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致命的詭異
作者:咕咕咕鴿子君      更新:2020-07-29 04:15      字數:3634
  一行人走入那座廂房,全副武裝的武士仔仔細細地搜尋每一個角落。

  靜謐的房間透露出不可描述的詭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重帷幕上。帷幕之後,也許就是那個女人的藏身之處。一個武士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他拔出腰間的長刀,用刀刃挑開帷幕。就在這一瞬間,所有武士到拔刀向前,一擁而上。

  但是,帷幕之後的床榻上空無一人!

  “吳有德!這是怎麽回事?”何霖忍不住要痛罵道,“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我給了你這麽多的機會,你竟然如此戲弄我?”

  吳有德與何霖拉開一段距離,向後退了一步,拱手道:“何大人,我吳某對您的恩德沒齒難忘。因此,我有幾句話奉送給大人。”

  何霖拔出佩劍,指著吳有德說:“不必了!我看你是鐵了心地要做教廷的狗!”

  吳有德沒有動怒,他依舊鎮靜地說:“縱覽天下之土,可有我寒士半寸?白先生身居高位,為李家披肝瀝膽,可有寸土之封?世家禦我等為院前之犬,然教廷奉我為座上之賓。為犬乎?為人乎?吳某心中自知。且世家吝嗇如此,僅以米糧錦帛塞我輩鴻鵠之誌!孰不聞,大丈夫立於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教廷許我以城郭,諾我以良田,厚我以勳爵。兩者相較,高下立判。吾曾聞:良臣擇賢主而侍。何兄,何不棄暗投明,你我二人共圖大業,為寒門之士立廣廈千萬,為疾貧之民開萬世太平!何兄試想,豈不美哉?”

  “哈哈哈,算我瞎了眼,竟然對你這種人感恩戴德!”何霖怒斥道,“即為東土人,不做異族犬!寒門的風骨都被你這種趨利小人丟盡了!我沒有臉說什麽忠臣不事二主,但是我還是有臉告訴你,什麽叫寒門氣節!廣廈千萬從何而來?萬世太平又從何而來?我告訴你,你的那些說辭是沾滿了我東土人的血!廣廈不要他教廷人蓋!太平也不要他教廷人開!東土之地,東土人說了算!世家刻薄,東土之民以力改之,豈容他人指點?寒士一生,可不忠於主,但絕不能有負於此土。無土之士,無根之萍,何以立世?”

  吳有德嘿然。

  何霖痛罵道:“敗類!何故無言?眾將士斬下此賊的狗頭!”

  武士們聽到何霖的命令後,揮起手中的長刀,向吳有德斬去。吳有德連退好幾步,跌坐在地上,隻看到明晃晃的刀刃向自己劈來。

  “還不動手?”吳有德閉上眼大叫一聲。

  聲音落下,一排弩箭破窗而入。鋒利的箭矢貫穿幾個武士的咽喉,血水濺灑了一地。衝在後麵的武士,雖然沒有受到致命傷,但是他們的皮甲也嵌上了幾隻箭矢。

  “大人,快走!”一名武士意識到了現在處境的危險,他站在

  何霖的身前,拉著何霖向大門衝去。

  幸存的武士們沒有去管癱坐在地上的吳有德,掩護著何霖,向前衝殺。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她擋在大門前笑道:“大人不是要我的人頭嗎?怎麽現在急著要走?”

  一把豔紅的匕首從她的手中擲出,它刺入一個武士的大腿上,使那名武士吃痛地跌倒在地上。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就在此時發生了。武士的傷口開始腐爛,而腐爛的程度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步加深。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名武士就化為一灘血水。

  廂房內的人見到這樣的慘狀,忍不住倒吸幾口冷氣。

  苔絲又從袖口中亮出一把豔紅的匕首,看著屋內有些恐懼的眾人。

  “殺出一條血路來!”站在何霖麵前的武士喊道,他舉起刀衝向苔絲,他身後的武士也緊跟其後。當刀刃快要接觸道苔絲時,苔絲忽然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如同夢中的幻影一樣。她的身影仿佛就是水中月,沒有人可以觸碰到。

  刀,劈空了。

  但是那名武士的身體卻僵住了,他手裏的刀從他的手中滑落,他的身體慢慢地傾斜著倒了下去。他的咽喉處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痕,在他倒地的霎那,鮮血從那處細痕處噴出。他身後的武士們也是那樣。他們在倒地後,漸漸化為一灘血水。血水在眨眼間,鋪滿了整片地板。突如其來的血腥味,讓何霖的胃翻江倒海。

  “何大人還執迷不悟?”吳有德從地上站起說,“正值教廷用人之際,可要把握住機會啊。”

  何霖慘笑著揮起劍:“狗賊妄為東土之士!同為李氏家臣,我深以為恥!“

  劍鋒逼近,吳有德連忙向後躲閃。隻聽一聲脆響,何霖手中的劍被一隻匕首擊落在地。苔絲的身影出現在何霖麵前,她又拿出一把豔紅的匕首,抵在何霖的脖頸處,冷聲道:“這種人,留之何用?”

  匕首劃開何霖的咽喉。何霖的血飛濺到吳有德的臉上,嚇得吳有德身軀一顫。

  吳有德看著何霖的身軀化為一灘血水,內心不由萌生出一點恐懼。苔絲將手中的匕首丟在地上,拍了拍吳有德的肩膀說:“吳大人的誠意,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決定無疑是明智的。”

  吳有德幹笑了幾聲,算是對苔絲的回應。

  “何霖是李家僅存的知情者吧?”

