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在水下隻能靠手腳來遊動身體，而且閉氣的時間非常有限。

  水下，不是正常人的天地。

  但是對於宗師級的高手來說，水對他們的影響就要小得多。

  內勁外放，可以隔絕水流的影響，在水中也能夠快速潛行。

  淩傑張開內勁外放，在水中穿行。

  清晰的看到水中的遊魚。

  “水下的視野並不好。加上夜色的遮蓋，要找到他們太難了。”

  淩傑稍微遊走一圈，就感到難度很大。

  夜色，太討厭了。

  但是換個角度看，如果不是因為夜幕降臨，水月也不敢出麵。

  “白金水，你們跑哪裏去了……”淩傑心中越發著急。最後來到了對岸的渡口。

  一無所獲。

  “望古江太大了，在水下找到他們的可能性不大。我在這渡口等，或許還能夠等到他們上岸。這是唯一的機會了。”淩傑靠著渡口，露出半個腦袋，如同鷹鷲一般看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同時，淩傑也看到渡口不遠處有人影浮動。

  淩傑知道，這是乾州的駐軍。

  碼頭是有部分駐軍的，雖然人數不多，但是設備精良。一旦淩傑孤身在這裏被發現，隻怕麵臨的就是對麵狙擊手和炮團的瘋狂攻擊。

  那是要命的。

  淩傑不敢公然出現在渡口岸上，隻能露出半個頭。

  “冷靜，這個時候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他們終究會上岸的。上下一公裏水岸線內，他們一定會出現在這個範圍。”淩傑多年的經驗告訴自己，隻要靜心等待，他們就會出現。

  不要慌！

  月色下的望古江，浪濤滾滾，水浪拍擊河岸，發出劇烈的聲響。

  光這模樣。頗為嚇人。

  淩傑就像一頭捕食的野狼，伏在河岸邊，靜靜的看著上下兩邊的水岸線。

  十幾分鍾後，淩傑目光一亮。

  下方八百米的岸邊，三人爬上岸。

  不用說，就是白金水，白銀和四手男子了。

  “終於上來了。”

  淩傑鬆了口氣，跟著爬上岸，借著夜色的掩護緩緩的靠了過去。

  碼頭邊上有很多大型的集裝箱，吊車。還有停靠的無數貨運船。這些障礙物，讓淩傑很方便穿行。

  越過碼頭，淩傑繼續跟著對方三人。

  隻見三人離開碼頭後，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來到附近的一個高地，俯視整個碼頭。

  淩傑，跟了上去，在距離他們幾百米的地方，靠著一塊石頭的掩護，蹲點不動。

  “罵的，居然被他們給跑了。都是那個叫做水月的白衣女子。她的實力怎麽這麽恐怖？”白銀一臉晦氣，萬分不甘的咆哮著：“你說海星達人不會有危險吧？”

  白金水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水月，以前隻是聽聞過她的一些信息。沒想到啊，水月居然是大空舉的高手。不過沒關係，水月應該無法擊敗海星大人，最多也就是五五開。“

  白銀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白金水道：“水月膽敢對暗流社動手，不管勝負如何，事後她都要承受來自暗流社的瘋狂報複。這一次我們沒成，但是也算讓中海徹底激怒了暗流社，接下來水月不會有好果子吃。”

  白銀陰森森道：“這算是不幸中的好消息。我等著他們作死。我們離開這裏？還是在這裏等海星大人？”

  白金水道：“廢話，當然要等。至少我們要表明我們對海星大人的恭敬態度。要是就這麽走了，你想死啊。”

  白銀一臉驚恐。

  暗流社的強大，的確非比尋常。

  “血舞的竹筏已經回到對麵渡口了。好可惜。”白金水看著竹筏靠岸，臉上寫滿了遺憾：“本來到手的功勞，就這樣飛走了。”

  白銀恨聲道：“還有淩傑也逃了。我們這樣回去的話，要受到軍法處置。”

  四手男子這時候道：“事情完成了，我得走了。告辭。”

  白金水微微行禮：“有勞了。”

  四手男子走了。

  白銀道：“將軍，這個人到底是誰啊？你對他有必要這麽敬重嗎？”

