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有妙計
作者:咕咕咕鴿子君      更新:2020-07-29 04:15      字數:3331
  阿切爾愣在座位上,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這就是心裏有數?壯士,我們現在怎麽辦?”李岸飛氣急,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一口一個壯士,我一個女孩子還要不要麵子?”阿切爾沒有回答李岸飛的問題,反而強裝鎮定,質問道。

  “好好好,我不該叫你壯士,我向你認錯。你也不要轉移話題,咱們就事論事那你說說我們該怎麽辦?難不成再折回去?”

  阿切爾自知理虧,尷尬地撓撓頭說:“我自有妙計。”

  “謔——你一個心中有數,我們就南轅北轍。你再來一個自有妙計,我們是不是就該被人販子賣了?”李岸飛飲下一杯酸梅湯說,“你也別自有什麽妙計了。要我說,你把那水晶還給我,從現在起,我們各奔東西,你看行嗎?”

  李岸飛越說越氣,他又倒滿一杯酸梅湯,一飲而盡。仿佛隻有酸梅湯的清涼與酸爽才能平複自己暴躁的情感。

  “契約都簽了,你還反什麽悔?都說了我自有妙計。這酸梅湯還堵不住你的嘴?別說了,我錯了還不行?”阿切爾看著李岸飛的樣子說,“呐,我自罰三杯。”

  說著,她一口氣飲下三杯酸梅湯。壺裏的酸梅湯也在此時見了底。

  “那你說說你有什麽辦法?”李岸飛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他越想越想氣,覺得自己已經被氣得頭暈眼花,頭昏腦漲。就在這時,他的視野漸漸模糊,難道真的被氣出病來了?李岸飛暗暗地想,要是這樣,自己可就虧大發了。自己這堂堂李家三公子被一個路癡氣傻了,那自己可比被俘虜了還沒麵子。他用力搖晃著頭腦,調整自己的氣息,然而他發現一件毛骨悚然的事——自己的氣息變得異常紊亂,這是中毒的征兆!他仔細回味自己吃過的食物,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就是那壺酸梅湯!那種淡淡的甘草味,可能不是甘草,而是一種可以令人陷入迷幻的草藥!他看向阿切爾,發現她不知道在何時暈了過去,伏倒在桌子上,如同喝醉了一般。李岸飛憤怒地看向店小二,費力地抬起手,指著他說:“鼠輩安敢……安敢如此……”

  說完,他視野內的事物完全扭曲,隨後兩眼一黑,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店掌櫃走到昏迷的兩個人身邊,嗬嗬一笑,拍了拍雙手說:“把他們和今天的‘貨物’分割開,不要一起賣了。這兩個娃娃,恐怕有些來頭,盤問清楚了再說。在此之前,先不要輕舉妄動。嗯……錢財先收刮一下。”

  店小二點頭稱是,他拍了拍手。幾個壯漢從廚房內走出,拖著昏睡的兩個人,向後院走去。

  “豁吼,送上門來的小羊羔,有點意思。”掌櫃看著李岸飛與阿切爾,滿意地笑著。

  一股

  剛剛被收割的稻草特有的稻香,飄入李岸飛的鼻腔。李岸飛慢慢地睜開雙眼,他感覺這一覺掃去了自已一夜奔波的疲勞。話說,自己怎麽會睡到這裏?李岸飛敲了敲自己剛剛得到休息的腦袋,回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他忽然注意到自己本就破爛的衣衫變得更加不整齊,自己腰間的玉佩也不知去向。此時,昏迷前的事情也一股腦的湧上心頭。李岸飛暗罵一聲,真是時運不濟,命運多舛,這是遇到劫財的強盜了,要是說不準,自己還會被當成奴隸賣了。他忽然注意到,這個鐵籠子裏不隻有他一個人,衣衫不整的阿切爾昏睡在自己麵前。

  等她醒來,可要好好數落數落她,對於這種女人可不能慣著,必須讓她意思到江湖險惡。李岸飛暗暗地想。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沒有意識到社會險惡嗎?這下也沒臉說別人了,看來我這李家三公子的名聲是跌倒盡頭了。想著想著,李岸飛忽然長歎一口氣,他想起那艘在提城附近沉沒的飛翎號,還有那一張張麵孔……於升、小八和那些還不知道姓名的水手們。他們的家人仍盼望著他們的歸航,可是,他們永遠也等不到了。飛翎號,再無管帶……李岸飛看著自己身處的鐵籠,覺得自己活到現在,在鐵籠外想的事理還沒有在鐵籠裏的這段時間內思考得多。什麽是自由?什麽是責任?什麽又是戰爭?他抓起一根稻草,喃喃地說:“誰曾想過,這麽多年的戰火,就是因為這個?”他仔細回味李江河那日的話,將手裏的稻草丟到一旁,搖頭說:“也許隻不過是野心的借口。”

