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章會試
作者:
愛吃糖蟲子 更新:2021-01-25 15:13 字數:6967
就在弘治帝思考的同時。
此時的任太虛卻是沒有心情考慮其他。
無論是朝堂之中的黨爭或者遇見疑似是長公主永樂的事情,任太虛都是暫且放在了一旁。
現在的他正是在專心的準備著會試。
這個是他最好的踏板,他最是看重的起點!
由不得他不重視!
……
轉眼之間又是數月!
此時的汴梁城南的一處小院之中,任太虛正是在看著自己的書童為自己收拾考試所需的物品!
數月過去,任太虛專心準備,已經是胸有成竹。
而此時卻是已經到了會試開始的時間了。
天色隻是稍稍亮,任太虛便是準備離去!
臨行前,李化元有些慘白的臉上帶著笑容“公子放心!大吉!”
任太虛一看到李化元這般模樣,卻是知道李化元必定是耗費了不少元氣,為自己參加會試作演算!
會試遠遠不是鄉試可比的,況且會試在汴梁城舉辦,春闈將近,龍氣複蘇。
此時有關於科考的一切都是深深的受到大梁的龍氣的庇護,如何能輕易演算?
即便是稍稍演算所受到的龍氣和大梁氣運的反噬都是遠遠超過平常。
雖然隻是勉強得到一個的大吉結果,但是李化元必定是傷了元氣,受了反噬,
任太虛也是輕輕拍了拍李化元的肩膀,開口道“你辛苦了!”
李化元卻不敢居功,隻是開口道“豈敢豈敢!”
看著李化元這幅模樣,任太虛也是滿意的點點頭。
算起來,李化元也是跟了他近兩年了,雖然是因為李化元的出身,任太虛不敢完全信任。
但是任太虛不得不說,李化元的卻是少有的能知曉進退的聰明人,從來不做畫蛇添足,耍小聰明,去做任太虛吩咐之外的事情,同時其辦事牢靠,又不拖泥帶水。
要不是因為其出身的緣故,任太虛知道此人難以收服,恐怕早就是將此人充作是心腹。
不過即便是不能完全收服,隻是驅使此人來辦事也是很好的,用著這樣的人,任太虛很是放心。
有著此人維持著自己和蒼生教的聯係,對彼此都是有好處的。
說完,任太虛便是登上牛車,朝著貢院而去。
大梁會試考場位於貢院,曆是朝廷掄才大典最要之地,為了防止私下內外勾結,還建有高牆,沿正道而入,左中右三座牌坊,順著三層牌樓再進去,一條路直通集合的空地。
而在牌樓前,任太虛和別的到了舉子,都紛紛下了牛車,任由貢院門前士兵檢查全身是否有著夾帶。
淩晨還是有點氣寒,仰天能望到滿天星鬥。
因能來參加會試,都是經過了前幾關的科考,都是已熟悉了考試的流程。
所以從任太虛被檢查到進去,都沒有發生發現問題被攔截的舉子。
當然作弊的另算了。
這些舉人穿著厚厚的幾件單衣,提著的籃子裏,也隻有筆墨。
從大梁太祖開始,來參加會試的舉子,就有一些優待。
會試已經是無需自備食物與清水,並且隻考一場,一場三天。
隻要不是太虛,身體強健,熬完會試,並不是太難的事。
不過任太虛目光掃過過人群中一些頭發花白的半百舉子的時候,便是知道以這些人身體情況,考完一場,能順利走出來,怕有半數就不錯了。
不過能走到這一步都是不容易,任太虛也隻是稍稍感歎一二。
緊接著便是朝著可以魚躍龍門之處聚集。
天下英雄,誰能文中奪魁,隻看這會試了。
進了號場,感受了周圍的環境,任太虛又是微微感歎“縣考難,府考尤難,會試易,殿試尤易。”
前朝時或不是這樣,但本朝是從數十年之後的戰亂之中崛起的。
