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儒州觀察使李重吉
作者:七桃散人      更新:2020-07-31 16:24      字數:2301
  王樸從儒州回來是一件大事,至少在理政團的眼中,比趙玗製造白糖,還有那什麽鬼都不知道有什麽用,豪華得一批的紫金琉璃冷凝管。

  不知為何,理政團每次開會,都喜歡在趙玗的房間進行。

  可能是他的房間裏有兩個理政,方便大家集合吧。

  “王參軍,刺史怎麽說?”李興問道。

  王樸先是笑了笑,說道:“我現在不是參軍了。”

  “這麽快就當司馬了?”趙玗驚訝地問道。

  王樸搖了搖頭:“哪有那麽快。這次帶回去那幾個俘虜,刺史很高興,直接封了我一個校尉。並且刺史也同意,契丹的俘虜歸咱們處置。”

  在儒州刺史眼裏,契丹俘虜是拿來跟契丹人換錢用的。隻要王樸他們能抵禦住契丹人,這筆財富就歸他們了。

  至於王樸會不會在人數上造假,人家堂堂一州刺史怎會沒有自己的手段。

  “太好了!我現在正缺勞動力呢。”趙玗興奮地憧憬著未來。

  耶律質古不知道趙玗安的什麽心,警惕道:“你想幹什麽?”畢竟那些契丹人都是他都同胞。

  雖然許多俘虜都是奚人,但奚人和契丹人其實是同祖同宗的一個分支。

  趙玗神秘兮兮道:“我教他們變魔術如何?”

  耶律質古想起了白糖的事,便不再言語。隻要不是害了自己的同胞,怎麽都好說。

  王樸見小兩口的話題結束,說道:“這次從儒州來,有一個重大消息。”

  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王樸說道:“李重吉來儒州當觀察使了。”

  “真的嗎?”李興一臉興奮,別的銀槍軍頭領也是一臉欣喜地互相對視著。

  李重吉是潞王李從珂的大兒子,而銀槍軍又曾經跟著李從珂多次浴血奮戰,跟李重吉感情深厚。

  李重吉在儒州當官,對他們絕對是一個大好消息。

  王樸現在知道了他們的身份,自然也理解他們的心情。

  “我覺得諸位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王樸給興奮的眾人潑了一盆冷水。

  “王校尉此言何意?”陳間威改口改得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王樸道:“皇帝李從厚是先帝李嗣源的親兒子,潞王李從珂是先帝李嗣源的幹兒子,潞王和皇帝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潞王勢力頗大,李從厚一直在提防著他。這次李重吉到幽州來,未嚐不是一種發配。”

  五代時期,大家對皇帝可沒什麽尊重的感覺,甚至許多老百姓壓根就不知道現在是哪朝哪代,皇帝是誰。

  說起皇帝來直呼其名,也不是什麽稀罕事,也沒人管。

  反倒是對鄉裏的裏正,縣裏的官吏,必須得恭恭敬敬才行。

  張貞衝說道:“我讚同王校尉的觀點。儒州已經有年頭不設觀察使了,現在突然安排一個觀察使,還不知道是誰觀察誰。”

  觀察使,顧名思義,就是觀察的使者。觀察誰?當然是觀察刺史。

  所以說,觀察使就是中央政府監督,監視刺史的官員。

  幽州地區早就處於半獨立狀態,中央派遣的官員早已成了擺設。

  其實刺史最初設立的目的,也是監視監督地方官員。早在西漢時期,漢武帝劉徹設置了刺史一職位,用來監督當時的地方一把手,太守。

  太守是兩千石的高官,刺史不過六百石,和縣令一個級別。

  但隨著時代的發展,刺史的權力越來越大,竟然慢慢地代替了太守,變成了地方的一把手。於是中央政府又新設了一個觀察使,來代替原先刺史的作用。

  李興現在也冷靜了下來,說道:“趙副總理不是說潞王不久就會當皇帝嗎?到時候局勢必然會有變化,咱們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吧。”

  原本還想著跟李重吉相認,以謀求更好的發展,現在看來隻能往後放一放再說了。

  很久沒說話的杜陶突然問道:“既然李大公子都能是個擺設,那王校尉日後當了司馬,豈不是也是個擺設?”

  趙玗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是不是擺設,主要還是看個人能力。像王樸這種天資聰穎的政治生物,隻要給他一根雞毛,他能耍得比別人令箭的威力都大。

  等他當了司馬,整個儒州地區還指不定是誰說了算呢。

  趙玗借著剛才的笑聲,說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眼前我卻有一項好寶貝,給諸位哥哥瞧瞧。”

  杜陶道:“是啥好寶貝?”

  不知不覺中,大家已經形成了“趙玗出品,必屬精品”的觀念。

  尤其是趙玗鄭重其事地向大家介紹的時候,那絕對是精品中的精品。

  趙玗派去監視,哦不,是輔助老張的人剛剛傳回信息,說所有的東西已經加工完畢,就剩下接口打磨了。

  玻璃器皿的接口,隻要打磨得好,完全可以起到很好的密封效果。

  趙玗領著理政團,烏泱泱一片去了老張的住所,把老張小張小小張嚇了一大跳。

  老張還好,自顧自地繼續打磨,不為所動。小張師傅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湊到趙玗身邊:“軍爺,這是?”

  趙玗拍了拍小張的肩膀:“小張師傅放寬心,我們都是來欣賞老張師傅的手藝來了。”

  “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李總理,這位是張理政,杜理政,陳理政。”

  這一介紹,把二張給繞暈了。

  一個鄉不是隻有一個裏正麽?這是到了裏正窩了?

  心中疑惑,嘴上可不敢問。

  小張和小張媳婦恭恭敬敬地行禮:“小民見過諸位理政。”

  杜陶哈哈一笑,道:“咱們這裏講究人人平等,以後不需多禮。”

  說著便走到了老張身邊:“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麽好東西。”

  話音剛落,老張師傅放下手中的家夥:“成了,請裏正過目吧!”

  趙玗拿起圓底燒杯,對著冷凝管一接,再一扭,嚴絲合縫,大喜道:“太好了,快去取酒來!”

  李興一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趙玗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他們都層是富貴人家,自然認識琉璃,也知道什麽琉璃貴,什麽琉璃便宜。

  但琉璃終究是琉璃,再貴也貴不到哪裏去,怎麽就把趙玗高興成這個樣子。

  趙玗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麽,快速搬酒啊!”

  出於盲目的信任,杜陶跟著嚷嚷道:“搬酒,搬酒!這就去搬酒!”

  當然,不用杜陶親自去,早有隨從跑去了酒窖。