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挽走上高台的功夫，太子回過神，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靠近秦渚寒低聲道，“九弟，你的女人是怎麽回事？父皇好像格外喜歡？”

  秦渚寒幽幽瞥了一眼，淡淡道，“我不知道。”

  “都這樣了你還這麽淡定，九弟你是真的不怕父皇搶走她，還是真的冷血無情不在乎啊？”太子套不出什麽有用的心情，忍不住嘲諷。

  秦渚寒閉上眼，不再搭理，心中思考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本以為是太子利用楚挽挽對自己的打擊，沒想到太子都被蒙在鼓裏，這件事是楚家的盤算。

  這也不能怪他算不到這一點，楚挽挽長得像皇帝的故人這點恐怕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但是楚挽挽是楚域的女兒，能像的人按理說隻有父母。

  像父親不可能，皇帝總不能對楚域有感情吧？除非再往上排，皇帝對楚域的母親的回憶。但是輩分差得多不說，貴妃與楚域同父同母，不可能遺傳不到。

  所以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楚域的妻子，楚挽挽的生母。

  秦渚寒微閉眼眸，翻閱著那位傳奇女子的生平往事。

  辛沅，出身並不是什麽大富大貴，而是颯爽的江湖俠女，據說她是孤兒，因為天賦異稟被大宗門收為弟子，年紀輕輕便成為一流高手。

  與楚域的相遇，也是因緣際會，不打不相識。

  楚域的大將之風吸引了辛沅，為她打開一片全新的世界。辛沅不顧宗門反對，陪伴楚域踏上戰場

  那時候，恰好是新帝登基。

  楚域受到重用，他是天生的將軍，守住了最重要的幾場攻防戰。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開國大將軍再世，能夠為楚家重新帶來榮光。而他身邊的辛沅，卻甘願在身後做盾，收斂鋒芒，做人妻，做母親。

  可惜天公不作美，再好的將才，也戰勝不了人心的醜陋。背叛者逼得新婚燕爾的眷侶走投無路，跳崖明誌，屍骨無存。

  不過，辛沅何時與皇帝產生了聯係呢？

  秦渚寒回憶看過的所有資料辛秘，完全沒有記載這件事。

  如果是皇帝喜歡的女人，以他的性格又怎麽會放手呢？

  秦渚寒感到疑惑，這也是情報的差距帶來的失策，如今楚挽挽引起了皇帝的回憶，他暫時給不出任何解法。

  “難道......”秦渚寒猛地睜開眼睛，手按在桌麵上盯著麵前的佳肴，眼神有些失焦。

  “嗯？九弟你怎麽了？”太子的注意力都在台上，被秦渚寒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秦渚寒慢慢放鬆下來，語氣淡淡地道，“沒事。”

  太子深深看了眼秦渚寒，他相信九弟是想到了什麽，不然不會如此失態，不過他也很在意，到底是想到了什麽呢。

  楚挽挽已經走到了皇帝

  麵前，正在猶豫著要不要下跪。老實說她是不願意跪的，實在是剝奪人權啊。

  “大膽！”老太監眉頭一豎，尖銳的聲音聽得楚挽挽耳朵疼，“還不下跪！”

  楚挽挽撇了撇唇，不情不願地彎下膝蓋，不過剛下跪到一半，就被一隻枯黃的手拉起來，“你不喜歡，不必勉強。”

  “陛下.......”老太監震驚的表情不加掩飾。

  貴妃也露出吃驚的神情，以手掩麵，隻是眼底暗暗湧動著算計。

  “多......多謝陛下”楚挽挽受寵若驚，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

  皇帝似乎對此有些失落，重新坐回去，仔細地打量著楚挽挽，喃喃道，“仔細看，你確實不是她。”

  楚挽挽眨了眨眼，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沒她那麽好看。”皇帝繼續道。

  楚挽挽臉一黑，聽聽會說話嗎！不過誰讓這人是皇帝，不會說話也得說一句謝謝誇獎！

  “嗬嗬，朕有些老糊塗了，記不清了，你不要在意。”皇帝感受到了楚挽挽的不悅，低笑一聲。

  “民女不敢.....”楚挽挽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說你叫楚挽挽？”皇帝精神好了些，眼睛焦距也回來了，盯著楚挽挽好奇地道。

  “嗯......”

  “回答陛下，要說是。”貴妃輕聲提醒。

  “是！”楚挽挽連忙改口，暗道一句麻煩。

  “沒事，江湖兒女，灑脫慣了。這些條條框框對他們來說不習慣。”皇帝一揮手，示意貴妃別那麽在意。

  楚挽挽咂舌，心道這老皇帝是真的錯亂了啊，把自己當記憶裏那個人了嗎？她可不是啥江湖兒女啊。

  不過說起來，自己這張臉到底長得像誰啊？按照基因遺傳學，除了父女也隻有祖父母輩了，可是按照皇帝的年紀，應該隻可能是父母啊。

  難不成楚挽挽的母親跟皇帝又一腿。

  呸呸呸，不能這麽說！大不敬大不敬！

  楚挽挽心中寫小作文似得頭腦風暴著，試圖理出這之間的關係。

  “你的父母，是誰？”皇帝又一次發問，語氣中甚至有些期待。

  楚挽挽愣了愣，該不該說是楚域夫妻呢？不不不！不能表現出自己知道，不然就麻煩了。於是楚挽挽露出懵懂的神情，輕聲回答，“回陛下，民女出身江南的一個小村子，名為楚家莊。”

  貴妃眯了眯眼，心下了然。

  “楚家莊？”皇帝語氣裏止不住的失望。

  “陛下，孩子是三歲時走丟的，所以也不無可能。”貴妃巧笑嫣然，美眸顧盼生輝，看得楚挽挽直讚真是美人，相比起來，自己都黯然失色了。

  “哦？”皇帝眼皮耷拉下來，靠著龍椅上的扶手有些困了，出來這麽久，對他來說已經很罕見

  了。

  “陛下，由妾身來問吧。”貴妃見狀，俯身握住皇帝幹枯的手柔聲道。

  “準。”皇帝答應了。

  貴妃輕輕掃了一下衣擺，望著楚挽挽溫柔地道，“不要害怕，我問你問題，你隻管如實回答便可。”

  “是。”楚挽挽乖巧地應著，心底則是想，要是對我不利的問題，我老實回答才怪呢！又不是傻子！

  貴妃沉吟著整理思緒，片刻後拋出第一個問題，“你今年多大了，屬相是何？”

  “回貴妃，民女今年周歲十七，屬兔。”這個問題沒什麽事情，楚挽挽如實回答。

  貴妃算了算，如釋重負地一笑，點點頭，“符合。”

  楚挽挽歪了歪腦袋，這貴妃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