在開國之初,百廢待興,文壇也是如此,能走到會試這一場的舉子,數量就不是很多,也因此對待這些舉人,往往要寬鬆一些。
這並不是指在紀律上寬鬆,而是在環境待遇上要強出許多。
不同於地方考試,能參加貢院會試,但凡考取了,無一不是朝中官員的未來同僚。
而文人雖彼此相輕,可在某些事情上又容易物傷其類,會試取士改革,在一開始沒有遇到阻礙。
雖然隨著時間推移,讀書人漸漸多了,朝中出現一些聲音,希望會試重新回歸前朝,但也都被皇帝無視了。
當今皇帝,隨著年齡增長,聖心獨斷之勢越強。
會試原本定在二月,但是思及登基以來,每每二月都會遇到落雪,實是春寒料峭,便下旨改成了三月。
現在這天氣就好多了,在前麵一覽無餘的號房裏,任太虛並不覺得寒冷。
而目光所及之處,坐下了的考生也大多表情如常,並不見瑟瑟發抖之態。
今日天氣也好,此時太陽還不曾升起,但貢院內,抬頭向前方半空看去,依稀能看到清澈的天空。
“看著似乎是個好天氣,是個好兆頭。”在考場之中,此時的任太虛心情頗好。
坐著等發卷,以及考牌的出現。
但隨後出現的士兵,手裏捧著的東西,出乎了任太虛的意料。
“竟然不是考牌?”
見有人挨個號房發桑皮卷袋,任太虛接過卷袋,打開一看,明白過來。
“一人發一套考卷,考題直接已經印在了上麵。”
“數千人的考卷,墨印尚新,這是臨時印刷的卷子,這可是大工程,還要防備著有人在過程中泄題。”
“也就是會試的主考官,能有著這樣魄力了。”
“不過,也可能隻是皇帝的要求。”任太虛不過隨便想了下,就將注意力放在了考題上。
到了會試,已經沒有任何小題,一共七張卷子,七道題。
這一卷袋裏放著,除了答題的卷子,剩下的就是草稿紙。
草稿紙倒管夠,足足十幾張,不過這都是不能帶出去,收卷時,要一起收走,封存。
所以一般在會試答題時,便是草稿紙上,考生們也不敢隨意落筆,都要深思過後,才後落筆再寫。
“後麵四道題,相對來說是小題。”
任太虛瀏覽了一遍後,已做到了心中有數“前三題相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首題了。”
“天步唯艱矣,何考之?”
凝神一看,任太虛不由變了色,這首題讓人一看,膽小的人怕是會直接冷汗落下來。
這題目,簡直大到沒有邊。
“什麽是天,天就是上天,但朝廷不可能讓考生揣摩天意,這是大忌諱,誰審題到這個份上,肯定完了。”
“所以天隻能是皇帝又或朝廷,不,最好不要是皇帝,因為揣摩聖意也是忌諱,此天便是做朝廷最好!”
“可以說是朝廷經太祖到今上,六十餘年,民生恢複,漸漸鼎盛,不出意外就是一朝盛世,而生業繁衍,漸漸也到了頂點。”
“這已經中了主題,可是私下一想,這所謂的盛世,目前卻是外有北疆鐵木爾虎視眈眈,南有前周餘孽作亂,加上各地的天災,朝廷內部的黨爭,屬實稱不上盛世!”
“莫非此乃是今上有意求變?”
任太虛沉默了。
這事就算有人想到了,又有幾個敢這樣答?
再魯莽怕也不敢,
在座的都是朝廷未來的棟梁,不是平常的街頭百姓,見識遠遠超越常人,自然是明白變法到底意味著什麽?
這不但是利益的變革,地位的革新,更是權力的交替!
甚至是階級的變化!
可以說變法從來都是伴隨著流血的,變法從來都不是一件小事!
即便是六部尚書,內閣幾位大學士甚至是丞相也不敢擅自談論。
更何況他們這些舉子?
