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國仇家恨(下)
作者:後語      更新:2021-02-24 02:39      字數:2324
  “大順的氣候已經盡了。”秦渚寒冷漠地說著大逆不道的話,“秦玄灝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就是忌憚楚域。”

  突然提到了父親的名字,楚挽挽眉頭一跳,發現事情並不簡單,難以置信地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父親是老皇帝害死的?”

  秦渚寒偏頭,刀削般的側臉被窗外走動過得人影晃得忽明忽暗,有種諱莫如深的感覺,“我說過,你的父親死得很複雜,但大順皇帝絕對摘不掉責任。”

  楚挽挽身體微微顫抖,心底忽然湧現一股怒氣,她還記得皇帝那副真心難過的樣子,現在一對比,隻覺得虛偽透了。虧她還對老皇帝充滿好感,想著治治他的身體呢!

  秦渚寒轉身握住楚挽挽的肩膀,“冷靜些,他已經遭到報應了。”

  楚挽挽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壓低聲音道,“所以讓老皇帝病重的人,是你嗎?”

  “不是我。”秦渚寒微微搖頭,回答得十分幹脆,眉眼一下子陰鬱起來,“我不會讓他死得這麽痛快。”

  “呃.....”楚挽挽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有些好奇皇帝究竟做了什麽事情,讓秦渚寒這種人殺意這麽重,不惜以身犯險搞垮他。

  好在秦渚寒也不打算隱瞞,眉眼的陰鬱更加濃厚了,靠著窗戶冷聲道,“九皇子的生母,是我的親姑姑。”

  “原來是這樣啊!”楚挽挽恍然大悟,當年猜到秦渚寒可能是皇室之人後她就了解過大順皇室的情況。九皇子的生母裴氏,乃是北涼和親公主,是北涼皇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據說當年楚域將軍一轉局勢大破天族部落的軍隊後,一直駐軍江邊的北涼立刻派人和談了。

  那都是二十年的事情了,當時的北涼皇也是因為初登基根基不穩選擇了隱忍,為了顯示誠意還派了唯一的妹妹前來和親,據說接公主進京的人就是楚挽挽的父親呢!

  這就難怪秦渚寒這麽厭惡大順皇帝了,這位北涼公主和親過來後,就被皇帝多番冷落,生了個兒子也不受寵,任由宮裏的其他妃嬪欺負她。

  後來,九皇子滿周歲時,貴妃請了個大師為其批命,說九皇子與大順龍脈相斥,於是母子兩就因為這個莫須有的罪名趕去了偏遠的寺廟,美其名曰抵消孽障。

  這也就算了,可是這位公主因為生九皇子時九死一生,身體落了一身毛病,本該好好將養卻因為搬到了苦寒的環境,熬了十年就去了,隻留下了年幼的九皇子,說起來都讓人唏噓心疼。

  秦渚寒的表情越發冰冷,低聲道,“可恨的狗皇帝,還將姑姑傳遞的消息截走,姑姑到死都以為我們不要她了,心灰意冷。”

  楚挽挽聽得拳頭都硬了,怒聲道,“老皇帝真是個渣男!公主好

  歹也為他生了個兒子啊!簡直不是人!”

  秦渚寒看著楚挽挽因為憤憤不平而鼓起的臉,原本因為談到這件事而緊皺的眉都舒展了不少,淡淡道,“也許動手的不是他,但他絕對默許了別人的作為。”

  “那就更是渣男了!因為這樣渣男心裏就不會有負罪感!”楚挽挽憤憤道。

  “等會!”楚挽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九皇子的生母是北涼公主,秦渚寒說北涼公主是他的親姑姑,那這關係......楚挽挽在腦海中理過來,驚訝地合不攏嘴,“你是北涼的皇子嗎?”

  秦渚寒對於楚挽挽總是弄錯重點已經見怪不怪了,淡然點點頭。

  “我去,搞來搞去你還是皇子啊?”楚挽挽忍不住吐槽,從一個國換到另一個過,擱著玩消消樂呢?

  “那你是哪一個皇子?你真名叫什麽?裴啥?”楚挽挽上前跨進一步,貼著秦渚寒的身體仰起頭眨巴著圓溜溜的小鹿眼,仿佛一個好奇寶寶。

  秦渚寒生得高大,楚挽挽隻到他的脖子,順勢低頭一看,就撞上了這麽一雙眼睛。一瞬間,秦渚寒隻覺得自己願意將所有的秘密告訴她。當然了,這個想法轉瞬即逝,秦渚寒還是那個克己理智的人。

  不過,秦渚寒也難免自嘲地想,楚挽挽可能真的是他的命中人吧,否則怎麽會隻因為她的注視產生這麽荒誕的想法;否則怎麽會在明知她不是正常人卻不遠離呢?

  秦渚寒思緒萬千,伸手將楚挽挽頭頂燥起來的碎發順了下去,輕聲道,“自己去發現會更有意思。”

  “切——”楚挽挽撇了撇唇,小聲地嘟囔著,“誰稀罕似得,北涼的皇子就那麽多個,我還找不出來了?”

  秦渚寒輕彎嘴角,沒有說話。

  “對了,那真正的秦渚寒呢?”楚挽挽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秦渚寒嘴角的弧度立刻散了,皺著眉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他死了。”

  楚挽挽心一緊,有些難以接受地道,“死了?怎麽會......”

  “這便是我頂替他的主要原因。”秦渚寒藏在袖中的手緩緩握緊,薄唇輕抿了幾下,“秦渚寒的慘死,姑姑的死,我的病,全都是拜這些秦人所賜。”

  秦渚寒的聲音淺而輕,卻充斥著刻骨的殺意。楚挽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連忙紮進秦渚寒懷裏抱緊秦渚寒的腰柔聲道,“我明白了,你不要再說了,別想那些難過的事情了!我.....我不喜歡你這樣......”

  “嗯。”秦渚寒低低應了一聲,抬手摟住楚挽挽的身體,兩人靜靜的相擁,原本凝重的氣氛漸漸溫暖起來。

  “對了,你跟真正的秦渚寒長得很像嗎?為什麽他們都不懷疑?”楚挽挽突然抬起頭開口,毀氣氛一把好手

  。

  秦渚寒對此,也隻能無聲歎口氣,幽幽道,“他長得隨姑姑,而且秦渚寒在山寺待了十八年也沒回過京。”

  “哦......”楚挽挽悻悻點點頭,老實地恢複原來的姿勢。

  過了一會,楚挽挽又想起了什麽,“可是秦徹為什麽長得也這麽像你啊?明明他是前太子的孩子啊?”

  這還真是一個難題,秦渚寒皺著眉思考了一會,艱難地道,“或許......是因為前太子和真正的秦渚寒長得很像吧......”

  “這不合理啊?”作為學醫的人,楚挽挽必須從嚴謹的遺傳學出發,怎麽扒拉秦徹都不可能和冒牌秦渚寒長得像!

  楚挽挽正想給秦渚寒好好講一下遺傳學,抬起頭剛張口就看到放大的冷顏,“唔!”

  “有時候這張嘴果然是堵住好。”秦渚寒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