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三種方法
作者:寫日記的魚      更新:2020-08-03 14:39      字數:2314
  陳默微微偏頭,不動聲色地讓開對方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術刀。

  “我覺得你更應該一下關心自己的處境。”

  他朝被砸得嘭嘭直響的房門努了努嘴,“你覺得那個門夠結實嗎?”

  “足夠撐到我殺掉你,再想辦法脫身了。”眼鏡男聲調平穩,看起來並不擔心門外的怪物會闖進來。

  可陳默看起來比他還要淡定。

  “你如果想殺我,就沒必要多此一舉放我進來。”

  “我對於你來說一定有些價值,才值得你冒著被怪物盯上的風險救我。”

  ‘’你太高看自己了。”眼鏡男麵無表情地回道。

  “我承認,讓你進來是有目的的。”

  “但有一點希望你清楚,我並不關心你的死活,我要的隻是你的身體。”

  ……

  雖然陳默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但這話怎麽越聽越不對勁呢。

  “不過。”眼鏡男話頭一轉說道。

  “你也不是非死不可。”

  “我並不是什麽嗜殺的變態,殺人求生那種規則對我不適用,低級、肮髒,還麻煩得很。”

  “我離開這裏的方法,一定得是常人不敢做,不能做的!”

  “所以,好好配合我的計劃,我會給你指條活路出來。”

  不能做,不敢做……

  按孟心語所說,離開副本的方法一共隻有三種。

  存活至副本內隻剩下一半人的時候;

  找齊所有線索,獲得隱藏道具的時候;

  最後剩下的,是最危險,最困難,也最瘋狂的一條路:

  擊敗副本的統治者:惡源。

  這家夥,不會是想把外麵那東西幹掉吧?

  陳默忍不住咂舌。

  這是碰到了個貨真價實的大腿,還是個異想天開的瘋子?

  “所以,你想我怎麽配合你?”陳默問道。

  “把你的手給我。”

  陳默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攤開在對方的麵前。

  眼鏡男搖了搖頭:“我不是讓你跟我握手,是讓你把手給我,字麵意思,懂了沒?”

  字麵意思的把手給他?

  陳默反應過來:他是要我把手切下來給他?

  “你在逗我?”

  “我把手切下來給你,然後出血而亡?這跟你當場殺了我有什麽區別?”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質問對方道。

  “我又沒讓你現在就把手給我,得到最後才會用得上。”眼鏡男回答。

  “用完之後,你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隻要你能活著離開這裏,那麽在副本內所受的任何傷害,以及身體上的殘缺,都可以在離開時得到修複,不用擔心會失血過多什麽的。”

  “真要說你要付出什麽代價的話,也就斷手時稍微會有一點點痛吧。”

  稍微一點點痛?

  你還真說得出口。

  肉不長在你身上你不疼是吧?

  那你切自己的用啊。

  “這個話題等會再說。”陳默突然朝眼鏡男擺了擺手,站起身來,在對方戒備的目光中,走到大門旁的儲物架旁,用力推動起來。

  “你幹什麽?”眼鏡男看著他的舉動,麵露惑色。

  “堵門啊,還能幹什麽?你沒看到門板都被撞得變形了嗎?再等一會就得伸個腦袋進來了!”陳默咬著牙將櫃子一點點朝門口推去。

  “別在那發呆了,過來搭把手!”

  眼鏡男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臉上的不解之色更濃:“它想進來,我們走就行了,何必費勁堵門?”

  陳默氣樂了:“走?走哪去?這裏還有第二個門能出去?”

  “翻窗走啊。”青年理所當然地指了指半開著的窗戶,陰冷的晚風正從窗戶口一陣陣地湧進房間內來。雖是夏夜,卻讓人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翻你個翻皮水。

  “你知道這是幾樓嗎?還翻窗走,你會飛不成?”

  眼鏡男臉上的古怪之色更濃。

  “這不是一樓嗎?”

  陳默推櫃子的手一僵。

  “幾樓?”

  “一樓啊。不信你自己去窗戶邊上看一下不就行了。”

  陳默快步走到窗戶邊,朝外麵看去。

  夜色仍舊十分濃鬱,但比剛才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要好上些許。

  至少能看見窗戶底下的水泥地麵了。

  眼鏡男走到在窗戶邊怔怔出神的陳默身後,皺眉道:

  “你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陳默不說話,翻身跨上窗沿,伸出腳尖在水泥地麵上點了點。

  觸感真實。

  是真的地麵,不是障眼法。

  “我要是說,我是爬了四層樓才來到這裏的,你會信嗎?”陳默背對著對眼鏡男,一字一句道。

  “都來到這種地方了,還有什麽信不信的。”眼鏡男聳了聳肩。“再者說,你這也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惡源作為副本的絕對統治者,是有權限控製副本內一些場景的變化的。把四樓的樓梯接到一樓的樓梯口,聽起來很玄幻,但是對它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陳默呼出一口氣,讓自己心頭的壓力釋放一些。

  “你為什麽要去四樓?”眼鏡男突然問道。

  “那怪物一直在我屁股後麵攆著我跑,我隻能不停地爬樓咯。”

  陳默無奈地攤手。

  “這幢樓一共有七層,你要是真的是被它追得急了,應該繼續往樓上跑才對,怎麽會突然拐個彎跑到這裏來?”

  “而且我剛才一直在門後麵觀察你,你一邊跑的同時還在留意房門上的標識,這說明你在尋找某個特定的房間,我沒說錯吧?”

  陳默眯了眯眼,剛要回答,卻聽見眼鏡男又跟著說了一句:

  “算了,我也沒興趣知道。”

  陳默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

  自問自答很有意思嗎?

  嘭!

  一聲巨響在二人背後響起,轉頭看去,一隻血紅的腦袋砸破房門,鑽進了房間。

  你別說……

  拋去這個怪物的形象不談,就單論這個姿勢……

  還真有點像某些日本電影裏的場景呐……

  既然動不了,就別怪我趁機對你做些什麽了……

  陳默上前兩步,抄起剛才坐的椅子,直奔大門上掛著的腦袋而去。

  “沒用的,你覺得它都能用腦袋破門了,還會怕你拿椅子掄幾下嗎?”眼鏡男明白他想做什麽,在身後說道。

  “你有別的辦法解決它?”陳默反問。

  “有。但是得做些準備。”

  眼鏡男看了他一眼,從窗台邊翻身躍下。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