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能臣之資
作者:七桃散人      更新:2020-12-22 06:18      字數:2225
  弩手那一下突然襲擊,也隻能擊發一次而已。

  弩弓便於隱藏,這才能夠使得擊發具有突然性。

  然而弩弓上弦慢,也使得在緊急情況下,隻能擊發一次。

  沒有了弩弓的威脅,剩下的幾個人完全不是趙玗一行人的對手,被耶律阮和薛廷番如砍瓜切菜一般,收拾得幹幹淨淨。

  不是他們沒想著留個活口,好好審問一下。

  而是受傷的人,全都在失去行動力的那一刻,服毒自殺了。

  好在這裏距離營口城已經沒多遠,眾人一路狂奔,回到了刺史府中,立馬傳令郎中來治病,同時搜羅城中上好的金瘡藥。

  尹刺史急得滿頭大汗,如果趙玗的這位年紀大的小老婆,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什麽事兒,這位刺史恐怕也就幹到頭了。

  事兒從兩麵看,如果自己小心應對,把這位姑奶奶的傷給治好了,說不定反倒成了功勞。

  急雖急,尹刺史竭盡全力地應對著,爭取著把危險轉化為機會的努力。

  趙玗一路抱著蕭曙光回到了臥房,身手就去接蕭曙光的衣服。

  傷口在腹部,剛才怕失血過多,弩箭貫穿蕭曙光的腹部,一直沒有取出來。

  隻有取出弩箭,才能知道傷勢的情況,然後看情況,該清創清創,該縫合縫合。

  如果要是傷到了髒器,說不得趙玗要發明一些小手術了。

  上次攻打山寨的時候,杜陶也是腹部受傷,被趙玗的小手術給治好,堪稱神奇。

  給杜陶做手術時,耶律質古也在場,見證了全程。此時不需要趙玗吩咐,耶律質古已經領著人,去準備手術需要的器材。

  隻是趙玗解衣服解到了一半,卻被蕭曙光給按住了手,不讓他繼續。

  趙玗臉色一黑:“你這是幹什麽?”

  蕭曙光喘了一口氣,說道:“我自己的傷我知道,你放心,沒有傷到髒器。讓質古給我處理就行了。”

  趙玗頂著蕭曙光的臉色看了一陣,見她臉色雖然有些發白,精氣神倒還不錯,不像是危重的樣子,也就依著她了。

  “你個死老太婆,難倒我還饞你身子不成!”趙玗嘟囔了一句,轉身出了臥房。

  耶律質古輕聲道:“你放心,這裏交給我吧。如果有需要,你在外麵告訴我怎麽做。”說完,耶律質古便領著幾個女仆留下,給蕭曙光治傷。

  別人不知道蕭曙光的底細,趙玗卻知道。不過是一個老巫婆而已,難倒還怕自己看了她的身子,損了清白嗎?搞不懂。

  搞不懂就不搞了,既然傷勢沒有大礙,趙玗也冷靜下來,開始分析這次刺殺的人是誰。

  對於刺殺,他真的是厭煩了。

  自打來到了契丹國,就是無休無止的刺殺。仿佛契丹人很喜歡刺殺一樣,總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矛盾。

  相比之下,漢人解決矛盾就複雜得多。漢人往往會在朝堂之上挖坑,讓對手跳進去,然後利用公權力來一個滿門抄斬,順便侵吞對方的家財。

  就刺殺來說,趙玗其實也不用太鬱悶,因為這是契丹國皇帝的日課。

  自從耶律阿保機當了皇帝以後,每一任皇帝,隔上那麽一段時間,總會經曆一次刺殺。

  可是奇怪的是,每次都能揪出幕後的主使,卻每次都沒有進行大清洗。

  有的時候,甚至主謀刺殺的那個人,在陰謀暴露之後,依然活得好好的,繼續當自己的貴族,繼續謀劃著下一場的刺殺。

  也正是因為如此,每一任皇帝,都要手握重兵才有安全感,每一任皇帝登基以後,都要先組建自己的斡魯朵,也就是自己的直轄軍隊,在這個國家才有話語權。

  說到底,現在的契丹國,隻是一個青少年而已,遠不是一百年後,那個東亞霸主般的存在。

  甚至於,她還沒有完成自己的中央集權。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玗萌發了在東北地區大幹一場的念頭。

  不多時,耶律李胡從軍營趕了回來。

  刺殺的事情,他也聽說了。

  耶律李胡見了趙玗,急切地問道:“你們沒事吧?”

  趙玗陰沉著臉,說道:“暫時沒事。”

  耶律李胡被趙玗盯得有些發毛,說道:“你這麽看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派人這麽幹的。”

  趙玗當然知道,刺殺的人不會是耶律李胡這一係的人出手,他們現在是合作夥伴關係,自己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潤,就算是有殺父之仇,對方都能忍下來,這才是一個合格的政治生物該幹的事情。

  趙玗之所以不給耶律李胡好臉色,是在盤算著,該如何利用這次的刺殺事件,再敲詐對方一筆。

  耶律李胡太了解趙玗了,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子肚子裏沒安好心。

  耶律李胡說道:“你們殺蕭室魯的事情,母親已經知道了,不過她並沒有要追究你們的意思。蕭室魯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你們之間的矛盾,你們自己解決就行了。這是母親的原話。”

  趙玗額頭冒出一滴冷汗,陰沉的臉色瞬間破功。

  自己在這想著怎麽敲詐人家,沒想到人家已經有了一次高抬貴手。

  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了,好歹也是娘家人,也不能一直往死裏坑。

  耶律李胡見慣了刺殺,也沒把這次對趙玗的刺殺事件放在眼裏。這次來主要是慰問一下,順便對趙玗解釋一下蕭魯室的事。

  他也是剛收到述律平的消息,正好跟趙玗通個氣,免得互相誤會。

  等到耶律李胡走了,大堂終於安靜下來。

  裴璆走到趙玗身邊,說道:“敢問公子,可知道該如何治國?”

  “哦?”趙玗一下被提起了興趣,心想你這個外交官也懂得治國嗎?

  他當然知道這是下屬準備提建議的起始句式,便說道:“該如何治國,裴少卿可有高論?”

  裴璆拱拱手,說道:“高論不敢當,隻是見公子這一路上頗為鬱悶,或許是鑽了牛角尖了。”

  趙玗點了點頭,心想這家夥肚子裏確實有點東西,自己的思想確實是走到了某條死胡同裏,顯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既然如此,倒不妨聽聽裴璆如何說。趙玗說道:“裴少卿有何指教,玗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