  “是的。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那就好。如果出了意外,掉的可是你吳大人的腦袋啊,希望吳大人小心謹慎。”

  “那是自然。不過,我是真沒有想到,苔絲大人還沒有出城。要不是苔絲大人當機立斷,設下這場殺局,教廷的大計恐怕就會毀於一旦了。”

  “哈哈,吳大人也不必說什麽漂亮話。何霖死後,鬼梟一定會追查

  下去,希望不要查到你的頭上。在事發之前,你抓緊時間出城,把那件事辦了。今晚就出城吧”

  吳有德拱手應諾。

  當夜,一輛掛著捉影標誌的馬車駛出九通城,向商啟縣行進。

  兩日之後……

  商啟縣,李家陸路商道的一個重要樞紐。大大小小的商賈在這裏往來。一個青年男子跟在一個紫衣少女的身後,懶散地邁著腳步,打量著商啟縣城外的喧鬧。那名男子就是李岸飛,他身上的傷勢大抵已經痊愈。而走在前麵的少女就是阿切爾,她的臉色卻仍有些不健康。

  李岸飛望著城門問:“我們還用進城嗎?”

  “進城幹什麽?在城外找一輛運輸馬車,直接去九通城。”

  “本來還想著到酒樓那裏,吃頓好的。”

  阿切爾指著李岸飛背著的包裹笑道:“那些東西還喂不飽你?”

  “謔謔,你還好意思說?一塊黃金飾品就跟人家換了一筐炊餅。”李岸飛揶揄道,“不愧是你。”

  “難道這還堵不住你的嘴?”阿切爾有些無力反駁,“快找運輸馬車吧!”

  “行吧,行吧。”李岸飛點頭應和道,“對了,你不會打算用一塊黃金飾品換我們的車票錢吧?”

  阿切爾一時語塞,想不出用什麽話來回答。

  “不會真的要這樣做吧?不會吧?不會吧?真不愧是你。”

  “少在這兒給我陰陽怪氣。”阿切爾跳起來,用刀柄狠狠地敲了一下李岸飛的頭,“要不用你的玉佩去買車票?”

  李岸飛揉了揉腦袋,笑道:“欸——玩笑話而已,我這就去找馬車。”他在挨了那一記刀柄後,內心忽然有了一絲觸動。自己好久沒被鬼梟這樣敲過了,自己杳無音訊,鬼梟一定會擔心吧?老爹和母親也會擔心的吧?也不知道老爹怎麽應對教廷的不宣而戰?他忽然有些感概,想要盡快回到九通城。

  兩人走到運輸馬車的停靠處,李岸飛開始尋覓開往九通城的馬車。可是他找了一圈,發現一個讓他疑惑的結果。沒有一輛馬車的說明路程的牌子上寫著“商啟縣——九通城”,這裏的馬車沒有一輛去往九通城!

  他走到馬車的管理處,詢問站台上的管理員說:“大哥,請問一下。這裏怎麽沒有去九通城的運輸馬車啊?”

  管理馬車出行的大哥聽到李岸飛的問題,有些嚴肅地說:“小兄弟,你還不知道最近的事情吧?現在我們這些自營的馬車都不敢走那條道了。”

  “這是什麽情況?”

  那位大哥沉聲說:“中間有一段路鬧鬼啊。”

  “鬧鬼?”李岸飛頓時來了興趣,“大哥,不妨講講?”

  “兩日前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可就是在這兩日內,那條商道出了問題。說來也奇怪,那些正

  規的行商和運輸馬車經過那裏,什麽事都沒有。可就是我們這些自營的馬車經過那一段路會出問題。”

  那位大哥繼續說:“小哥,你也知道,那些正規的商隊和運輸馬車在上商道時需要所有人員的身份文牒。而我們這些馬車,說白了,就是黑戶,由我們運送的客人不需要身份文牒,官麵上的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到了年末,我們的老大也會給他們一些分紅。我們和城內的正規馬車相比就是這點優勢,來坐我們馬車的人就是為了奔生活的。那些富家子弟、達官顯貴想要坐的舒坦的話,他們還是要找正規的運輸馬車。他們那裏的服務,我聽人說啊,那個奢華啊。嘿,絕了!那裏還有美人呢……”

  “大哥,扯遠了。”李岸飛打斷道,他看著意猶未絕的大哥陪笑道,“咱來嘮嘮鬧鬼的事。”

  大哥尷尬一笑說:“行,講講鬧鬼。我們這些馬車在經過一片林子時,都會有詭異的事情發生。我們這些自營的車,有些經過那個地方後,一些客人會消失不見.人們下車在附近尋找時,隻能發現一灘血水。聽那些幸存的人說,當時眼前一黑,好像陷入無邊無際的黑夜一樣。這件事已經持續兩天了。現在沒有那個車夫願意走那條道了。不光如此,乘客也不願坐我們的車去九通城了。”

  “這麽離奇?”

  “誰說不是呢?掛著官府授予的正規牌子的馬車從來沒發生過這些事,倒是我們這些自營的馬車出這些怪事。難道那塊牌子開過光?”那位大哥無奈道,“小兄弟要是想去九通城,我建議你去城內找官府欽定的正規車馬行。現在出了人命,我們是不敢接這個活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