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血染提城
作者:咕咕咕鴿子君      更新:2020-07-29 04:15      字數:3173
  破虜號作為旗艦,它被放置在艦隊隊列的首位。李江河拿著望遠鏡向教廷的船隊看去。

  “敵人已經有了戒備了。“李江河有些失落。他原本計劃連夜奔襲,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可是自己的行蹤還是被那些小小的巡防船捕捉到。

  李勁鬆說:“想要悄無聲息地把艦隊部署到提城港外,哪有那麽容易?更何況敵人還布署了巡防船。能平安抵達戰場,沒有受到襲擾,這樣的結果還算是不錯的了。”

  “父親說的是。”李江河說:“可以打出信號了。命令李知山即刻攻城,我們就跟教廷的遠征艦隊碰一碰。”

  一個軍官在得到李江河的授意後,他爬上主桅杆,點燃手裏的一節煙火。隨著一聲爆竹響,漸亮的天空上綻放出一朵泛紅的煙花。一時間,悶悶的鼓聲回蕩在海麵上,鎮遠艦隊的船隻井然有序地向對手靠近。

  坐在馬上的李知山,在提城外的陸地上,看到了那朵煙花,他拔出佩刀說:“即刻進擊!”

  甲士呐喊著,架起盾牌,推起攻城器械,向提城的城牆湧去。

  不論是陸地上還是海洋上,鋪天蓋地的箭矢飛馳在戰場上,一顆接著一顆的砲石被投石機拋出。有些箭矢打到甲士身上的鐵甲,無力的滑落到地上,有些箭矢卻一根根地刺入身著布甲的士卒,帶走他們的生命。然而在砲石的攻擊下,沒有人可以片傷不帶。在重力的作用下,它們砸碎一顆接著一顆的腦袋,擊穿一片又一片的甲板。

  但是沒有人選擇後退,因為戰爭才剛剛開始。隨著戰船與步兵的抵近,這場戰鬥才剛剛拉開帷幕。雲梯,衝車已經來到了城牆的下麵,而戰船也搭起來了宣告著接舷戰到來的木板。教廷與世家的士兵纏鬥在一起,用刀槍與鮮血譜寫這場戰鬥的主旋律。

  從破虜號拋出去的砲石,全部精準地擊中教廷的戰船,這給教廷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沒有船可以壓製住破虜號的拋射——在一條條小艇的分割下,教廷的戰船逐步陷入各自為戰的局麵。

  提城的城門也被衝車重開,披著重甲的鐵騎悍不畏死地衝進城門,用馬蹄踏出一條血路。即使他們最終被長矛逼停,被迫陷入肉搏,但是隨後衝進來的步卒也加大了守城軍隊的壓力。順著雲梯進攻的世家武士在幾番激戰下,也登上了城牆。

  兵刃之間的碰撞,生命之間的交換在戰場上隨處可見。

  聖城號並沒有衝入戰陣,它竟然遊戈在場外。馬克總督站在船頭,用望遠鏡觀察著戰場。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神色漸漸失去原有的鎮定。

  “總督,這樣打下去,我們必敗無疑了。”一個軍官勸諫道,“那支部隊可以投入戰鬥了。”

  “獵巫艦都沒有投入戰鬥

  ,那麽著急用他幹什麽?再等等奧德爾大人。”馬克雖然嘴是這麽說的,但是他的神色卻說明了他也在憂慮中。他的眼神不止一次地撇向提城港,看看奧德爾的動靜——他隱隱約約地看到一群人在搬運著一些物品。

  李江河時刻都在留意著聖城號的動向,畢竟聖城號是那種規格的船,容不得李江河小覷。一旦它加入戰場,就可以改變一個局部的戰事。更何況教廷的獵巫船也沒投入戰鬥,自己貿然出動精銳,己方的源師可以說的有極大的風險。現在自己最為穩妥的方式就是利用自己的普通艦船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逼迫教廷用精銳來決戰。兵行險招也未嚐不可,隻是那是帶著賭博的成分,在隻有放手一搏這一個選擇的情況下,李江河才會選擇將旗艦直接衝向聖城號。

  李江河明白自己正占據極大的優勢,他在海上就已經看到提城的城牆上已經亂作一團,這次戰役好像極度的順利。教廷駐派到這裏的兵力少的出乎自己的預料,除了教廷的遠征艦隊,李江河可以說沒有什麽好警惕的。他看了看天色,覺得在正午時分就可以結束這場戰鬥。他現在已經開始謀劃如何迫使教廷對停戰合約上簽字,給自己開展自己的改革贏下時間。

