。我約她來的。你別衝動。”’

  混元子這才收手,責問道:“淩傑,你別害我啊。我為了你,都豁出去了。要是出了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淩傑把李潔帶來的文件遞給混元子:“你看看,這是我身邊的女人帶來的消息。”

  混元子本身就是搞情報的,看到這上麵的情報後十分吃驚。

  情報收集的很全麵,佐證的材料和細節都很到位。

  很專業。

  混元子不由得高看了李潔一眼:“小姑娘,你收集的情報可以啊。淩傑,你給我看這些做什麽?”

  淩傑道:“我們之前的做的那些,再加上這兩份材料。我覺得攤牌的時機到了。”

  混元子:“你當真要這麽做?”

  淩傑道:“不錯。我要去見張浪和李洪山。和他們攤牌。”

  混元子道:“如果攤牌失敗,你就完了。我也完了。你要想清楚啊。”‘

  淩傑道:“沒辦法,我必須和他們談談。不然我的事情還是會被做成鐵案,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混元子道:“如果談判失敗,他們就知道你還在玄清門內,而且還知道我和你勾結在一起了。我會被你害死的。”

  混元子氣得跳腳。

  淩傑道:“這有什麽。如果談判失敗,你暗中把他們兩個人弄死就好了。對外就說,張浪畏罪自己殺死自己。李洪山自問不是樊籠的對手,也提前自己殺死自己了。”

  混元子驚呆了,看鬼神一般的看著淩傑。

  這還是那個醇厚的淩傑嗎?

  好大的膽子啊。

  混元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你瘋了?一個是種子班的教練,一個是曾經的首座。你把他們弄死,就不怕首座堂調查?一旦首座堂調查,必定會查到你我頭上。到時候我們都要死。而且會死的很慘。”

  淩傑目光裏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放心,首座堂不會調查他們的死。相反的,首座堂還巴不得他們死掉。”

  混元子不解。

  淩傑解釋道:“李洪山曾經為青天院做過事,幫助青天院削弱大地院。這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李紅山死了,對青天院來說少了一個隱患。青天院高興還來不及呢。至於張浪,做了那麽多豬狗不如的事情,一旦死了,玄清門上下都會拍手稱快。誰會調查這種垃圾?這不是沒事找事麽?”

  混元子稍微一思索,隨後道:“有道理。行,既然你非要這麽做,我帶你去見他們就是了。”

  淩傑抱拳道:“謝了。你幫我的忙,我會記住的。”

  混元子很無語。大爺啊,我是被你綁上賊船的好嗎?

  自從淩傑當初找上混元子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被淩傑綁上賊船了。那種情況下。混元子要麽和淩傑同流合汙,要麽就隻好殺了淩傑拿去領賞。

  除此外,他沒有其他的辦法。

  他敢殺淩傑嗎?

  不敢。

  否則,渝水瑤不顧一切也會弄死他。

  就這樣,混元子糊裏糊塗的上了淩傑的賊船。

  淩傑道:“好,你現在去把李洪山帶到囚禁室。我要同時見他們兩個人。”

  ……

  李洪山一個人在家中喝悶酒。

  秋蘭也跟著喝悶酒。

  三天後,就要和樊籠決戰了。李洪山必死。

  自己的生命隻剩下最後三天時間。

  絕望,對一個人來說,才是最殘忍的。

  就這時候。門外進來一個人。

  混元子。

  李洪山看了混元子一眼,隨後強行忍著酒意,站了起來:“三長老,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麽?”

  混元子道:“李洪山,我們曾經也算頗有交情。你的事情,我很同情。聽聞你出事後,我一直幫你奔走相告,想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李洪山都不抱希望了:“嗬嗬,這種事情。還有解決的辦法麽?開玩笑。”

  混元子道:“你還別說,我幫你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李洪山半信半疑:“三長老,你可別拿我開玩笑。”

  混元子道:“我是堂堂長老院的三長老,我怎麽會和你開玩笑。”

  李洪山這才信了,人也精神了很多:“什麽辦法?”

  混元子道:“有一個人能幫你。跟我來。”

  李洪山想都沒想就跟著混元子走了,一路上不停的追問是誰要幫助自己。可混元子一直閉口不言。李洪山隻好自己猜測:“是不是大長老要見我?”

  這個時候,李洪山能想到的,也就隻有渝水瑤了。

  除了渝水瑤,誰還有這麽大的能耐幫助自己?

  隻要渝水瑤出麵,讓樊籠放棄和自己決鬥,樊籠不得不答應。

  想到這裏,李洪山越發的感覺到了希望。

  “你就別問了,跟我去就是。”混元子始終不透露性命。帶著李洪山來到長老院的囚禁室,打開囚籠大門,隻見張浪被關押在裏麵。

  張浪看到這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莫非李洪山和自己勾結的事情也被調查出來了?

  不能啊,我沒說!

  李洪山警惕道:“三長老,你說能幫助我的人在哪裏?”

  混元子道:“你們在這裏稍等。他很快就來了。”

  留下這句話,混元子直接走了。

  囚牢之中,張浪和李洪山四目相對,良久沉默。

  張浪打破沉默道:“李兄,我可什麽都沒說,更沒有供出你。”

  李洪山道:“我知道。”

  張浪道:“那你怎麽回事?居然也被關押進來了?”

