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到了縣城，他雖每日去學院念書，中午晚上也都能見麵。陳芳雅的心情她還真體會不上，她沒再逗陳芳雅，由著她站在鋪子門外做望夫石。

  自己整理起放錢的抽屜，把昨日的收入撥出來，抽屜裏照舊放上兩吊銅錢，作為日常找零之用。

  她快速回了一趟自己屋裏，把多出來的銀子和銅錢全部放進錢匣子裏，再藏到床底下，藏好之後回到鋪子。

  陳芳雅等了又等，沒等來自家相公，倒叫她等來了一大批客人。

  說是一大批，可一點沒誇張。

  一個貴夫人打扮的女人領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向他們這鋪子走來。

  陳芳雅站在鋪子門口客客氣氣的將客人們迎進門，心裏卻是納悶，這些女人們走起路來怎麽一個個跟水蛇一樣腰肢扭來扭去的。

  她還沒想明白的事，林嬌嬌在見到她們時，一眼就看出來她們大概是那風月場所謀生的女人，說白了，就是青樓裏的姑娘。

  她認得最前麵的那女人，就是上次一口氣買了幾罐護膚膏，連著那些醃製小食也買了二十壇，還吩咐她要送貨上門。

  當時她以為那夫人估計是生了多個閨女，和自己又合眼緣，才這麽照顧她生意，買了那麽多壇小食。

  現在一瞧她們這陣勢，她瞬間明白為什麽當初她會說把姑娘們帶過來怕會嚇著她呢。

  領頭的女人進了鋪子徑直走向她，與她招呼道，“小老板娘，我今日可把我家的姑娘們都帶來了，前幾日買的護膚膏她們用著不錯，這麽多姑娘都不夠分的，就帶她們再來你鋪子看看。”

  林嬌嬌心知眼前女人的身份，心裏還是忍不住感慨：她曾以為青樓裏的老鴇都是那濃裝豔扮的半老徐娘，可這位老鴇看起來氣質非凡，像極了那貴夫人，她若是不說自己身份，林嬌嬌怎麽也猜不到她是青樓的老鴇。

  十來個女人一窩蜂進了鋪子，有的拿起貨櫃上的護膚膏直接看起來，有的不急著看貨品，坐在牆邊的椅子上安然等著陳芳雅給她們泡茶。

  林嬌嬌招呼著那老鴇，一邊讓其他女人們隨意看看，想試用哪款都可以和她說。

  姑娘們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弄得林嬌嬌不明所以。

  “上回五娘已經來你這兒每樣買過一罐，我們都已經挨個試過了，現在呀，就是來回購的，對於回頭客老板娘可有什麽優惠呀，我們這一買可就不止一罐兩罐的。”

  林嬌嬌恍然大悟道，“價錢好說，你們先挑著，等全部挑好了，我看看一共有多少數量，一定給姐姐們一個好價錢。”

  姑娘們聽她這麽說，才放心的挑選起來。

  被稱為三娘的那老鴇坐在林嬌嬌之前坐的那位置，仰頭和林嬌嬌攀談起來。

  “我記得你是姓林吧？”

  林嬌嬌點頭，“是的，雙木林。”

  “真是巧了，我也姓林，全名林五娘，

  姑娘們都喜歡叫我五娘。”

  林三娘一手托著自己下巴，一手擱在櫃台桌麵，她說起話來慵懶愜意，讓人聽著感覺舒適，連同為女人的林嬌嬌見著她這模樣都覺得她十分有女人味，要叫男人見了還不得為她瘋狂。

  保養得這麽好，年紀也不大，就開始做起老鴇，這讓林嬌嬌心裏升起一個疑問：是做老鴇掙錢，還是做姑娘更掙錢？

  據她所知，有些老鴇也隻是給幕後老板打工的，相當於也是按月拿工錢，隻不過這工錢肯定比一般人要拿得多些。

  “五娘若是不介意，我也叫您五娘吧。”

  林嬌嬌自來熟的向林五娘說道。

  林五娘擺擺手，自是不介意的。

  “上回五娘來就買了不少東西回去，這麽快又來光顧小店，我真該感謝五娘的。”

  林嬌嬌親手端了茶水給林五娘，向她道謝。

  林五娘嬌笑兩聲，“你這小嘴兒可真甜，我也是見和你有緣，才多光顧光顧。誒，你不是這縣城本地人吧？老家在哪兒？是嫁到這兒，還是隨相公一起出來縣城開鋪的呀？”

  麵對這查戶口式的詢問，林嬌嬌沒感覺反感，但也沒有一五一十的全部回答，“五娘看人可真準，我家在四喜村。”

  對於孫澤宇的事，她則閉口不提。

  林五娘楞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幾分迷惑，林嬌嬌見她如此，猜想她是不知道四喜村這個地方的。

  “四喜村隻是一個小村子，五娘可能不知道。”

  林五娘反應過來，掩嘴笑著，神情卻帶著幾分不自然。

  “哎呀，什麽小不小的，誰不是從小村子裏出來的，隻是現在在縣城呆的時間長了，連附近的小鎮都去得少，那些村子的名字就更加不知了。不過你說的四喜村我之前聽誰說過，離這兒得半天的車程吧，還挺遠的。”

  林五娘又問了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基本有關於她家鄉的風俗之類的，林嬌嬌有一說一，對這些不涉及隱私的問題倒沒藏著掖著。

  聊了好一會兒，其他姑娘們都已經挑好了東西，一個個全拿在手裏等著林嬌嬌來一起算錢。

  林嬌嬌看了下這十來個姑娘手裏至少都拿了一罐護膚膏，有的還拿了兩三罐在手上，這至少是十罐以上，就算她們不和她議價，就這個購買量，她也能她們一個折扣。

  “姐姐們一起買得多，我都給你們讓利一成吧，這雛菊護膚膏原價是三百文錢，我隻收二百七十文錢，其他的以此類推。”

  林嬌嬌爽快的給她們打了個九折，雖然不及剛開業時的價格優惠，也算是很有誠意的。那些姑娘們原就打算要在這兒買的，現在價格能便宜，她們也都開心，沒怎麽猶豫就挨個付了錢。

  “老板娘，你那些醃製小食呢，怎麽沒見你擺出來？”

  其他姑娘也七嘴八舌的問起，林嬌嬌領著她們走出的鋪子外頭，指著右側

  的那裏，“都在那兒呢，姐姐們是要試吃，還是直接買回去？”

  有了之前的經驗，她沒再急著給她們一個個試吃，而是問起她們的想法。

  果然，她們之前都已經試吃過，多數人都是為了酸蘿卜而來，她直接登記了數量，約定下午再給她們送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