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陳清歡見太乙真人別有深意地瞪了他一眼，“那現在我退出還來的急嗎？”

  聽太乙這麽一解釋，他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幾天街上的黑影數量增多了，就連人類的居住區，它們也敢隨意闖入。

  說完這話，陳清歡就後悔了。

  因為這就是一句玩笑話。

  但他真怕眼前這個不會強迫人的耿直老神仙誤會自己真得想回歸普通人的生活。

  人間很危險，但是當普通人更危險！

  可是身邊的親戚朋友，包括他自己，現在都是在這些妖魔鬼怪麵前無法反抗的人。

  如果唯一覺醒的自己，還放棄了抗爭的機會，那真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隻能當一個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他不想！

  “嘿嘿，剛才給你機會你不要，現在可就下不了船了！”太乙真人才不會放陳清歡走，這麽一個有緣人，真得是不好找啊！

  天眼是一種天賦，即使是覺醒，也不一定會擁有。

  陳清歡要是走了，那他的一閃壟斷天庭市場的大業就要胎死腹中了。

  畢竟他可是借著玉帝《人間學習法案》的東風，萬一要是因內容和人間關係不大被玉帝以噓頭過盛的理由給封了，他可就沒處說理去了。

  陳清歡暗暗竊喜。

  從老頭的舉止間，他還是可以看出自己對其很重要的。

  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一個不求幹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得也淡然失也坦然，盡力不留遺憾就好的佛係人兒。

  但佛係，並不代表他什麽都無所謂。

  沒有一點追求的佛係，和鹹魚有什麽區別？

  有一閃這個可以撬動修仙界的杠杆，隻要找到合適的支點，什麽事情辦不到啊……

  說起一閃，陳清歡突然想到裏麵的那個《青雲成仙計劃》：“老頭，我一直有個疑問，這個青雲成仙，到最後我真得可以成為仙人嗎？”

  “我怎麽感覺不靠譜啊？”

  “這個……那個……”太乙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問，一時言語閃爍。

  當時，他開發這個計劃的時候，深刻學習了人間某廣告宣傳培訓機構的價值99元的會員課程，裏麵可是說了，合理誇大宣傳，在一定情況下可以對用戶產生更大的吸引力。

  於是，他就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

  “當然能了！”

  “你隻要完成一萬個任務，發放的靈丹妙藥，別說你一個天賦一般般的人了，就是一頭豬也能給堆成神仙。”

  太乙老頭斬釘截鐵的表情和之前的閃爍其詞形成明顯的對比，陳清歡反而更加懷疑了。

  “真的？”

  陳清歡將信將疑。

  小說裏的主角跨境、渡天劫起來都是難上加難。

  他問到一個很關心的問題：“後麵的獎勵有幫助我跨過境界門檻、天劫啥的丹藥或者寶貝沒有？”

  太乙真人聞言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天劫可是天道考驗，人家金仙都得老老實實地三年一小劈，五年一大劈的。你小子想什麽呢？”他正言辭地教訓道，“這種丹藥就連天庭都很稀少，我一個小小真人哪裏搞來啊！”

  “那你這個《青雲成仙》就是虛假宣傳了唄！”

  “你小子可不要隨口汙蔑啊，我也沒說每個參與計劃的人都會成仙啊，萬一途中被妖怪給吃了，被魔人殺了，或者走在路上被車給撞死了，也都是有可能的啊！”

  太乙真人耍起了賴。

  但生怕清歡慫了，他趕緊安慰道：“放心啦，你天賦異稟，都快追上老夫那個蠢徒兒哪吒了。”

  “他當時位列仙班用了七七四十九年，你應該也慢不了多少。”

  聞言，陳清歡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嘖了一聲。

  這一聽就是在恭維自己啊！

  最近陳清歡這種事情做的多了，對拍馬屁的味道還是很敏感的。不過，你還別說，隻要不是拍在馬蹄子上，這感覺還挺爽。

  被一頓比較，代入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陳清歡都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渡過天劫，登臨南天門，眾仙來賀嘍！

  遐想歸遐想，之前他規劃好的目標不能少。

  之前他使勁拍哪吒的馬屁，不就是有招一日可以和他成為同門師兄弟嗎？

  現在，該是向師父探探口風的時候了。

  “真人，聽哪吒師兄說你給小子算過命，什麽我命格非凡？”

  太乙真人聞言，趕緊接話茬：“對對對，你乃是金鱗乘風格，這在萬仙格裏也是排得上號的了！挺不錯。”

  嘴上那是抹了蜜似的，但太乙心裏卻不是這麽想到。

  至於排上號？

  笑話，哪一個命格不能排上號？正數和倒數，不都有號嘛！

  陳清歡收起嬉皮笑臉，正色道：“那你現在再給我算一卦，看看小子有是不是當你徒弟的料？”

  “……”太乙沒想到這小子打得這算盤。

  但是他並沒有收徒的打算，自己那三個徒弟當年已經夠他折騰的了。

  現在一個人逍遙自在，他不香嗎？

  於是，他連連搖頭，隻是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陳清歡給打斷了。

  “我要是沒個靠山，隻靠那個什麽破青雲計劃給的獎勵修行，恐怕過不了幾天，就被這滿大街上的妖魔鬼怪給喂了肚子。”

  “恐怕連個全屍都沒有，要是再被吸了三魂七魄，那恐怕連入輪回的資格都沒有了。”

  “到時候還拍個球的一閃！”

  陳清歡說得很慘了，他的表情在此刻也很到位，將那種可憐巴巴任人宰割的弱小模樣演繹得淋漓盡致。

  當然，這些都是他真情流露。

  見太乙還是有些猶豫，陳清歡直接就單膝下跪，再添了一把火：

  “師父，您就收下我這個徒兒吧！”

  “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墜了您的名聲，要不然，徒兒就私下裏稱呼您師父？待到徒兒翅膀硬……呃，羽翼豐……也不對，就是有所成就了您再公開，成嗎？”

  太乙心軟了，他道：“那好吧，你先當我的記名弟子。看你表現再考慮轉……”

  話音未落，陳清歡就已經給他利索地向他拜了三拜。

  他口中真誠地保證著：

  “多謝師父，徒兒定不負師父厚愛！”

  “從今往後，我就是您手裏的一塊轉頭，您指誰徒兒就敲誰，絕無二話！”

  流利地客套話講完了，陳清歡便起來了，開始黏著太乙。

  “師父，徒兒的拜師禮已經成了。您是不是稍微該那麽意思意思？”

  “小子，哪吒都已經給你吐納訣了，你不要在我這得寸進尺啊！”太乙見剛成為記名弟子的有緣人就吹鼻子瞪臉起來，他眉頭一挑，“當心老夫消掉你的青雲成仙計劃名額。”

  陳清歡敗下陣來。

  聽了太乙的解釋之後，才知道不是不給高級功法、丹藥讓他修煉。

  實在是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悟性不到，便貿然揠苗助長，對一個剛開始覺醒的人來說，輕則禁錮他本來的天賦，重則直接就爆體而亡了。

  太乙可不想害了陳清歡！

  並且囑咐他，青雲成仙計劃裏已經安排地明明白白了，隻要不是資質太差，待到積累到一定程度，都能夠取得非凡的成就。

  當然，至於是真是假，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反正陳清歡是將信將疑。

  他在一旁說著好話，磨師傅半天的耳根子，這才讓太乙消氣。

  和剛認得師父又聊了一會，陳清歡徹底放棄了從他身上搞到好處的想法，師父簡直是滴水不漏、一毛不拔啊！

  “對了，師父，關於人間的妖魔，天庭是什麽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