  他想起白先生對自己的勸諫——一個家族的榮光是由一代接著一代的人締造的,一個人很難在自己的歲月裏將李家這樣一個處於新興的勢力推到世家霸主的位子上去。但是李江河覺得自己沒有錯,這件事必須要做,隻要李家在自己手裏,就沒有什麽可以阻擋自己。他覺得自己可以,急功近利也好,狂妄自大也好,他覺得自己有能力去把李家抬到世家的頂峰。

  這場戰鬥結束的越快越好。李江河隻有這一個想法。他也知道李知山是怎麽想到,在上個月他一直收到教廷籌備進攻的情報,這些情報出現在李知山發出主戰的聲音之後,這就引起了李江河的懷疑,他命令鬼梟進行調查,發現這些情報並不是從教廷境內的捕風發出的。

  這件事過後,李江河懷裏就多出了一份名單——上麵記錄著捉影與捕風的變節之人。

  隻有遏製住李知山為代表的陸權派,自己才有和平的環境。也許自己可以通過這場戰鬥,從教廷那裏得到一些好處,將其給予這些嗷嗷叫的陸權派,暫時獲得一個不錯的改革環境。一旦改革推動下來,這些東西也要從他們嘴裏吐出來。

  李江河想著想著,有一些出神。這時,李勁鬆大聲地說:“江河,快看!聖城號有變動!一艘船跟在聖城號的側翼。“

  “主公!獵巫船也動了!“桅杆上的瞭望手也大聲地說。‘

  李江河趕緊收起自己的思緒,他拿著望遠鏡捕捉聖城號的變

  動。

  “它要逃!“李江河在一瞬間就有了判斷。聖城號的行駛路線會經過一個戰局已定的地方——教廷已經在那裏取得了很大的優勢。

  李家甲士的屍體布滿了雙方的甲板,殘存的水手還在拚死抵抗。這種優勢雖說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因為李家的其餘得勝的艦船會湧向這個地方。一個小的優勢在敗局麵前不值一提。

  但是聖城號駛向這個方向,教廷的精銳也緊跟其後,這就會造成那個地方的局部失衡。在短時間內,教廷可以撕開一個口子,從李家鎮遠艦隊的層層包圍中離開。

  不過,教廷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這個方向必然要從破虜號的艦首經過,到時候必然會是一場惡戰。

  李江河在此時忽然有一些遲疑。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問題——那處戰場上,雙方投入的艦船可謂是旗鼓相當,為何在短短的時間內,李家會在那裏落敗?

  莫非有蹊蹺?

  “江河馬上命令精銳與旗艦堵到聖城號的麵前,此役的關鍵時刻不能放過!“李勁鬆說。

  李江河又看了看眾將請戰的眼神,他最終沒有繼續猶豫下去。

  “擊鼓迎敵!”

  聖城號上的馬克滿意地看著李家的旗艦向自己衝來,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原來的焦慮。奧德爾的戰船就跟在自己的側翼,隻要自己護送著奧德爾的船回到聖城,那麽就一切回歸正常,自己不會受到任何處分。或者自己計劃奏效,也可以保住自己的位置。現在一切都按著自己的設想進行著,他已經預感到破虜號在靠近這裏後發生的事情。

  破虜號的艦首對著聖城號的側舷,這個位置對於破虜號而言並不是理想的站位。但是李江河沒有任何的辦法,為了防止聖城號逃跑,他必須忍受一輪拋射,將聖城號拉入近戰。

  箭矢與砲石向破虜號飛去,對甲板上的人員造成了一定的損傷。而破虜號的還擊相對而言較為乏力,隻有站在船首的弓手與弩機進行反擊——投石機需要花費較長的時間來調整方向。

  奧德爾看著距離聖城號越來越近的破虜號,疑惑地看著馬克,他搞不懂馬克到底有什麽打算。在他看來,馬克在冒著一個極大的風險,這個風險極有可能會將自己的研究成果葬送。可是自己的船隻能跟著聖城號移動,一旦脫離它的掩護,那麽自己在戰場上就陷入寸步難行的地步。他的手緊緊地握住窗邊的欄杆。

  就在破虜號快要靠近聖城號時,變故突然發生。

  從海裏躍起一個又一個的人影,他們嘴裏咬著海軍短刀,手裏拿著抓鉤,飛快地攀上破虜號的甲板。

  馬克得意地笑了起來,在他的計劃裏,就是用自己來當這顆餌料,來吸引李江河上鉤。一旦李江河靠近

  ,這隻深海蛙人就會趁機爬上甲板,實行斬首,並對指揮係統造成破壞,那麽自己還是有機會贏得這場海戰。

  那些蛙人可是由源師構建而成的。

  馬克對於這隻軍隊有著強烈的自信,他知道李江河的船上也有一些源師,他也知道李江河是源師中的高手,但是他更明白一件事,隻要這群蛙人登上了李家的旗艦,那麽勝利的天平就會向自己傾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