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楚挽挽都覺得口幹舌燥了，左右看了看想要尋找水源。

  “那有水果。”秦渚寒冷不丁來了一句。

  “啊，多謝。”楚挽挽探頭拿過床頭桌上的青色果子，擦了擦用力啃了一口，然後臉也青了，從頭到尾狠狠打了一個冷戰。

  “好酸！”

  秦渚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完全沒覺得自己有任何不對地回答，“忘了說了，這果子酸。”

  “你故意的吧！”楚挽挽酸的腮幫子都疼了，憤憤地將果子砸在秦渚寒被子上。

  “沒有。”秦渚寒拿起果子看著整齊又小巧的牙印，剛才的煩鬱消散了不少，於是切入正題，“我倒是沒想到，那些綁匪是李時景的同夥。”

  楚挽挽一想到這就想吐槽了，她都憋屈一天了，“我說土匪的腦子就不好使，這關我什麽事？！是李時景自己陰狠，跟這種人合作就得想好有這一天，自己不堤防還怪我！明明就是做的違法犯事的勾當，遲早會出事！心裏沒點數嗎！”

  這一頓劈裏啪啦爆豆子式的抱怨吧秦渚寒看得好笑，伸手揉了一下楚挽挽的發頂，“你倒是委屈。”

  “當然委屈了！”楚挽挽正在氣頭上，也就沒管秦渚寒的摸頭殺，不然肯定要臉紅一下。沒辦法，帥哥的親近誰能頂得住呢，她就是這麽世俗的人！

  秦渚寒沉吟片刻，淡淡道，“其實從你開始發跡，我就察覺出有些不對，所以派人查了一下你的身世，你會生氣嗎？”

  “你調查嗎？”楚挽挽嚇了一跳，拍了拍心口。

  秦渚寒橫了一眼楚挽挽，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你不知道你表現出來的能力太令人懷疑了嗎？”

  “哈？”楚挽挽有些氣憤，“你懷疑我？你懷疑我什麽！你懷疑我是來搞你的嗎！”

  “一開始是這麽覺得的。”秦渚寒微微頷首，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令楚挽挽有些不適，有火沒處發，隻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一個新的果子發泄似得咬一口，然後被酸得齜牙咧嘴。

  “不過你這麽蠢，後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秦渚寒又補充一句。

  “你？你才蠢！你見過哪個蠢貨能在三年內把生意做得這麽大！”楚挽挽不滿地反駁。

  “我說的蠢，不是指腦子。”秦渚寒敲了敲額頭，意味深長，“對付李時景這件事上，你完全可以不損失這麽大，這個教訓應該足以讓你明白我說的蠢是什麽？”

  楚挽挽愣了愣，不說話了。

  “挽挽，你不是聖人，你是商人。”秦渚寒的語氣忽然變得歎息起來，“你不該擁有仁愛，你對這個世界抱有太多的美好。”

  “好啦好啦，意思不就是我太天真了嗎？”楚挽挽不爽地擺了擺手，“打住，不要再說這一點

  了！我已經吸取足夠的教訓了，不會再犯了！”

  秦渚寒輕輕搖了搖頭，人的本性從出身那一刻就定好了，哪有那麽容易改呢？否則她也不會同意楚挽挽來京城，想著至少在眼前晃悠，好歹能提點一二。

  “所以呢？你查我的背景有查到什麽嗎？”這個話題一被提起楚挽挽就想到昏迷不醒的小小，心中沉重了不少，有些難受地轉移話題。

  秦渚寒也感受到了女孩的落寞，配合地回答，“你是楚家莊的人從人販子手裏買來的。”

  “這個我知道！”楚挽挽翻了翻白眼，“我剛來就克死了養父，但是也衝喜帶來了楚翎佑。因為這事老太太才那麽不喜歡我，恨不得殺了我！這些你在楚家莊就聽過了吧！”

  秦渚寒搖了搖頭，“仔細想一想，你說得這話有什麽漏洞。”

  楚挽挽皺了皺眉，認真想了想，還是沒有頭緒。

  “你自己說了，克死養父，卻也衝喜帶來兒子，楚翎佑聰慧懂事，自幼受盡老太太寵愛，此乃功過相抵，她沒有必要對你如此大的敵意，甚至說是殺意。”秦渚寒語氣低沉，最後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殺意？”楚挽挽身軀一震，是了，一直以來麵對老太太的時的奇怪感終於有了解釋，就是老太太是真的想殺了她。

  “可能是克死了兒子，她想報仇吧......”楚挽挽喃喃道，不過這話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委屈，古代人迷信真是要不得。閻王要你三更死，豈敢留命到五更，與可憐的女童何幹？！

  “還有一點，我調查到，你的養父死後是被火化的。”秦渚寒繼續道。

  “火化？火化怎麽了？”現代人思維的楚挽挽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秦渚寒歎口氣，“除非是重病而死或者死得太慘，否則是不會火化的。沒有完整的身軀，死後都無法投胎。”

  “嗬嗬，你還懂這些啊？”楚挽挽捂嘴偷笑。不知道為什麽這麽迷信的話從秦渚寒嘴裏說出來這麽有違和感呢。

  秦渚寒扶額，“這不是重點。”

  “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養父是橫死的？”楚挽挽止住笑聲，正經地回答。

  “嗯。”秦渚寒輕輕摩擦了下手中的果子，“我的人去找過負責焚化屍體的人，問出屍體是死於非命，更像是被人殺害，據說脖子隻有一層皮連著了。”

  楚挽挽一陣惡寒，“這是什麽深仇大恨！？”

  秦渚寒沒有接話，而是抬眸靜靜地望著楚挽挽。

  楚挽挽被看得頭皮發麻，搓了搓胳膊低聲道，“你為什麽這麽看我，想說就說啊。”

  “你是怎麽被賣來楚家莊的，還有記憶嗎？”秦渚寒低聲道，他知道這件事對於年幼的女童來說是噩夢，會本能地保護自己忘記這

  一切。一旦提起來會很痛苦。

  “我......”楚挽挽尬住了，沒想到秦渚寒會問這個。她怎麽記得嘛！又不是原主！雖然穿過來的瞬間繼承了很多模糊的記憶，但是過了這麽多年也忘得差不多了。

  “我......我想不起來了。”楚挽挽假裝在努力回憶的樣子，皺著眉捂著額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想不起來就算了。”秦渚寒按住了楚挽挽的手，柔聲道。

  “所以，你查到了什麽要我回憶這個。”楚挽挽鬆口氣，岔開話題。

  秦渚寒目光變得凝重起來，“楚這個姓，在大順常見。楚家莊，是某個大家族的遠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