  白金水道：“他是老四的人。這一次布局，他就是受到老四的命令完成關鍵一環。他的身份我也不太清楚。隻是他的實力很不凡。”

  白銀點點頭：“那我們還能回白家嗎？”

  白金水道：“等海星大人回來商議再決定吧。”

  就這時候，一個輕盈的腳步聲緩緩靠近：“不必回去了。”

  “誰？”

  白金水白銀兩個人大吃一驚，同時轉頭看去。

  隻見淩傑快速靠了上來。

  白銀頓時大喜：“我剛剛還說沒殺你很可惜。你來的真及時啊。殺了你，我們回去也不必受到軍令狀的懲罰了。哈哈哈。”

  “你們不該打聽血舞的消息。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活了，我來送你們上路。”

  淩傑說完，直接腳下一個滑步上前，緊跟著就是一手沙塵墜出手。

  雙手一揉，揉出無數的沙塵，朝兩個人直接砸了下去。

  “轟隆！”

  白銀瞬間被炸飛，身上的皮膚，骨骼都被高速飛旋的沙塵擊穿，整個人倒在血泊中發抖，好幾次想要站起來，卻沒有力氣。

  “他怎麽會這麽強……將軍，弄死他。”白銀咆哮著。

  不過白金水的情況顯然也不容樂觀，雖然擋下了沙塵墜，但也被炸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臉色赤紅：“好小子，你的實力又增長加了不少。我大意了。不過就憑你，還不足以威脅到我。”

  白金水手中拿出一把長劍，雙手握緊，一劍斬下。

  劍切！

  隻見一道劍氣炸起，橫掠十幾米，在半空拉出一條長長的匹練，如懸崖瀑布，倒懸而下。

  出手即絕技。

  淩傑也不遲疑，右手淩空一揮，食指中指合並，猛然出擊。

  兩指割昏線。

  針尖對麥芒。

  “轟隆！”

  淩傑猛的後退兩步，這才堪堪把劍氣抵消在距離額頭不到半尺的距離。

  更可怕的是，淩傑還未及站穩腳跟，潛藏在劍氣之中的二段劍氣，悍然爆發！

  白銀見到這一幕，轟然大笑：“哈哈哈，淩傑你沒想到把，三當頭的二段劍切更強更快，你根本抵抗不住。等著腦袋搬家吧。”

  而就這個時候，淩傑早早藏在身後的左手中食指拿了出來。

  早已準備好的兩指割昏線，猛的往身前一擋。

  “哐啷！”

  更強的二段劍氣，爆發出來的威能太強，淩傑縱然早有準備，及時化解了二段劍切，但還是被炸飛了，臉上被劍氣的餘威割出了一道醒目的傷口。

  呼！

  淩傑大大的鬆了口氣，雖然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二段劍切總算是抵抗下來了。

  剛剛那一瞬間，還真是生死一線啊。

  白金水的二段剪切，比白金秋的更快，更強。

  第一段劍切，在距離淩傑額頭不到半尺的地方被化解。而緊接著爆發的第二段劍切，已經在淩傑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這是多麽可怕的二段劍切？

  淩傑一早就開始防備，結果還是被二段劍切給擊傷了。

  現在都一陣後怕。

  不過，就這時候——

  淩傑忽然大叫一聲。

  糟糕。

  臉上的傷口之中，居然還遺留了一縷劍氣……

  按理說，劍氣劃傷臉蛋，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這縷劍氣並沒有消失，而且……還要爆發。

  這是……三段劍切！

  一旦爆發，淩傑非腦漿迸裂不可。

  天呐！

  這白金水這麽厲害嗎？

  淩傑渾身發抖，毛骨悚然。

  “淩傑，你真的很厲害，連我的二段剪切都能夠抵抗。不過你已經是死人了。因為我的劍切，可不止兩段……死吧。”白金水負手而立，冷傲的看著淩傑。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真的要爆發三段劍切。

  淩傑幾乎想都沒想，拿出水月交給自己的那顆丹藥，塞進嘴裏……

  幾乎在同一時間，第三段劍切，爆發！

  “轟隆！”

  煙塵滾滾。地麵都被劍氣切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白銀瘋狂大叫道：“哈哈哈，淩傑你終於死了，死的好！”

