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敬家古宅
作者:咕咕咕鴿子君      更新:2020-08-14 03:34      字數:3396
  李家的使團在行進了四日後,終於來到了中鸞行省的通古城。李岸飛望向那道富有年代感的城牆,回想起這裏曾經的輝煌。這裏曾經是敬家的主城,這裏也見證過敬家的輝煌與敗落。

  敬家在這裏豎起來第一杆大旗,在這裏稱雄稱霸,也是在這裏分崩離析。

  東西之間的戰爭成就了敬家,也毀掉了敬家。

  在第二次全麵戰爭中,敬家的軍事力量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手下的三位異姓領主由此舉起了反旗。從此,敬家就消亡在曆史的長河中,而取代他的就是韓、趙、魏三個世家。

  現在的中鸞行省就是趙家的領土,而趙家也繼承了敬家的大部分力量,成為東方世家中份量極重的世家。

  李知山吩咐使團的其餘人都留在城外,僅帶著李岸飛入城。

  李岸飛騎著馬,聽著馬蹄扣在青石板上的聲音,他開始想著李家的未來。李家在和教廷一戰後,精銳已經受到很大的損傷,已經陷入了敬家同樣的局麵。他看向李知山的背影,感覺到李知山的擔子比他想象中的要重。

  一個人騎著馬,迎著李知山奔來。來者在李知山麵前勒馬,拱手道:“爾等可是李家的人馬?”

  “正是。”李知山躍馬向前,打量著來者。

  “我家主公正在趙府等候,爾等速速隨我來,不得有片刻怠慢。”那名使者隨即調轉馬頭,準備帶路。

  “到底是趙家的狗,好大的威風。一個小小的兵卒,不下馬行禮,還敢出言不遜。”李知山頗有不快地斥責道,“還不滾下馬來!”

  那名使者一愣,看著李知山的怒麵,冷聲說:“怎麽?這位大人莫非要在趙家的地界,試試趙家的刀鋒利?”

  “我李家的刀也未嚐不利!”李知山拔刀說道。

  使者看到李知山的刀芒,麵目一僵,他幹笑道:“大人的玩笑開的有些過了。”

  李知山切齒道:“玩笑?我李知山從不會逗狗。”說著拍馬上前,揚刀斬向那名使者。

  隻聽一聲慘叫,那名來者就墜落於馬下。胸前的那一道血淋淋的刀疤驚得路人四散而去。

  這裏的變故,立刻引起了警備部隊的注意,幾隊持矛的甲士將李家的隊伍包圍起來,周圍的百姓也被甲士們驅散。

  李岸飛上前,對李知山說:“二叔魯莽了。”

  “你太年輕了。”李知山擦去刀上的血跡,另有所指地說,“你看著就行了。”

  過了一陣,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人騎著快馬來到李知山的麵前,他拱手道:“知山兄,別來無恙?”

  李知山看到這個中年人,也拱手說:“弘德老弟,李某殺了一條狗,真是對不住了。”

  “不知是何緣故?”

  “目無尊卑,出言不遜。”

  “該

  殺,該殺。”趙弘德說,“實在是對不住了,是趙家疏於管教,失禮在先,還請知山兄見諒。我在前引路,帶知山兄見過老爺子。”說著,趙弘德示意甲士散開。

  “有勞了。”

  李知山率隊跟在趙弘德身後,離開這條被血濺染過的大街。李岸飛騎著馬,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死者,費解地搖頭。他揮起馬鞭,向前跟進。

  李知山與李岸飛在趙弘德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座古宅前。在安頓好馬匹後,趙弘德就帶著這兩個人從側門進入了這座古宅。

  這座府邸是趙家的中樞,曾經也是敬家的中樞。

  這裏也可以叫做敬家古宅。

  曾經的腥風血雨,曾經的風雲豪傑,都化作了古宅內的塵埃。不知走過了幾道回廊,也不知道穿過了幾條小道,趙弘德這一行人才在一個院落前駐足。

  “容我稟報一聲。”趙弘德行禮而去。

  一個老者坐在正堂前,看到趙弘德走近。

  “何事?”老者問。

  趙弘德回答道:“父親,李家來人了。“

  “如何?”

  趙弘德搖了搖頭說:“恐為虛言。”

  “奈何?”

  趙弘德說:“安撫而已,以命抵之。”

  “善。”

  “可召見李家來客?”

  “可。”

  趙弘德再次行禮告退。他來到這座院落的大門前,對李知山和李岸飛說:“家主有請。”

  “有勞世子了。”李知山致謝之後,就帶著李岸飛踏入院門,來到趙家家主的麵前。趙弘德也緊隨其後。

  “李家家主李江河,帶李家三公子李岸飛,拜見趙家主。”一入正堂,李知山就帶著李岸飛對趙老爺子行禮。

  “你們李家撥冗前來,真是東土之幸。”趙老爺子說,“聽弘德說,李家主與我趙家的一位士卒有一些不快,老朽在此賠禮了。”

  “不過就是一個宵小之徒,趙家主不要放在心上。”

  “李家主既然不放在心上,那老朽就放心了。”趙老爺子說,“聽說教廷與李家在提城有一場惡戰。”

  李知山聞此露出了悲憤的神色,他握拳說:“恨我父親與長兄被奸人偷襲,我必報此仇!”