號房內一時安靜,隔壁考生翻著卷子聲音,以及不遠處考生歎氣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誰都知道,這題不好答。
“天是指朝廷或皇帝,但加個步字,就不僅僅是皇帝個人,而是整個朝廷的發展。”
“朝廷治理就是爬山,起步爬,無論朝哪走都是上坡道,最多就是過程多了曲折,而一旦到了山頂,再走,無論多嘔心瀝血,多厲精求治,都是走下坡道,這是古今曆朝都明證了。”
“或者說,這就是興衰律。”
“隻是古人稱之氣數天命,周而複始,其實是一回事。”
“盛極而衰,天步就跨不過去。”
“所以這天步唯艱矣,其實是皇帝感悟興衰,還沒有真正抵達極盛之世,卻擔憂著盛極而衰,月圓而蝕、器盈而虧了麽?”
“這真的是很有遠見,隻是實話實說,每一朝,明君名臣總覺得自己能超脫興衰律,可曆史證明,這是自古誰也沒有辦到過的事。”
“其心可歎,其誌可癡,隻是作當事人,就得盡人事,多延一分國祚,就證明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審題已清,可直到太陽高高升起,一陣風吹來,將卷子吹得嘩啦啦響。
任太虛才有了動作。
他舉手到最高,緩緩落下,到了頭處,就暗暗搖首,哪怕壓抑些,這樣寫,還是非死不可。
手壓倒胸,再次搖首,問著自己“朝中大臣何以德?大抵人臣之職,在於從君命受其本而已!”
這是前朝名臣的話,意思是臣子的職責不在於其他,單單隻是聽君王是命令,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已。
“自古猜忌之深,莫如君臣,文可十二分,才隻可二三分足矣!”
所以要懂得藏拙!
隻是這樣想,任太虛突然之間覺得自己過於世故。
又壓到了腰處,任太虛想了想又是搖搖頭“壓到這樣的程度,或才氣不那麽鋒芒了吧?但是過於藏拙卻是和自己的計劃有所出入,這是一個跳板,任太虛暫時需要的不是藏拙,而是必須要盡量表現自己,才是能借著這個跳板有著更高的起點!”
“況且以自己的年齡,要是當真是中規中矩,事故的寫出一些文章,卻是更令人忌憚,認為此人城府深。反而是一些狂妄之言,即便是出口,隻要是念及到自己的年紀,也更是容易讓人接受,同時對自己的忌憚更是少些。”
能當一個豪放的年輕才子,讓人少一些警惕,也是一個優勢!
有著年紀的優勢,任太虛自然就是用了!
任太虛笑了笑,這才收手,拿起筆,在草稿紙上一揮而就。
“人臣之本,忠君愛民而已!國之有弊,自當上書求改之,足以國家生死以,”
一下任太虛頓時定下了主題——變!革新!
接下來,任太虛卻是衝著大梁開國六十年了積累的弊端開始陳述,從北疆的兵事陳述到南方的水災,說明其中的弊端,應當是如何改善。
當然任太虛骨子裏麵到底不是一個愣頭青,雖然是寫的慷慨激昂,但是其中卻是蘊涵深意!
要是真的有人仔細看過了任太虛的這一篇文章之後,便是能發現,任太虛文章之中的這一切的弊端雖然看似天南地北,是從大梁的整體論述的,但是實際上卻是將中心的主要矛盾直接指著開國勳貴集團!
北疆何敗之?
有許多原因,後勤,或者是兵將,乃至於說敵人的強大,但是在任太虛的文章之中,雖然不反對前麵的觀點,但是卻是隱隱的說這是整個勳貴集團疏於對北疆將士的管教,甚至影射出世對於有出身文人北疆總督的不滿,所有背後拖著後腿!
南方水災,前朝餘孽作亂!
明明是有著天災的影響,但是任太虛卻是有更側重於對於整個南方的地方軍伍疏於訓練,同時沒能及時的鎮壓作亂,這就是直接將南方的作亂直接定義到南方的地方軍製問題上。
所以說,任太虛的這一篇文章之中的變革卻是更主導在軍政上麵的變化!