  白金水也鬆了口氣：“確實是死了，我們拿著淩傑的人頭回去給大當頭贖罪。應該就可戴罪立功，免除懲罰了。”

  白金水很放鬆，一步步走向深坑。

  他還琢磨著去看看淩傑的腦袋還在不在。

  如果腦袋還在的話最好，可以辨認出淩傑的樣貌。如果腦袋不在的話，那就要把腦袋碎片拚接起來。免得白家的另外幾個當頭說自己殺了一個假的淩傑。

  甚至白金水還在腦海中想著白陽定見到淩傑屍體後，會是什麽反應？

  走到深坑旁邊的時候，白金水皺起了眉頭。

  隻見深坑裏麵空空如也，哪有什麽淩傑的屍體？

  誒？

  怎麽回事？

  白金水萬分疑惑。

  自己的三段劍切雖然剛剛才淬煉出來，威力不大。但是在二段劍切已經劃傷淩傑臉蛋的情況下爆發第三段劍切，淩傑的腦袋勢必會炸裂。

  絕無生還的可能！

  屍體哪裏去了？

  “別找了。我在這裏。”

  冷冰冰的聲音從白金水身後響起。他猛的轉頭看去，隻見淩傑就在自己身後，頓時大為吃驚：“你怎麽可能抵抗我的三段劍切？”

  迎接而來的，是一指割昏線。

  擊穿眉心，瞬間死亡！

  “你確實很強，隻是運氣不站在你那一邊。”淩傑嘴上這麽說，心裏也一陣後怕。

  剛剛如果不是水月的那顆丹藥保了自己一命。隻怕自己已經死了。

  白銀看到這一幕嚇得發抖，不顧傷勢一躍而起，瘋狂逃竄。

  “太可怕了，淩傑居然連三段剪切都能抵抗，還殺了三當頭。我要逃命，我要把這裏的都說出去，我要告訴白家……”白銀嚇尿了。

  不過，他還沒跑出幾十米，淩傑一個滑步就擋在他身前：“往那兒走？”

  “啊！”

  白銀慘叫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淩傑，別殺我，別殺我，求你了……我不想死啊。”

  淩傑冷冷道：“你剛剛不是打我的臉打的很舒服嗎？”

  “我不敢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白銀伏在地上不斷磕頭大叫，一邊不斷的抽打自己的臉。

  “你看，我自己打自己的臉，你這下可以息怒了吧？”

  他被嚇傻了。

  白秋水可是淬煉出三段劍切的可怕高手，實力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強大。結果死在淩傑手上。

  他區區白銀連宗師都不是，在淩傑麵前根本不夠看。

  “你本可以逃，你非要對血舞動手。下去孟婆那裏報到吧。”淩傑二話不說，直接一掌拍下。

  “嘭”的一下，腦漿迸裂。

  淩傑沒有絲毫留情。

  膽敢對血舞動手，淩傑早已恨意滔天。哪裏會跟他廢話？

  銷毀屍體後，淩傑再次小心翼翼的繞回到江邊，靜靜的望著周圍的動向。

  “師父和海星消失已經很久了，按理說應該出現在水麵才是。”淩傑心中不由為水月感到擔心。

  要是水月出現個三長兩短，中海就完了。

  自己也要跟著完蛋。

  淩傑等了足足幾個小時，還是沒有反應。

  最後，對岸出現無數的駐軍，那是中海護衛旅。

  淩傑隻好遊回對岸，登上渡口。

  張尚青，李舜等人紛紛跟了過來。

  張尚青道：“淩宗師，我們已經沿岸排開三十裏搜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

  淩傑道：“繼續搜尋，擴大沿岸範圍，增加到兩側五十裏範圍。”

  “記住，一有任何動靜，立刻上去震懾，水月絕對不能有事。”淩傑連續下命令，然後自己拿過血舞背上的條形挎包：“血舞，你跟我來。”

