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他們，隻不過這幫人現在還沒有被苦主知道，幾家的黃花大閨女都被糟蹋了，真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那就不是留他們全屍的事情了。有的黃花大閨女已經死了，被糟蹋死的，也有被糟蹋之後自己上吊死的，這年頭就是這樣。如果她們還活著，現在處境可能比死了還難受，肯定是沒有人要了。

  你說做工，也沒有人會要他們去做的，因為他們在名聲上已經不幹淨了。他們唯一的歸宿就是當暗$，去掙個三塊五塊，到老了糊塗一生。對於她們來說，未來的痛苦是家人和他們難以承受的。父母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死，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自己兒女被糟蹋的事情會被背上一輩子。

  死亡有時候是解決流言最好的方式，一切的留言最終都被終結的原因就是人死了，很多事情都是有跡可查的。之前宣揚的那麽大的事情，最後因為人死了，反而陷入了平靜，這隻能說是人類的惰性。

  韓城這邊繼續擺著餛飩攤，僅僅一上午，全北京城就七家人出殯，這是大張旗鼓的，也有那種悄無聲息的。至於死去的那些黃花閨女，他們的喪事則是大操大辦，恨不得讓全城人都知道自己家閨女死了。

  “你說這些姑娘活著該多好，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不就活下去了嗎？”

  “你說的倒輕巧，他們是過不去嗎？是整個世道讓他們過不去。你別看現在是民國了，男的能休女的，女的也能休男的。但是本質上還是大清那一套，北京城娶八個老婆的人太多了，但是按照民國的法律，這幫人就已經犯法了。那你說都是民國了，為什麽要按兩套法律來進行？國中之國？”

  小月很難理解這個事情，韓城這邊倒是司空見慣，有人出殯，那就有人出嫁。城東頭兒有個老頭兒，60多了，娶了好幾個姨太太，馬上就要娶第13房姨太太了，你別管人家身體怎麽樣，至少人家這個心還是很年輕的，至於洞房的時候，那是靠藥還是靠人就不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要是想明白啦，你就可以去南京當你的高官了，咱們可都看不清。看仗都打到這份上了，北平城都丟了，他的南京政府有意見嗎？我估計這時間哪長不了，這幫鬼子馬上就要從北平出發到新的地方，那時候才是咱們最難熬了。”

  糊弄走了日本人，韓城這邊收拾好碗筷，自己會日語這個東西也會隨著那兩個日本人走而沒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幫混混了，隻不過他們不會給日本人推薦什麽威脅到自己的人，比如韓城這個人，這個攤主是敢殺人的，出手也非常狠。

  “那什麽時候這幫日本走呢，看這樣子不像是要徹底離開啊。”

  “什麽時候？也許八年之後，也許十年之後吧。”

  韓城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自己身後的那個小尾巴，還是那個車夫，日本人進城之後對於底層影響還是比較小的，隻不過後續的影響還沒有開始擴散，一旦擴散了就好說了。

  “這位爺，來喝碗餛飩吧！”

  “給我來一碗。”

  車夫來到了攤子前，韓城隨便盛了一碗放在他跟前，看來他有話說。

  “我來就是確認一下，你沒有問題就好。”

  “放心，有些人死了我都不會死，日本人要分兵南下了，有一支人馬要去保定，另外川島芳子在北平。”

  對於日本人分兵這個事情其實不是太意外，現在能夠確定一點了，至少有一隻隊伍要去保定的。但是有一個更加吸引人的消息，那就是川島芳子在北平，因為這個女人手上沾著不知道多少人的血，如果沒有這個女人，日本想打進來除非土肥原賢二親自下場，不然都很難造成這樣的一個結果和影響力。

  “這麽重要的人在北平？”

  “她可能又有什麽大的行動，所以說還是等待事情發展，未來找機會下手，這個女人你們要是殺不了我就出手了。”

  韓城對於川島芳子還是相當討厭的，沒有必要可憐這個女人，大清都沒了，還跟你聊什麽啊。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人脈太廣了，這樣不好，所以隻有把這個節點給弄死了，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說了。日本人不會通過川島芳子的人脈獲取南京政府的關係，然後和政府中某些人展開交易，出賣國家利益。

  “你在開玩笑吧，有些事情，可不是賣兩碗餛飩就可以解決的。軍統要是知道了，那還能有你的份？”

  “反正看你們了，我是相當無所謂，這碗餛飩一塊錢啊，算你買消息的錢。”

  韓城這一天不能什麽都不管，怎麽也得硬開個張啊。

  “哎，你這老板，真黑心。”

  韓城照顧完就走了，車夫也不管餛飩燙不燙，一飲而盡，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塊錢，拍到桌子上。

  “老板結賬！”

  “這位爺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對於川島芳子韓城還是很重視的，你根本摸不清目的，不過現在要確定的是他現在的化名，他是用的金碧輝還是用的其他什麽名？大清都亡了，結果這個娘們兒盡心盡力，還準備著複國呢？

  隻不過對於日本來說，現在的中國比較符合日本的利益，大清，那就是垃圾堆裏的一坨屎，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川島芳子的一腔熱血隻能說是白白浪費了，日本人根本不會拿她當回事，韓城憋著搞死這個娘們，因為她很多秘密都被泄露了。即使沒有她，恐怕該泄漏的還會泄露，不存在什麽改變。

  “老板，給我來上兩碗餛飩，再上一籠包子。”

  “好嘞，兩位爺裏麵請！”

  旁邊的杜小月麻利的收拾完了一張桌子，對於她來說，北京城現在是全城封鎖，根本沒辦法離開。打仗了，所有人都想著往外跑，但是那是在日本人沒有進來之前，進來之後基本上就不讓離開了。所以在餛飩攤上又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幹活的小姑娘，兩個眉毛那裏有一大片黑斑。

  “請問一下有什麽消息嗎？”

  “這位爺，您是哪的？”

  “我是南京的。”

  能說這個話的基本上就隻有軍統了，韓城這邊點點頭，是個能做生意的人。

  “消息是有的，不知道你本錢夠不夠。”

  “隻要你的消息足夠優秀，錢還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