他寫這一篇文章,自然是有著任太虛的想法。
什麽是政治?
朋友多多的,敵人少少的!
他出身於寒門,終究是算文人,天生就與勳貴集團不對付!
牆頭草顧頭不顧尾,這樣是兩邊不討好!
此時的朝中又是黨爭,他自然是要主動的積極的朝著文臣集團靠攏,這一篇文章就是他的信號!
況且主考大多都是文臣集團的大佬,在這個黨爭的關鍵時局,他這篇文章必定是能得到主考們的欣賞!
況且任太虛之前思考朝中的黨爭的時候,一直都是在思考弘治帝的立場?目的?
雖然是看上去目前是勳貴集團勢大,壓製住了文臣集團。
但是站在一個皇帝的立場上,任太虛知道此時的皇帝絕對是對勳貴集團十分忌憚!
勢大不可怕,文人有勢,隻要手上沒有實力,就是虛的,甚至是說借的皇帝的勢,皇帝一封書信便是可以瓦解。
但是可怕的像勳貴集團這樣,不但是勢大結團,手上更是有實打實的實力,有兵權。
絕對是受到皇帝的忌憚!
任太虛相信自己的這一篇文章一定是能撓到皇帝癢處!
一篇文章能同時得到皇帝和主考的認可,對任太虛而言,幾乎可以說就是穩了!
這一題,寫完了,太陽已高高升起,腹內咕嚕嚕響,不遠處有梆子的聲響,這是要送飯送水來了。
任太虛才恍神,竟已到了中午。
將卷子好好放進卷袋,掛到一旁,免得一會被汙了。
又起身,在號房內慢慢走動著,活動著四肢關節,免得酸痛不適。
不到一會,就有吃食送到了他這裏。
這裏由著貢院統一發放食物與水,但凡在這方麵出問題,無論是舞弊還是中毒,都能直接找到負責人。
相關人員,為了自己活命,也會加倍小心。
兩個士兵一個將煮過的清水用木壺裝著,尚冒著熱氣,放到木板橫著桌上,又有一籃子熟食,都是易存放的餅子,有著五種,含著五穀,這是個吉祥寓意。
之所以在地方,還能在號房裏自己煮飯,到了會試這裏,卻全都由著貢院按頓統一發放,一是體恤考生,二則是怕出事。
洪陽三年,曾有前朝複辟黨,混入貢院,試圖引火,釀造慘案。
雖沒成功,但從此以後,在會試時,不僅僅多了好幾個水缸,隨時可以滅火,還直接掐滅了個人失誤造成火災的可能不再讓考生自己做飯。
任太虛對此是十分讚同,數千個考生,但凡有一個不小心引火,貢院古色古香,木料建築到處都是,一旦著起大火,比地方考場還難救援。
他可不想考一次試,還要受一番驚嚇。
任太虛借著一點放涼了些的清水略洗了洗手,就捏起一塊餅,吃了起來。
吃完了,中午又睡了一小覺,下午醒來,先在自己這號房內解決生理問題,隨後捏著鼻子,將前三道題的兩道都寫了。
落筆時,發現天已經黑了下來。
貢院這裏給每人都發了蠟燭,共三根,任太虛將卷子收起,借蠟燭的光,吃了晚飯就睡了。
第一天下來,各個號房內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尿騷味,雖是三月,不是熱時,可這味道也有些衝鼻。
任太虛暗暗慶幸自己第一天就將最難寫的三道題寫好了,後麵四道題,想必今日就能寫完,明日再檢查一下,就可交卷。
這樣的環境之中,難免是影響行文的思路,影響發揮。
聽著附近傳來的歎氣聲,任太虛再次淨了手,吃完了士兵送來的餅,又喝了一些熱水,這才收拾幹淨了,將昨天寫在草稿上三道題,檢查一遍,潤色過,仔細抄錄在了卷子上。
又檢查了兩遍,發現一點錯汙都沒有後,待墨跡幹了,小心翼翼收到卷袋。
接著就是準備寫下麵的四道題。
這四道題,無非就是策論、作賦之類,不到一日,就在草稿上匆匆寫完了三道題。