  淩傑第一時間來到附近的一棟瞭望台上。

  瞭望台上裝著燈塔。

  如果白天站在這裏。可以看到方圓五十裏的範圍，配上幾十倍的瞄準鏡，再由淩傑或者血舞這種級別的狙擊手操刀的話，完全可以震懾方圓十幾裏的範圍。

  狙擊槍的倍鏡越大，會使得視場非常狹小，而且還會極大的犧牲其他的性能。

  無論在比賽中還是在戰鬥中，在最短的時間裏尋找到目標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找不到目標，再大的倍鏡都沒用。

  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狙擊手一般都不會用太高倍鏡的瞄準鏡。

  視場太小，看到的是一片朦朧，壓根找不到目標。

  但是到了淩傑這種級別，倍鏡越高威懾力就越大了。淩傑可以通過多年的直覺以及宗師級別的手段，第一時間感知到目標的大概所在範圍，再用高倍鏡在這個範圍內尋找目標，效率很高。

  淩傑裝槍，架在護欄上，眺望上下十裏的望古江。

  “血舞，白金水和白銀都死了。隻剩下一個海星，她不能活。”淩傑一字一句道。

  包著紗布的血舞，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淩傑。

  然後，淩傑趴在旁邊一動不動。

  從入夜，等到深夜，等到天明。

  清晨，天色蒙蒙發亮，啟明星的光劃破夜幕。

  船隻航行，碼頭開工，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淩傑，在這裏趴了一夜。

  “淩傑。天快亮了。沒有看到他們，我們走吧。”血舞扶起淩傑，發現淩傑的身體寒冷如冰，手腳僵硬。

  “走了！”

  血舞又叫了一聲。

  淩傑還是沒反應。

  “我的身份被泄露就被泄露，我不後悔。遲早要走這一步！”

  血舞很篤定的道：“你能為我這麽做，我已經很感動了，死而無憾。”

  “別說了。”淩傑將這個女子攬入懷中，淚眼婆娑。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我太弱小了。如果弱小也是一種罪，那麽我的雙手已經染滿了罪惡。我根本不配為龍牙之主。”

  “血舞。對不起。”

  淩傑緊緊擁抱著她。

  兩個人就這麽在塔樓之上，彼此相擁，淚眼朦朧。

  這是失敗的淚水，無奈的淚水，落魄的淚水。

  中海之主又如何？

  在這片激蕩浩然的世界裏，仍舊弱小的和螻蟻一般，連保護身邊人的能力都沒有。

  還談什麽為龍牙翻案？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王，你不要氣餒。曾經你也不過一介乞丐，最後登臨九天，將星封王。坐鎮大國東方。如今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你自己，還有我。哪怕重新開始，我們也一定可以為龍牙翻案。”

  血舞一字一句的道。

  “放心吧，隻要我一息尚存，我就不會放棄！”

  淩傑抹去淚水：“我們走。”

  “去哪？”血舞道。

  淩傑道：“沿著望古江往上遊走，去深潭。快。”

  ……

  望古江上有，懸崖深潭之地。

  兩個人影在岸邊一路交錯對抗。

  鮮血淋漓。

  一人是水月，一人是海星。

  海星扔掉手中的雨傘，蒙著一塊黑布，擋住臉。和水月死磕。

  準確的說，是水月在死磕，海星一直想走，但是被水月給纏住了。

  兩位大空舉級別的高手，決戰引起的動靜，非常大。

  “水月，你殺不了我。天馬上就要亮了，到時候你會被光給直接燒死。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海星出招連連，雙方不斷狂攻。

  水月雖然稍占上風，但是沒辦法壓垮對方。

  “我答應過我徒兒的事，就得盡力去做啊。如果最後做不到，我也可以告訴他，我盡力了。”水月咬牙繼續狂攻。

  “水月，我真為你感到可憐。你本來是個正常人，但是被人種下咒印，陽體被人給剝奪掉，一生都隻能在黑暗中度過。和地底的爬蟲一樣。你本來有一個姐姐陪伴，但是你姐姐為了中海，白日出戰，結果被光芒燙死。你孤零零的度過了二十年，這種感覺，生不如死吧。”

  海星的每一個字都很毒，在水月的心間紮刀。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擔心。”水月道：“曾經的我，或許很孤獨，但是現在，我不是一個人。你想分散我的注意，沒那麽簡單。”

  “我答應他，要殺了你。”