  李洪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道:“事情就這樣,混元子說有人可以幫助我脫困。帶我來這裏見他。也不知道此人是誰。”

  張浪倒吸一口冷氣:“連你也被爭對了。看來這一次的確是有人在背後操盤。反擊我們。反正我已經逃不掉了。樊籠是個很執拗的人,既然公開向你發起挑戰,你也難逃一死。”

  李洪山眉頭緊皺。

  張浪歎息道:“李兄,你說我們是不是錯了?這樣構陷淩傑,到頭來我們自己也難逃一死。“

  就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緩緩傳來。

  兩人同時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青年走了進來。

  此人全身都裹在鬥篷之中,看不清楚容貌。

  一個白衣女子跟在鬥篷男子身後。

  打開囚籠大門,兩人走了進來。

  李洪山和張浪同時站起身,警惕的看著來人。李洪山道:“你是誰?”

  “好久不見。”

  淩傑掀開帽子,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淩傑!”

  李洪山和張浪兩個人同時跳了起來。

  “你居然還敢出現在這裏?你不是亡命天涯了嗎?”

  “我要叫人了,來人啊。淩傑就在這裏。快把淩傑抓起來。”’

  “淩傑,你要死啊。”

  兩個人激動萬分,語無倫次。

  淩傑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兩個人發瘋的大喊,一臉平靜道:“周圍的人都被遣散了,你們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

  張浪兩人這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淩傑掀開地麵的雜草,緩緩坐了下來,從身上摸出一包煙,點燃一根深吸了一口:“既然再次見麵了,那就好好聊聊吧。”

  張浪緩過神來,喃喃道:“淩傑,你和混元子勾結在一起了?”

  淩傑夾了口煙:“不錯。”‘

  張浪又問:“是你在背後對我們發難的?”

  淩傑道:“不錯。”

  張浪道:“幕後的操盤手是渝水瑤大長老吧?”

  淩傑道:“你也可以這麽認為。”

  張浪恨聲道:“好,很好,你真狠毒啊。明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就拉著我們去做墊背的。我真是小看你了。”

  淩傑吸了口煙,吐出漫天煙圈:“你有一個地方講錯了,我糾正一下。是你們必須死。而我可以不死。因為沒有人知道我回來了。在所有人的眼裏,我已經亡命天涯了。大不了我就真的亡命天涯嘛。你們呢?已經跳不掉了。”

  張浪笑道:“現在你現身了。我和李洪山都知道你還在玄清門內,而且我們還知道你和混元子勾結。明天我們前往審議現場的時候,我會把這些說出來。你還是會死,而且混元子也要死。”’

  淩傑淡淡道:“你覺得我會這麽傻麽?”

  張浪道:“你什麽意思?”

  淩傑道:“我今晚過來,就是找你們聊聊天。如果聊的好,大家各自安好,如果聊得不好,你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麽?”

  張浪都被嚇了一跳,很快道:“那不成你還敢殺我們滅口不成?你可別忘記了,我在審議判決之前,還是種子班的教練。李洪山在決鬥之前,也還是青天院的教練。你敢?“

  淩傑笑得很燦爛:“我不敢,但混元子敢。他是三長老,又親自放我進來,他會給你們開口的機會麽?”

  嘶!

  兩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感到一股冷颼颼的風吹過。

  淩傑繼續道:“一個是霸占漢莎讓玄清門顏麵掃地的敗類。一個是大地院的死對頭,而且還變賣紅山院每年三成的修行資源,為自己牟利,在外麵置辦產業的垃圾。你們死了,誰會來查?”

  張浪和李洪山低頭。

  他們的心氣沒有之前高了。

  反而淩傑的氣勢越來越強,壓過兩個人。

  淩傑拿出那疊李潔收集的情報,扔在兩個人麵前:“你們自己看看自己做過的好事吧。”

  兩個人看了之後,渾身發抖。

  這些實證,要是被曝光出去。事態會進一步擴大。兩個人都會被玄清門直接判死刑。

  要命!

  兩個人的頭垂的更低了。

  淩傑慢悠悠的點了根煙:“張浪,漢莎的家人,是我讓人假扮的。裏麵的證詞是我寫的。你做過的事情有三分,我擴大到了七分。引起公憤。不算冤枉你。李洪山,你當初構陷大地院,害死大地院三大教練的事情,也是我讓人告訴大地院童路的。還有這些文件,都是我讓人搜集的。”

  張浪恨聲道:“好啊,你果然是個狠角色。之前是我小看你了。你既然都這麽做了,你幹脆害死我們算了,為何還要來找我?”

  淩傑道:“我來找你們,是想給你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張浪道:“你什麽意思?”

  淩傑道:“張浪,你去向首座堂澄清構陷我的事情。讓首座堂撤回對我的審議。你認下構陷我這個事實。我可以讓漢莎的家人撤回對你的訴求。也可以把手上的這些資料銷毀。另外,李洪山,你說服張浪這麽做的話,我可以讓大地院樊籠取消對你的決鬥,這些資料,我同樣可以收回。”

  說完,淩傑站了起來:“機會,我給過你們了,你們的生死,在你們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