  “唉,世事難料,還請節哀啊。”

  “趙家主,我李家精銳尚存,而教廷艦隊已經瀕臨滅絕。若戰端再起,定叫他有來無回。”

  “如此便好。”趙老爺子說,“先請二位在府宅中安頓下來,明日待沙家使團到後,我們再商議戰事。”

  “如此甚好。”

  李知山與李岸飛再次行禮辭別。他們在趙弘德引領下,來到了已經打掃好的院落。等到趙弘德離開後,李知山坐在椅子上冷笑一聲,他說:“趙家真是好會算計。”

  李岸飛聽到李知山的話,有一些疑惑,

  他問:“這是何意?”

  李知山看著李岸飛疑惑的神色說:“你知道我為什麽當街殺人嗎?”

  李岸飛搖頭說:“岸飛一直不明白二叔為何要在鬧市之中格殺那個使者。”

  “那是趙家的試探。”

  “試探?”

  “他已經得知我們與教廷有一場血戰,也得知我父兄戰死。”李知山說,“他這麽做就是想看看我李家還有沒有底氣。我們李家為東方世家的戰爭出了不少錢糧,說什麽也不會隻讓一個無名小卒來迎接我們。一般迎接我們的都是世子趙弘德。而且都是客客氣氣的。”

  “那麽那個小卒是什麽意思?”

  “就是一塊問路石。如果沒有人吩咐他那樣去做,他有何膽色敢這般無禮?如果我們的態度軟了,那就是告訴趙家,我們實力大損,沒有底氣去要回臉麵。所以,我隻有格殺此人,才是最穩妥的。小子,你二叔可不真的是一個‘匹夫’啊。”

  李岸飛恍然大悟,他說:“原來還有這個道理。”

  “要是我們的態度軟了,那就告訴通古城內的世家們,我李家已經不複當年了。到那時,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在李家的麵前撒野。”

  “二叔,我們李家還有問鼎的實力嗎?”

  李知山看著李岸飛認真的麵龐,良久才說出幾句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是麾下的異姓領主跟著我們吃不到肉,那麽我們就危險了。岸飛,這一仗,我們非勝不可。”

  李岸飛沉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腰間的刀。

  位於教廷聖城的海軍軍港內,殘餘的遠征艦隊已經全部回到了這裏。疲憊的海軍士兵從甲板上走到陸地上,那種來自陸地的踏實的感覺讓每個人的內心都得到了少許的安寧。但是馬克總督和奧德爾卻沒有絲毫的放鬆,他們接下來要麵對的是朗傑弗提與那位大人,即便奧德爾已經取得了永生之息的樣本,但是他們的心裏並沒有任何底氣。

  兩個人來不及休息,就直奔聖山。在步入大主教的辦公室後,兩個人見到了朗傑弗提陰沉的麵容,已經感到他的不悅。

  “大敗而歸?”朗傑弗提開口說,“布裏將軍呢?”

  “死戰不退,為秩序之神獻身了。”馬克低著頭說。

  “那支軍團……都沒了?”

  “他們都是勇士。”

  “那麽那個計劃呢?”朗傑弗提的目光鎖在奧德爾的身上。

  那位駝背的老人微微抬起了自己的頭說:“一切順利。”

  “要多久?”

  “一個月。”

  “很好,教廷的命運就在這一個月了。”朗傑弗提站起身,他走到奧德爾的麵前,“不要讓我失望。”

  “是。”

  “遠征艦隊的損失如何?”

  馬克糾結了

  一會,他說:“很大。但是李家也很大,鎮遠艦隊的高層大概死傷慘重。我們擊沉了他們的旗艦。”

  “哦?”朗傑弗提麵色有所緩和,“可有確切消息?”

  “九通城還沒有傳來消息。”奧德爾說,“得到消息後,我馬上向您稟報。”

  “我知道了,兩位辛苦了。”朗傑弗提說,“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兩個人道了一聲告辭,就退出朗傑弗提的房間,但是他們下山後並沒有馬上回府,而是乘著馬車,在一個鬧市區內下車。兩個人沒入一個小巷,來到一堵石牆前。

  那堵石牆上有一個奇怪的塗鴉——一個亮黃色的五芒星印在牆上。

  奧德爾有節奏地叩擊著石牆,他體內的源氣也順著他的手指,匯到塗鴉上。

  當奧德爾的手抬起時,一道隱蔽的石門突然打開,兩人趁著這個時機,快步走了進去。

  石門在馬克的後腳進入後,重重地合上,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那道亮黃色的五芒星在日光下,仿佛閃閃發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