  阿切爾也在此時慢慢地睜開雙眼,伸了一個懶腰。李岸飛也發現了阿切爾這邊的動靜,他打趣道:“這要是按你們教廷的俚語該怎麽說?我覺得應該有一個俚語,叫做心裏有數,並且自有妙計的小姑娘。”

  阿切爾麵帶不滿地說:“這下我是知道什麽叫人心險惡了,出門在外,不得不防。”

  “還有一點,財不外露。”李岸飛笑著說,“你看你的腰帶。”

  阿切爾腰帶上的黃金飾品被一掃而空。

  不過,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他就後悔了,因為他意識到一個非常嚴肅的事。但是,想要改口也已經來不及了。阿切爾看著她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又看了李岸飛也是同樣的衣衫不整,不由得臉色慘白。

  “你……”

  李岸飛連忙解釋道:“清白!真是清清白白!別誤會!我也是才醒。”

  “那……那群人該不會……”阿切爾連忙並上自己的雙腿,隨後鬆了一口氣。

  “放心啦,那群人就是劫財,他們為求小心,一般要問清楚身份,不會對你怎麽樣,就算你是平民百姓,也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要不然

  就掉價了。他們可能想把我們賣給奴隸販子。”

  “這是什麽好事嗎?”阿切爾冷聲問道。

  “你心裏有數啊。”李岸飛哈哈一笑。

  阿切爾紅著臉,扭頭說:“是我的錯,我認了。”

  李岸飛看著有些羞愧的阿切爾說:“對了,那塊水晶還在不在?”

  “你說呢?”

  李岸飛頓時麵如土色,催促道:“那我們趕緊離開這裏,他們不知道我們是源師,我們現在用源氣殺出去,奪回那些東西。”

  阿切爾打量著突然著急的李岸飛,不禁覺得有一絲好笑。她搖搖手指說:“先不著急,有人來了。”

  “我能不著急嗎?”

  “噓,等等,我可能有妙計。”

  李岸飛聽罷,霎那間背後發涼。

  關押李岸飛與阿切爾的鐵籠放置在一個房子的窗戶邊。阿切爾運用自己體內的生命源氣,感知到這間房子內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生命力異常旺盛——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源師。鐵籠對麵的小房間好像是一個地窖的入口,而在那個地窖內好像關押著很多生命體,按照旺盛的程度,應該是青壯年居多。這家店可能是販賣人口的匪徒的賊窩。要是自己小心一點,事先用源氣探查一番,也不至於被李岸飛奚落,況且荒山野林之處,突然出現一個客棧,本應引起自己的懷疑。還是太年輕啊……阿切爾心中感歎。

  不過,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走入院落的那個人。那個人身穿教廷下級軍官的製式盔甲,一副標標準準的教廷人的麵孔。隻見掌櫃殷勤地從房子裏走出,迎接那個下級軍官。

  “戈瑞狄先生可算來了。”(greedy.意為貪婪的)掌櫃恭敬地說,“王仁大哥就在屋子裏。”

  下級軍官點了點頭,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屋子外的鐵籠子後走了進去。

  王仁?就是那個源師嗎?阿切爾暗想,自己的那把刀也被拿走了,這個叫做王仁的源師,恐怕不好對付。

  戈瑞狄走入房間後,先是與王仁一番客套,隨後便進入正題,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隨著一陣金幣的叮當聲,兩人歡快地大笑。戈瑞狄走出房門,摸了摸鼓鼓的口袋,滿意地離開。

  李岸飛搖了搖將耳朵貼在窗邊的阿切爾說:“你聽到點什麽啊?”

  阿切爾得意的笑了笑:“我有辦法去商啟縣了。”

  “哦?願聞其詳。”李岸飛看著阿切爾胸有成竹的模樣,頓時來了興趣。

  “剛剛隱隱約約地聽到那個王仁要運一批‘貨’到深岩鎮。”

  “深岩鎮?那是韓家的礦場所在地。莫非真就是奴隸交易。”李岸飛微微一笑,“那我就明白你的計劃了。”

  “你知道我的妙計了?”

  “不就是瞞天過海,暗度

  陳倉麽?剛剛的那個戈瑞狄應該是一個巡防隊長,負責檢查過往貨物的人物。若不出我所料,王仁在房間內應該賄賂了他。而我們也可以借著這次機會到我們的目的地。畢竟,要去深岩鎮,就必須到商啟縣,用它的商道。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李岸飛小聲地說

  “你幾乎都猜對了。”阿切爾說,“不過說漏了一點,現在我們就殺出去,殺掉王仁——就是這個團夥裏,唯一的源師。”

  “用這麽冒險嗎?”

  “那你想什麽時候動手?”阿切爾問道,“我們在路途中,幾乎沒有合適的機會,一旦出手,就會有不可知的因素,會讓我們暴露在奧德爾和他手下的殺手們的眼裏。隻有這裏,我們可以出手,控製這個團夥,為我們所用。”

  李岸飛聽到後,點點頭。

  一抹殺意浮現在他的眼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