  “殺。”

  “殺！！”

  水月殺招一層一層的拍出。

  壓得海星喘不過氣來。

  但是，也就這樣了。

  殺不死。

  打不敗。

  漸漸的。朝陽緩緩升起。

  光芒逐漸的越過山頭，即將傾灑下來。

  “水月，你再不收手的話，就要死了。為了一個淩傑，你至於嗎？”海星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咬牙道。

  水月的身體開始冒煙。

  這是即將被燒死的節奏。

  水月，卻沒有放棄。

  反而越打越強，仿佛要用盡最後的力氣，擊殺海星……

  海星歎了口氣：“誒，又是一個剛烈將死的女人。”

  終於，朝陽升起。

  第一縷太陽光越過群山，照耀下來。

  傾灑在水麵上，碧波蕩漾。

  “水月，你再不放棄鑽入水下，你馬上就會死。”海星鬆了口氣。哪怕此刻的壓力再大，也都無所謂了。畢竟，水月馬上就要死了。

  水月沒有下水，而是釋放了最後一招。

  結果，星海被重創，還是未死。

  “哈哈哈。光芒照耀，你死定了！”海星一邊被擊飛，一邊興奮的叫著。

  就這時候——

  “嘭！”

  一聲巨大的槍響，在整個山穀裏炸響。

  “不好！有狙擊手！重型狙擊槍！”

  飛退中的海星感覺到巨大的危險，身體本能的往旁邊急速偏頭。

  肩膀被打出一個血洞。

  巨大的後坐力，把海星震得往後退了十幾步。

  “是誰在狙擊我？”

  海星本能的看向前方的峭壁上。並未發現狙擊手的具體位置。

  跑！

  海星緩過神來，第一時間朝深潭跑去。

  顯然，她想躍入水中，逃脫狙擊手的擊殺。

  “嘭！”

  第二槍出擊。

  居然，被避過了！

  天呐！

  血舞在一千米外用重型狙擊槍出擊，子彈的初速度達到了八百米每秒。

  這個速度，超過音速將近三倍。

  海星如果聽見槍聲再來辨別子彈的方向，根本來不及。

  等她聽見槍聲的那一刻，子彈已經擊穿了她的身體。

  她隻能憑借感覺和瘋狂的走位搖晃來閃避。

  高速晃動身體，讓對方無法捕捉。

  “嘭嘭嘭！”

  槍響不斷炸裂，就是無法擊中海星。

  其實這完全在意料之中。

  第一槍可以命中，是因為海星沒有防備。

  現在她有了防備，通過高速搖晃身體來避開對方的瞄準，這就很難擊中了。

  這也是狙擊手沒辦法的宿命。

  “師父，我來了。你快找地方躲開陽光。”淩傑這時候衝了出來，攔在岸邊，阻斷海星跳入寒潭的路。

  其實淩傑來這裏，隻是碰碰運氣。

  從渡口到這裏隻有幾十裏的距離。

  淩傑預感水月和蘇驚鴻應該認識，否則當初蘇驚鴻也不會建議自己帶著蘇紫煙去找水月了。

  如果自己是水月，為了擊殺海星，把她引入蘇驚鴻的地盤，是最好的方式。

  果不其然。

  “好小子，來的好。”水月說了一句話，便鑽入水中。一路潛遊到遠處的林子裏上岸，遠遠的朝這邊眺望。

  “淩傑，你的修為實力和我差距太大，攔不住我！”海星一路狂奔，距離淩傑越來越近。

  淩傑深深道：“我不但要攔住你，還要殺了你！”

  “天真，要麽滾蛋，要麽死！”海星雙手朝天一舉，地麵上的塵土忽然席卷而起，在身外形成一道逆流，拉開一條長長的尖錐，猛烈的衝向淩傑。

  淩傑站在岸邊一動不動。

  “來吧，我輸過一次，再也不想輸第二次了。隻有在這裏殺了你，我才能夠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哪怕賭上一切，也在所不惜！”淩傑緩緩伸出雙手，瞳孔放大，鎖定對方的軌跡。

  她的生死，血舞的生死，就看這一下了！

  淩傑，你已經輸了太多次。

  這一次，我真的不想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