雖錯估了時間,第二天沒有寫完全部的題,但相比別人,任太虛的時間也依舊是充沛。
這還是十分悠閑狀態下所寫,並不緊著時間。
依舊是按部就班的吃餅子、睡覺。
第三天,任太虛早上吃過了飯,又淨了手,才慢慢抄錄三道題。
但不知是不是受了寒,這一天,不僅是他,附近號子裏的考生,不少都咳嗽著,狀態不佳。
任太虛雖沒到生病的程度,可聽著附近此起彼伏的咳嗽聲,也覺得嗓子有些發癢。
有些考生前兩日沒有寫出多少,這一日有些急火攻心,在中午時,午睡了片刻,就是被一陣哭嚎聲驚醒。
接著就是腳步聲,監試衙役毫不留情把他拖出去,他還想嚎,結果被塞住了嘴,嗚咽的拖了出去,嚇的周圍的號房考生瑟瑟發抖。
“又一個崩潰了。”
任太虛側耳聽了聽,歎一口氣,繼續寫最後一道題,寫完,直接將已寫好了的內容抄錄到卷子上。
接著,對全部卷子看了看。
科舉有許多訣竅,首先是朝廷法度相對穩定,學此可得主流,違時之文難合時代之轍,寫的再好也沒有用,這點上,野路子就吃虧太多了,而太學生,本身就是主流,占了許多便宜。
當然,一味合於時風,就泯於眾人,吸引不了考官的目光,因此考文,必須出新出奇,是故法度正大、和平、雅澹,不落時風,而必有分出新,以吸引考官的目光。
任太虛的文不僅僅是分的新奇,更是在“文”方麵,展現得淋漓盡致,使人有著多一字臃腫,少一字太瘦的感覺。
就算是任太虛自己,也有著墨無有修刪的感覺。
此文章已經是目前的任太虛所能達到的極限,狀態也是他能表現出來的最好的。
……
時間漸漸過去,考場之中的舉子難免是有幾個癲狂了的,卻是沒有絲毫的影響到任太虛。
隨著一道洪亮的鼎聲傳來!
“到時間了?”任太虛抬頭看向外麵,發現外麵的天有點灰蒙蒙。
雖是考三天,實際上,是三晝兩夜,第三天夜晚,隨著梆子聲響起,會試的時間就結束了。
“這便是考完了。”任太虛忍不住發了會呆,聽著不遠處走來腳步聲,將之前收起來的卷子,擺好,連同草稿,都放在了桌子上。
不一會,就有考官帶著士兵,依次號房收卷,不過,如果還沒有答完,允許蠟燭點完。
點完了,黑幽幽,也看不出字,考官也不會再給時間。
走到任太虛這裏時,有人眼睛一亮,卻不作聲。
任太虛和前麵的考生一樣,將卷子遞過去,眼見放好了,離開了,他這才整理了一下已皺巴巴帶著一點味道的衣服,收拾筆墨,朝著外麵走去。
貢院外不到半裏處,有著一座等候亭,其實這裏更有一片空地,此時停著不少牛車、轎子,都是來接考生。
任太虛走過去時,雨蒙蒙而下,天地之間一片蒼茫,望著遠處正舉傘朝著走來的李化元,不由一笑。
“公子,考場怎麽樣?”
“要是我再不中,何人可中?除非真的是朝廷科舉黑暗,無寒門立椎之地了。”
李化元聞言,也是露出笑容,和任太虛待了近兩年,他自然是知道任太虛不是一個愛吹噓的性情,既然如此說應當是真的!
不過,不知道為何他總是感覺自家公子比之往常多了一些的朝氣,倒是不太像以往的那個穩重的公子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任太虛日後打算在自己的表麵上貼一層不羈豪放的外表,當做自己的保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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