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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凡提著雙頭蛇，往天藝軒內走去。

  雙頭蛇臉上一喜，因為它發現麻衣少女的氣息更近了。

  心中暗暗尋思，被這人族少年抓了，說不定會因禍得福。

  接近麻衣少女，完成王交代的任務。

  嘩啦啦！

  然而，當真的進入天藝軒之後，讓雙頭蛇欲哭無淚的一幕出現了。

  無數道蘊彌漫，瞬間置身於無窮大道之中。

  關鍵是，每一種大道對他來說，似乎都有一種巨大殺傷力。

  一瞬間，它仿佛進入煉獄一般。

  尤其是正廳位置，掛著的一副，凶神惡煞的門神畫像。

  這麵門神，三頭六臂，麵目猙獰，滿臉胡須，手持刀槍棍棒。

  一副遇魔殺魔，遇鬼殺鬼姿態。

  這是顧凡根據前世記憶，畫出來驅邪避凶，鎮妖除魔。

  嗡嗡嗡！

  雙頭蛇在看到這門神之後，身軀劇烈的顫抖起來。

  一股殺伐道蘊，自門神身上釋放出來，直接照射到雙頭蛇身上。

  嗷吼~~

  雙頭蛇張開血口大盆，發出無聲的咆哮。

  雖然沒有聲音，但從它萎靡的表情不難看出，元氣大傷。

  甚至有一絲萬念俱灰。

  原來，就在門神身上釋放出來的殺伐道蘊，照射道雙頭蛇身上之後。

  直接粉碎雙頭蛇體內的封印的妖丹。

  一瞬間，雙頭蛇一身修為，付諸東流。

  此刻他不是自封妖丹，從妖獸變成凶獸。

  而是徹底被廢妖丹，從妖獸淪為凶獸。

  前者可以隨時恢複真身，後者永遠都無法恢複了。

  也就是說，從此刻開始，他真的變成雙頭蛇。

  雙頭蛇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內心將顧凡，包括這門神，祖宗十八代來回問候個遍。

  “妖丹……蟒爺要做妖獸雙頭蟒，可不做凶獸雙頭蛇。”

  雙頭蛇齜牙咧嘴，發出無聲抗爭。

  而這些，顧凡絲毫不知道。

  他見雙頭蛇掙紮，還以為是想逃走，不由多用幾分力道，掐住雙頭蛇。

  “既然被我抓住了，以後就安心留在這裏，別想著逃走，對了，得給你起個名字才行，嗯，就叫小青吧。”

  顧凡自言自語。

  見雙頭蛇和前世白蛇傳中青蛇相似，便取了個同樣名字。

  雙頭蛇不能說話，但能聽懂人言，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它妖丹被碎，從妖獸淪為凶獸也就罷了。

  現在倒好，居然還被取了一個磁性名字。

  士可殺，不可辱。

  “我是雄的，純爺們。”

  雙頭蛇，不，應該說是小青，內心嘶吼咆哮。

  ……

  連綿細雨中，一道劍光破空而來。

  劍光消散，露出一位青年身影。

  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依依不舍離去的青木宮少主，雲墨。

  雲墨站在天藝軒外，一臉忐忑，顯然在糾結要不要進去。

  “劍宮考核在即，不日啟程，以我如今的劍道造詣，多半是要淘汰，可我不甘心，練劍多年，為的就是進入劍宮，倘若有幸得到前輩指點一二，何愁無法進入劍宮。”

  雲墨喃喃自語。

  蒼寂山頂，他親眼目睹顧前輩徒弟，一劍魚龍舞，斬殺大妖。

  天藝軒內，又親眼目睹一個劍字，蘊含無上劍意。

  這無不說明，顧前輩除了是琴仙，棋聖之外，還可能是位劍仙。

  一位滯留人間的劍仙。

  倘若有幸能夠得到劍仙指點一二，何愁無法突破瓶頸。

  隻不過，這位劍仙願意指點他嗎？

  這是個未知數。

  “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天音副教主說了，隻要遵守前輩的遊戲規則，有很大可能成功。”

  雲墨一臉堅定。

  甚至在來之前，他特地像閆月章，請教了顧凡的事情。

  知曉當初天音教有難，就因為閆月章遵守遊戲規則，竟然讓前輩出手。

  既然如此，他未必就沒可能。

  緊接著，雲墨沒猶豫，大步走進天藝軒。

  “是你。”

  顧凡剛安置好小青（關進籠子裏），便發現有人上門。

  一眼認出來，正是之前上門拜訪的修士之一。

  “晚輩雲墨，拜見前輩。”

  雲墨走了進來，朝顧凡躬身一禮，說道。

  “雲公子不用多禮，大家同齡人，什麽前輩不前輩的。”

  顧凡急忙說道。

  同齡？

  雲墨一怔，隨即恍然，知道前輩入戲太深，真把自己當成少年了。

  一位擁有多重身份，滯留人間的仙人，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了吧。

  同時也心中一喜，這樣更方便他請教。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年齡相似，造詣不同。”

  雲墨說道。

  顧凡嘿笑一聲，沒多解釋，暗暗尋思。

  年紀輕輕，怎麽思想如此老派。

  不過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在某些方麵，自己這前輩當之無愧。

  “雲公子，那你今日前來是為？”

  顧凡問道。

  “前輩，晚輩前來，是想求字。”

  雲墨猶豫一下，開口說道。

  “求字。”

  顧凡恍然，原來這雲墨是位書畫發燒友。

  “嗯，晚輩自幼學劍，就是為了過幾日的考核，可心中忐忑沒底，特來像前輩求字助力。”

  雲墨見顧凡沒有絲毫不悅，臉上一喜，繼續說道。

  他的真正目的是求劍，可要是直接說出口的話，太過冒失。

  也違反了遊戲規則。

  好在他看過顧凡的書法，光是一個劍字，便蘊含無上劍意。

  所謂求字，就是求劍。

  “額……沒問題。”

  顧凡恍然，他不是修士，也知道一些修士事跡。

  比如各個宗派，三月一小考，一年一大考。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修士的競爭，比凡人要大的多。

  定是雲墨臨近考核，可自己又沒把握，於是便想尋求心理安慰。

  而這對顧凡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豈有拒絕之理。

  如此一來，等於是又結交上一位修士，為阿夢以後鋪路。

  “前輩真願賜劍，哦不，是賜字。”

  雲墨太過激動，都有點語無倫次，不敢相信。

  “舉手之勞而已，你且稍等片刻。”

  顧凡沒想到雲墨如此激動，笑了笑，接著走到桌案旁。

  拿起毛筆，沾上墨水，準備題字。

  隻不過，接著又頓了一下，不知道該寫什麽好。

  雲墨來求字，就是想尋求一些心裏安慰。

  可關於這方麵，還真沒想到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